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很是小巧,還不及他一個手掌大,徐衍不由被逗笑。就算想每日過來接他,他也不會答應的,他不舍得讓等那麼久。
他把攬到懷中,問在永城侯府結識了什麼人。長宜倒是想起來了鄭太夫人,不過又想到鄭家和徐家舊時的往來,就沒有再多說。
徐衍低頭看著,見似乎有些疲倦,眼睛都瞇了起來,像個小貓一樣蜷在他的懷里。
他喜歡這樣依賴。
馬車行到半路,長宜方想起來一件事,徐衍坐的馬車回了府,那他早上上京用的馬車呢,突然的大驚小怪,徐衍無奈的敲了敲的額頭:“是不是睡傻了,車夫把馬車駕回來不就好了。”
回到柏樹胡同天已經黑了下來,太一下去,天越發的冷起來,大雪之后徐家開始燒地龍,長宜就更不想出去了,窩在暖閣里練小楷,還是大太太來這里和說話,拉著去清心堂打馬吊。
從穿堂過來,廡廊下站了四五個面生的丫頭婆子,碧玉打著簾籠出來,領著長宜和大太太去了西次間,端了茶水過來,小聲的道:“鄭太夫人來了,正在屋里和老夫人說話。”
隔扇的門沒有關,約約能聽到東次間里傳來的說話聲。鄭太夫人的聲音很大,還帶著怒氣:“……當初我把蘭齋給你,你就是這樣待的……你們徐家可真是好家風,我的蘭姐兒都病了什麼樣子,你們徐家如今是發達了,就瞧不上我們鄭家了,逮著我蘭姐兒使勁折騰。”
老三在外面養外室的確不對,這件事是他們徐家理虧,徐太夫人也不好說什麼,由著鄭太夫人出完這口惡氣。
鄭太夫人說的口干舌燥,喝了茶看向坐在一旁的大兒媳:“你也是個泥的,你瞧瞧你兒都什麼樣子了,你做母親的沒半點心疼,對著徐太夫人連句話都說不出來,是你欠他們徐家什麼了。”
兒是從肚子上掉下來的一塊,鄭大太太豈有不心疼的,但兒嫁徐家八年膝下只有蓁姐兒一個,哪個做婆婆的能不著急。當初嫁鄭家三年,才得了蘭齋一個兒,鄭太夫人就迫不及待給房里的通房姨娘停了避子藥。
這麼多年記在名下的庶子庶就有四五個,還有個從外頭抱過來的,不都是打碎了牙齒和吞下去,鄭太夫人還嫌棄不能生子,這麼多年還讓在房里站規矩。
蘭姐兒也跟說了,等那外室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抱到莊子里養,徐太夫人這樣做已經是顧全面了,能責罵徐三爺的不是,卻不能說到徐太夫人的頭上。
鄭大太太不敢說婆婆的不是,只能和徐太夫人說:“太夫人,聽說那位外室不是什麼正經人家出,我想著這孩子恐不能要。”
第60章 四子繃著臉,眼神一片冰冷……
東次間里的說話聲時斷時續, 聽得并不大真切,徐大太太向來是個喜歡湊熱鬧不嫌事大的,趴在屏風上聽了半晌。
和坐在圓桌前面喝茶的長宜說:“這鄭太夫人年輕的時候脾氣就火, 一點就著,如今年歲大了, 說話還是這樣不給人留面。”
朝門外的丫頭招了招手,附耳說了幾句, 那小丫頭出去沒多會, 鄭蘭齋就拖著病過來了。
徐大太太拉起長宜說:“咱們也過去瞧瞧, 母親是個好子的, 不肯說一句重話, 咱做媳婦的也不能眼睜睜瞧著鄭家騎到徐家頭上。”
長宜卻覺得這樣的事不便手,奈何徐大太太的力氣實在太大, 幾乎是被拖著拉進了東次間。鄭太夫人還在說:“……當初你上鄭家的門求娶蘭齋的時候,話是怎麼說的, 必不會讓半點委屈,可如今又是什麼樣的, 今天必須得給我們鄭家一個說法。”
徐大太太無視鄭太夫人臉上的怒意, 上前請了安,盈盈笑著道:“太夫人何必這麼大的怒,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咱們兩家是常來往的, 沒得為了這樣的事翻了臉面不是。”
鄭太夫人斜睨了徐大太太一眼, 按說徐大太太是宗婦,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但這位大太太不過一個繼室,連中饋都能落到二房手里, 鄭太夫人全然沒把當回事,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我和你婆母說話呢,你什麼。”
鄭太夫人說話著實不客氣,卻沒給徐大太太回的機會,冷冷的道:“……打掉孩子也不能夠,你們徐家虧欠我們鄭家的可不止這一樁,當年的事可還沒算明白呢。”
長宜和徐大太太坐的近,聽到低聲嘟呶了一句“死妖婆”,鄭蘭齋的臉卻變了變,拉著鄭太夫人道:“祖母,這些事你就別再提了,當初留下那個孩子也是孫和三爺商量留下的,不關太夫人的事。”
鄭太夫人瞧著孫兒枯瘦的手面青筋暴突,十分的心疼,當初徐家在下定前說毀就毀了蘭齋和徐四定的親事,要不是孫兒苦苦哀求,怎會輕易息事寧人。
后來徐太夫人替徐三求娶蘭齋,也是看在兩家老太爺好的份上,徐三的才學又在徐四之上,才開口應下這門親事。誰料次年舉業,徐三竟然落了榜,反倒是徐四大殿傳臚,翰林院不久就被選了閣議事。
雖說徐三下一科就中了進士,但到底是落了一程,品秩比徐四低了兩階不說,可大理寺寺丞又豈是能和詹事相比的,等到太子登基,太子府的舊臣自然得到高升,徐衍又得皇上看重,這才幾年就爬到了正四品,若是這門親事沒毀,蘭齋也是詹事夫人了,哪里得到一個小門小戶的傅家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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