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綢莊的人非富即貴,店小二也是有眼力見的,看到們帶著丫頭婆子,穿著打扮還算不俗,便把們請上了二樓。
雖是綢緞鋪子,二樓房間的擺設卻十分雅致,用了屏風隔斷。里頭已有不穿金戴銀的太太夫人在看料。長宜找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樓下是一片梅林,剛下過雪,紅梅開得正好,如煙霞一般燦爛。
馮夫人已經和店小二談了起來,店小二打量著長宜上的裳,笑著說:“這是我們綢莊新上的料,夫人稍等,這就給您拿過來。”
長宜覺得湯婆子有些冷了,讓姚嬤嬤去換熱水。過了一會卻不見姚嬤嬤回來,長宜問了茶房在哪里,帶著青竺下了樓,走到拐角的地方卻看到樓下進來一位著華貴的男子,卻見那人大搖大擺的走了上來,長宜連忙和青竺避開。
男子似乎在尋人,沒有看到要找的人臉就沉了下來,問后的隨從:“不是說小姐在這里,怎麼不見人?”
隨從卻見男子發怒了,汗道:“世子爺,小的明明見余小姐進來的,怎麼會……”他倒是想到了什麼,一拍腦勺說:“世子爺,余小姐可能從后門走了。”
“那還不快去追。”男子惱怒的道。
跟來的的隨從匆忙下樓,在后花園尋了一遍也不見余小姐的蹤跡,在確定人已經不在綢莊后男子賞了他近旁的隨從一掌,那人連疼也不敢喊,又自個打起自個的臉來。
那個被稱做‘世子爺’的男子過開滿紅梅的枝椏看到廡廊下站著一位子,就靜靜地站著,上披著大紅羽紗緞的斗篷,在下臉上的幾乎是明的,他一時看得癡了。
卻一晃,眨眼的瞬間子就沒了影,他仿佛是做了一場夢般,了眼睛,卻什麼人都沒有,“快快快……快去找。”男子指著梅林說:“那兒有個子,快給我找過來。”
長宜上了二樓,馮夫人已經買了兩匹綢緞,讓店小二給放到了馬車上,兩人結伴下樓,大堂里有人正在吵嚷。
趙祁從后院過來,卻被一個高大的影攔住了去路,看清來人,這位趙世子爺反倒不怒了,笑著說:“顧兄,你怎麼在這里,可看見一位子了?”
“世子。”顧清掖拱手作了一揖,聲音沉厚:“不知是怎樣的子?”
李祈覺得那子像是琉璃,很容易就破碎,剛才明明看得那麼清晰,現在反倒想不起來那張容了。“很。”他閉上眼睛癡迷的說:“不,是極,得人心魂。”在太下仿佛要羽化仙一般,他睜開眼睛問:“顧兄可見到了?”
顧清掖背著手慢慢挲著手上的玉石扳指,他跟著國公爺久經沙場,和富貴鄉里的紈绔子弟氣質全然不同。再加之他眉間的駭人疤痕,是那種肅殺的迫人的氣勢。
李祈差點覺得自己眼花了,剛才他有一瞬間覺得顧清掖看向他的眼神冷嗜。眼前之人雖然只是個千戶,卻極有手段能力,很得父王的看重。
“顧兄。”李祈已經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見過沒有?”
顧清掖這才淡笑著說:“世子所說之人在下恐沒見過。”沒見過那你攔我干什麼!李祈氣得差點跳腳,他想進大堂卻被再次攔住。
“……不過,在下倒是可以幫世子這個忙。”
對于錦衛來說,找人是最簡單不過的事了,李祈聽他這樣說,笑道:“那就勞顧兄相幫了。”他指了指所站的位置:“顧兄,還煩讓讓。”他一個人就把門堵住了。
顧清掖斂眸看了李祈一眼,聽到外面馬車離開的聲音,側讓開道:“世子請。”
坐上馬車,馮夫人才和長宜說:“剛才妹妹不在,沒瞧見一出好戲,趙王府的那位世子爺如今迷上了承恩伯府的余四小姐,死纏爛打的,今兒竟追人追到了綢莊。”
長宜不在京城倒沒聽說過,皺了皺眉說:“如今趙王府勢力頗大,若要喜歡一位子,直接聘娶不就好了嗎?”
馮夫人笑著說:“妹妹有所不知,這位余家可不是普通人家,余大小姐是皇上跟前正得寵的恭妃娘娘,那位世子爺不學無,院子里頭不知養了多姬妾,余家怎麼舍得把嫡出的四小姐嫁過去。”
一面說著一面打量長宜,打趣道:“幸得妹妹剛才出去了,那位世子爺是個好之人,看到妹妹說不定也要心。”
回去的路上長宜跟徐衍提起此事,說道:“恭妃娘娘是皇上跟前的寵妃,皇上的心思肯定也會猜到一二,余家既然沒打算把余四小姐嫁過去,是不是皇上本就沒打定主意廢儲,不然那世子爺以后就是儲君了,余家干嘛不討這個好呢。”
馬車出了城,直奔大興而去。駕車的車夫是徐府的老把式了,馬車雖行的快,卻一路跑得很穩,天.晚,車廂里也暗了下來。
長宜看不清徐衍臉上的表,黑暗中卻能覺到徐衍握著手心的溫熱,過了好一會才聽到他笑了起來,他細細索著的臉,在上留下一吻:“長宜,你堪當我的軍師。”
兩人許久沒有親熱,長宜被他這麼一親臉有些發紅,抓著他的襟說:“四爺,我是說正經的,你不許笑話我。”
徐衍笑道:“你可冤枉了我,我是認真夸你的。”摟住的腰,輕聲說:“太子爺仁厚,皇上都是看在眼中的,不會輕易搖國本,你猜的很對……不過你以后不許再去潤和綢莊了。”他這句話說的有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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