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月城，眾將紛紛前來迎駕，直至今早, 城才得到陛下安然的消息，得知信是諜網司的諜者送來的，證實了信的可信度。

但信中未行蹤，清月城不敢貿然行，只能命楊舒于城前等候。

天氣寒涼，風吹得蕭扶玉渾冰涼，楊舒給披上大氅，不久后，小廝端來姜湯暖子。

廳堂之中，衛頊與南伯侯等人皆急急趕來，見陛下龍安在，眾人皆松了一口氣。

據信上所寫，眾人已知衛丞相尚還活著的消息，陛下在衛丞相手中自然不會苦，此次可謂虛驚一場。

軍中上下得知陛下回城，士氣大漲，城一片喜，更何況時隔一年，衛丞相尚在的消息。

廳堂之中，蕭扶玉手捧的姜湯暖暖的，眼下衛玠自曝份，在大周軍不會像之前那般輕松。

簡單地將事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但沒有將衛玠是林虎后謀士王介的事出來說，只是說明衛玠與諜網司有關。

一旁的衛頊神沉著，眉骨下有一道被剛劃到的傷痕，不知他在想什麼，但看得出來，清月城前兩日的戰役尤為激烈，許多將士都負了傷。

衛頊開口道：“明日臣率兵馬趁勝追擊，救出兄長。”

“朕見那長公主的態度，不是會為難衛玠的人。”

蕭扶玉眼眸里有片刻沉凝，回道：“近來戰役頻發，一連拿下兩座城池，士兵已疲乏，軍中補給資也跟不上，去了只怕是白送。”

衛頊抿著，肅正的眉目間夾些許私念。

蕭扶玉側眸看了他，心緒掙扎片刻，沉聲道：“周軍損失之重，短日不有新一波的進攻，先等清月城補給糧草再說。”

在從周軍中出來時，衛玠看了一眼，也是提醒切勿不著急，先按兵不。

衛頊領了命，清月城戰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過來不過區區兩日不到，破損的城門尚未修補，還有傷兵數名，的確不適合再繼續戰斗。

蕭扶玉看了眼眾人，“朕一切安好，爾等休養生息，下一戰便是月城，將周軍打出北疆，平定邊境。”

眾人跪地行禮，高揚嘉朝必勝，四海昌平。

......

隨后幾日，清月城重建，士兵得以休息，接著便是立冬，天氣轉寒，所需資缺。

經一場雨水，蕭扶玉有些許的風寒，但不影響出行，資糧草一事由南伯侯理，謹防被大周所截。

雖已有防范，但數日后，還是糧草在道上，還是被周軍所侵擾，還在楊舒及時帶兵趕到。

而大周月城，始終未得到衛玠的消息，蕭扶玉有些心神不寧，但不能慌手腳，靜待時機。

待到各方補給資已到位，隨著便是立冬后的一場大雪，落滿城池，積雪足足厚至膝蓋，探馬難以接近敵軍，不是個可出戰的天氣。

風雪將停，嚴冬之起了些許暖，蕭扶玉當即便下令一軍前往月城設伏，靜觀其變。

衛頊似乎已按耐不住，向蕭扶玉請命圍城，而卻還有一猶豫，直到兩日后，諜者傳來一封信。

筆跡是衛玠所寫無誤，大周京中將支援北疆，軍隊正在趕赴的路上，路程十五日，趁大周援軍趕到之前擒制長公主。

得到此信后，蕭扶玉下令三軍攻往月城，于是在白雪紛飛的深夜，開始了第一次夜襲。

遠眺月城的山峰上，蕭扶玉披狐裘大氅，騎于駿馬之上，城中狼煙滾滾，落雪混雜。

霜雪落滿長發，蕭扶玉眸微冷，不輕咳兩聲。

月城不是個很難攻克的城池，但外有護城河，嚴冬之下，河面已結冰，加以利用便要害。

經一夜的狼煙烽火，果然是沒有順利拿下城池，長公主的軍隊是要嚴守城池，待到十五日之后，援軍趕到。

蕭扶玉自然不能給這樣的機會，且衛玠尚在的手里不知近況，第一戰僅僅只是探城，大可用車戰耗盡城中兵力。

所謂周國長公主能耗時多久，此前放走，實謂放虎歸山，是中了衛玠的巧語之辯。

初次探城過來，又是三日，周國長公主始終沒有面應敵，反倒是衛頊顯得有些急切，不只是因何。

蕭扶玉近日子越發容易疲憊，在營帳之中時常撐著頭首，沙盤之上規劃著城池地形，常會著發愣，難以集中注意。

卻注意到衛頊在一旁敲桌面的手指，近來的沉悶，使蕭扶玉頭一次起心，淡淡道：“衛將軍，之前與周國長公主誼不淺吧，可否與朕告知一二。”

衛頊一頓，目投向蕭扶玉，收拾心緒，道：“過往已是煙消云散，不提也罷。”

蕭扶玉不避諱地道：“我見那長公主對你深不止，北疆戰役打響之后，你與可有戰場相見？”

衛頊忙躬跪下，肅正道：“衛頊定為嘉朝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絕不會因兒私，誤國之大業。”

蕭扶玉側過來看他，衛頊面容嚴肅且慌張，看起來比衛玠還要正經執拗，像是在極力掩藏他和公主的那段往事。

可他們的糾纏好說也有三世了，每一世都有緣無份，明明心有意，一個追一個跑，沒有結果。

平淡道：“朕只是在考慮，待到北疆大捷，大周戰敗，賠個長公主和親不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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