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徐二太太親自帶著夏若嫻奉茶認親。夏若嫻穿著大紅遍地金圓領通袖袍,梳著鬟髻,帶著赤金紅寶石的頭面,作為新婦自然是有幾分赧的。
崔嬤嬤附在徐太夫人耳邊小聲的說了兩句,夏若嫻面漲紅低下了頭,是長孫媳,徐太夫人自然是看重的,說了好些綿延子嗣的話,夏氏抿著說‘是’。
到了給長宜敬茶,夏氏頗為別扭,小聲的了一聲:“四嬸嬸。”長宜給了一對白玉鐲子。
徐二太太還要帶著夏氏去見曹家的三位太太,和徐太夫人說了一聲,徐太夫人就讓們婆媳倆先過去了。
長宜回了隨安堂,劉嬤嬤已經在院子里等了許久了,急得滿頭大汗。
“三姑娘,出大事了。”劉嬤嬤著汗道:“昨晚白云觀的老尼來回,說四姑娘被一隊人馬劫持走了,那些人自稱是趙王的手下,還留下話來說有什麼事讓傅家去趙王府要人。”
長宜聞言眉心一跳,立即想到,薛姨娘的兄長薛坤在趙王帳下當幕僚,定然是薛坤把傅長宛劫走了。
除了他,也不會有第二人……當初趙王剛被召回京城,薛坤就敢指使人劫持毀名聲,如今趙王勢大,想必更是狂妄,這倒也不是多離奇的事。
“除了這些,還說了什麼?”長宜問道。
劉嬤嬤搖了搖頭:“就留下這些話來。”
長宜了手心,薛坤若想為傅長宛撐腰,施讓傅家把人接回來就是,可如今把人劫走是怎麼一回事?
劉嬤嬤見長宜皺眉頭,過了一會才說:“老夫人說四姑娘到底是傅家的人,這樣被劫持走了,也得盡力把人找回來才是,問姑娘有沒有法子和趙王府的人說上話,最好能把人悄悄地接回來。”
長宜看了劉嬤嬤一眼,對他們打的什麼算盤一清二楚,何況當初傅長宛被送到白云觀也和有關,是不能置事外的。
劉嬤嬤走后長宜坐在羅漢床上想了一會,越想越覺得不妙,薛坤定然是要做什麼……
等到傍晚徐衍從閣回來,長宜就把薛坤打著趙王府的名頭把傅長宛接走的事告訴了他。
徐衍聽后思索了片刻,卻對長宜說:“這件事我知道,不過人是接不回來了,今天趙王新納了一房小妾,應該就是。”
難怪薛坤說要人去趙王府里要,原來是這個意思。饒是長宜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覺得渾都冷了起來,傅長宛竟然給趙王做了妾……
第77章 “行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納妾不像正常嫁娶需要三書六禮, 可也得一紙納妾婚書,沒有這份文書,就連良妾都算不上。
而且傅家嫁, 傅家的人卻一個都不知,甚至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薛坤和傅長宛到底想做什麼。
長宜沉默了一下,抬頭看徐衍, 見他也在著, 神微肅。
畢竟關系到傅家, 徐衍覺得有些事還是讓長宜知道的好, 又說:“薛坤在劫持傅長宛之前, 曾收到過一封信,是傅長宛寫給他的。”
長宜皺了皺眉, 卻瞬間明白了一切。傅長宛給薛坤寫信,所以薛坤才會去白云觀把人劫走, 那給趙王做妾,說不定也是走的一步棋……既然已經定局, 就算想管也管不了了, 傅家是讓傅長宛拖下了泥潭。
長宜讓青竺去了傅家傳話,回來說:“老太太氣的差點昏厥過去,直嚷嚷當初怎麼沒有打死四姑娘, 留下了這麼個禍害。”
長宜也知道傅老夫人氣憤, 當初程太太上門來想把傅長宛抬了做姨娘的, 傅老夫人就不允,要不然也不會把人送到白云觀。
如今傅長宛卻偏要做妾,傅家名聲掃地,恐怕還要卷奪嫡之中, 真真是無妄之災。
傅老夫人年紀大了,竟為此病倒了。
過了幾日傅仲儒從保定回來,他一路舟車勞頓,連服都沒有換,上的直裰都皺的,長宜正在廡廊下吩咐丫頭煎煮熬藥的事:“……添兩碗水,煎到只有一碗就好。”
傅仲儒著懷孕七個月的兒,一時有些恍惚。
長宜也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父親,屈膝行了一禮,子笨重,需要人攙扶著。
傅老夫人剛剛吃過藥睡下,父二人進了西次間說話。
“你有著孕,還讓你為此事心,都是父親對不住你,你妹妹實在是膽大妄為,是父親教養不善……”說到這里竟然有些哽咽。
長宜覺得父親有時候實在懦弱,這又有什麼好哭的,有些生氣,搖頭道:“父親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人都送過去了,既想做妾就讓做,趙王府也不了的吃穿,若是父親覺得宛姐兒可憐,這樣的話就更不必再說了,兒也不愿意聽。”
傅仲儒是怎麼都想不到乖巧弱的次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收到傅老夫人的信,連夜趕了過來,一路上都在想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他越想就越覺得有愧,對沈慈,對長宜,還有對傅家的。大哥和二哥都有侍妾,也不見生出這樣不堪的事來,說到底都是他識人不清。
如果不是薛姨娘和傅長宛,哪里會生出這麼多糟心的事來。當初他竟然還想讓長宜放過宛姐兒,為此傷了長的心。
傅仲儒都不敢直視長的眼睛,囁嚅著說:“長宜,父親不是這個意思,宛姐兒一錯再錯,好不好的都是看自己以后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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