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霜剛松和的眉目再次擰起，心間一沉，側過子正視衛頊，他則形不，淡漠無。

道：“一模一樣的面容，我可從不會識錯人。”

衛頊坦然地與對視，陌生疏離的眼神，仿若二人從不相識，他恭敬地行禮，道：“但在下的確不認識公主，至始至終，在下都是衛頊。”

程流霜追問道：“你可在周國三年過？”

衛頊微頓，本想反駁，怎料一旁品酒看戲的攝政王，卻在此時了話語，“何止在周國三年，半年前還本王命人將他護送回京。”

語氣輕佻，是故意出口打斷的。

衛頊心緒一沉，因帶病，他不掩輕咳幾聲，待平息后，才緩緩回道：“的確流落過周國，不過只是邊境北疆，公主金枝玉葉，那等荒蠻之地是不會去的。”

程流霜定定地看著他，最終冷笑一聲，倒也像他，不承認與相識。

“只是邊境北疆？陵游，你是要本宮將三年的事一一托出麼？”

衛頊眸微冷，面容因咳嗽有些漲紅，他沉默著不再與對視，過往的一切，都已同他無關，衛頊不識得周國長公主。

僵持之時，左上座的衛丞相終于開口，語氣微冷道：“衛頊是我嘉朝衛氏子弟，京都亦沒有什麼陵游大家子弟，流霜公主是弄錯了，還請勿在糾纏。”

言語間，衛玠冷睨一眼那不懷好意的對桌，攝政王冷笑著飲酒，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為衛頊的兄長都已這般開口，程流霜不得不松和下來，收回看衛頊的目，他不認和相識，是否是故人，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既然是我弄錯了，勞費衛二公子帶病跑這一趟，流霜在此向你賠禮。”

程流霜向衛頊福行禮，這是頭一次向他行禮，衛頊卻不正面看一眼，掩輕咳幾聲，道：“流霜言重了，衛頊不起。”

這樣的話使得程流霜更為的不悅，但在這嘉朝的夜宴上不好使縱的子。

蕭扶玉瞧著衛頊道：“既然二公子病著，便不折騰你了，還是回府歇著吧。”

聽此，程流霜連忙接過話來，“難得二公子與我那故人如此相似，可否愿坐下共飲，一解我思故之。”

“流霜長公主，二公子染有風寒，恐無心作陪。”蕭扶玉語調變沉，眼眸微狹，“更何況這可是嘉朝，不是你想見誰就誰，想留誰就留誰的。”

程流霜眼眸染上一縷哀傷，輕道：“流霜失禮，只是對陵游牽掛不已，既帶不走陵游，明日我便要啟程回大周，一時心急，難免任。”

衛頊側眸輕睨程流霜，明日要走......

他沉默片刻，不知為何略有悵然，終是下話來，“無妨，既然來了，衛頊就這般回去也有失待客之道。”

聽此，程流霜揚淺笑，眉目明艷。

明殿的氣氛因這一番爭辯，變得有些微妙，話已至此，蕭扶玉便不再多問。

片刻后，韶樂又起，一眾伶殿隨曲起舞，姿翩翩，水袖飄渺。

方才衛頊的話是如此說，卻選了一個離周國長公主較遠的座位，二人籠統也說不上幾句話，這般留下，僅只是多看幾眼，還不如不留。

眾人共飲間，程流霜看向那相隔甚遠的衛頊，半年不見，他也有了變化，至不像在周國那般清瘦了。

說是病著，他卻壯健許多，離開，就過得這般好嗎？

＊＊＊

皇城夜，月落在碧瓦上，寧靜致遠，初春的夜還有些寒涼。

那夜宴結束后，眾子弟紛紛離場，衛頊在宮中多留了會兒，是等人領著周國公主和一眾使節回典客署后，他才提步離開。

本是與兄長衛玠一同回去，怎知他又暗自甩開他，想想便知又是去陛下的寢宮了。

對此，衛頊總是難以接，陛下也曾是他慕過的子，時隔三年回來，兄長竟幸臣，罔顧皇權。

走出高聳而立的宮闕，沿路燈火闌珊，別無他人。

衛頊的眉目久久不展，千躲萬躲著那個子，最后還是被迫面來見，就像說的，總有法子找到他。

思緒萬千間，還沒走到馬車，忽然側有人抓住衛頊的手臂，他側目看去，只見那悉的姝容。

衛頊怔住，來者正是周國長公主，隨即冷道：“你為何在此？”

程流霜見他那抵的眼神，冷笑，“你果然認得本宮。”

衛頊眸暗沉下來，程流霜則一把將他拽至墻角，按在墻上，不悅道：“你這衛二公子是舒服了，敢不認得本宮。”

衛頊蹙眉頭，想甩開程流霜，竟了上來，子一如既往的，彼此再悉不過，令他形一僵。

這半年來，他不止一次憶起的子，卻是他最為恥辱，最不愿承認的事實。

程流霜的纖手一把掐住他臉頰兩側的酒窩，將衛頊從失神中清醒過來，眼中帶著薄怒，冷斥道：“好膽，敢從本宮的行宮中逃跑。”

衛頊眼底升起幾分厭惡，殿中那難得的低頭，果然是騙人的，這子永遠都強勢得不可理喻。

程流霜握著他的臉，迫使他低下首，要吻上去，卻被衛頊別首避開，“荒唐！長公主別忘了，我如今不是你的陵游。”

程流霜見衛頊有心掙，一把匕首冰涼地抵在他口，迫使他安靜下來，二人冷冷相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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