關于孩子的來歷他沒有多問，也避免了程流霜的為難。

程流霜走出木亭，一呼一吸皆冒著白氣，如今大勢將去，除了衛玠，已找不到第二個人幫。

隨著攻城愈演愈烈，月城已然撐不了多久，程流霜怔怔地看向南門，這城池已呈頹相。

守城的將士疾步趕到程流霜側，躬道：“長公主，城門門框已呈斷裂，不過還能急修補。”

程流霜收回目，揮手下了決定，“不必了，拖延時間，準備棄城撤離吧。”

＊＊＊

傍晚時分，在將士的全力攻堅之下，月城淪陷，嘉朝士兵一涌而，迅速占領城池。

霜雪未停，城中一片殘甲碎片，有著淡淡的腥味，這場攻城戰沒有多戰，死傷較。

蕭扶玉駕于駿馬上，緩緩越過破損城門，一甲顯得英姿颯爽起來。

掃視城中景象，戰火被霜雪澆滅，升起裊裊青煙，傷殘的士兵靠著城墻，已然耗盡了力。

衛頊帶著一隊人馬來到蕭扶玉側，他神凝重，道：“城中沒有兄長的蹤跡，兩個時辰前，周國公主便已率軍撤離。”

這場攻城戰，長公主沒有打，也沒有全力守城，可衛玠還在那里。

蕭扶玉眉頭微，攥了攥手中馬韁，“全力追擊周國長公主，定要將人帶回來。”

衛頊眼目低垂，掠過一緒，拱手之后便率人退下。

隨著月城被攻破，殘留的周兵被俘虜關押，兩個時辰，足以讓周國公主的軍隊撤離，但這大雪紛飛的天，路途艱辛，走不遠。

周兵已然疲力盡，為保存實力，周國公主定會選擇駐營，在一個眾人都猜不出來的路線。

北上的路去往大周，極容易與周國援軍相接，是個不錯的選擇，正因是個不錯的路線，也極容易被所猜想到的路線。

恐是不等與援軍接應，已被他們追擊到，況且其中還需要稍作休息。

可除了北上的路，周國公主似乎也別無選擇，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

衛頊定定看著地圖許久，最后退出營帳，率領一軍的士兵向一條被草木封死許久的偏僻道，因時常有猛出沒，已多年無人問津。

如果程流霜想修整的話，這是個不錯的選擇。為以防萬一，二軍由南伯侯帶領北上，雙面追擊。

蕭扶玉因子不適，不益馬上奔波，但不見到衛玠難以安心，乘馬車隨于衛頊的兵馬之后。

半個時辰之后，總算在叢林中發現大面積的腳印，很顯然是軍隊經過留下的。

也是夜時分，眾人稍作休整，在巖中燃起火堆，將被雪水打的甲烘干。

蕭扶玉瞥著外面的飛雪，喃喃道：“這一停下來，就是大雪紛飛，待到明日雪中的腳印便被雪掩埋了。”

衛頊坐在火堆前，上的冒著熱氣，他眸深沉，淡淡開口，“我知道會在何駐營，陛下不用擔心。”

蕭扶玉回過首來，看向衛頊的容，他生得俊朗，兩頰的酒窩明明顯得人十分溫和，近來卻收斂了笑，顯得心事重重。

衛頊著火焰，緩緩道：“無論結果如何，我定會讓兄長回來，結束這場戰役。”

蕭扶玉收斂心神，想到衛玠，“既然還能和諜者聯系，我想他暫且是安然的。”

言罷，輕小腹，還等著看衛玠曉得再次孕的消息，會是怎樣的表，所以在此之前，會保護好自己。

夜雪沙沙，巖是暖的，不算寒涼。

火堆燃到凌晨天剛亮起來，細雪已停，白茫茫的將四野弄得清明。

跟隨衛頊的方向，軍隊再次前行起來，還好昨日的雪有沒有下徹夜，積雪不算太厚。

蕭扶玉披大氅靠在車廂，心緒是難做休息，天很快就亮了起來。

雪路上再次出現了軍隊的腳印，是新留下的，看來長公主有所覺察被追蹤，得盡快追上擒拿。

將士循跡片刻后，忽然白茫的天地間掠過一抹影，衛頊當即追逐而去，士兵連忙隨其后。

越過叢林便是一片廣闊的平地，便出現了周軍的軍陣，周國長公主底下千名士兵都不到，很快就被團團圍堵。

隨著嘉朝士兵的來，程流霜坐于馬匹之上，冷視著一切，顯得額外平靜。

今晨的兵便已偵查到衛頊已追擊而來，在這樣的白雪日，目標容易被發現，也不再掩藏。

程流霜上的甲裝幾破損，要掛佩劍，不復之前的鮮，冷冷凝視駕馬而來的衛頊。

加北疆戰役不過幾月，他們見面的機會屈指可數，如他說得那樣，再見便是刀劍相對。

嘉軍之中，一輛馬車緩緩停下，程流霜看向馬車，只見披紫貂大氅的蕭扶玉從馬車上下來，明艷灼人，落落大方，是勝利者的姿態。

程流霜揚一笑，不失氣質地從馬上躍下來，穩當地落在積雪上，緩緩開口道：“爾等贏了，月城是爾等的，北疆......亦是爾等的。”

蕭扶玉著程流霜，后的軍隊依舊沒有衛玠的存在，冷聲追問，“衛玠在何？”

程流霜有片刻的沉凝，衛玠答應為救人，帶走了一隊兵馬，以他的實力應該不出意外。

開口道：“他不在北疆，不過你放心，兩日后我會放他回嘉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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