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長宜口而出，片刻才意識到徐衍是在引，素日里遇事都是很冷靜的，在徐衍面前卻很容易失了分寸。

長宜有些惱怒了，橫眉道：“徐大人，我倒是要問你一句了，你為何……為何偏要向我提親，我一直尊你是長輩，你卻開侄的玩笑，親事豈是說提就能提的。”的聲音說到最后越來越小，最后鼓足了勇氣才把話說完，都有些結了。

強裝鎮定，實則已經慌了。

怕他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來。

徐衍見似乎是生氣了，小臉微紅，秀氣的眉頭蹙著，攥著帕子的手卻暴了的心。

他彎了彎角：“提親的事當然是認真的，我們兩家沒有沾親，算不得是你的長輩，男婚嫁，我怎麼就不能向你提親了？”

長宜微愣，徐衍這話倒是沒錯，可一直把他當作叔父看待，從未有過逾矩。“那你也不能就這樣隨意的提親啊。”無理辯駁，氣勢弱了些。

徐衍就挑了挑眉：“你是覺得定國夫人份不夠？”

長宜不由沉默，定國夫人什麼份，正一品的誥命，人家肯來傅府，都是屈尊了。有些生氣：“徐大人，我不知你為何偏要娶我呢？”

徐衍凝視著烏黑晶亮的雙眸，似乎是嘆了一口，放了聲音道：“長宜，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到這件事上就想不明白了？”

長宜不想裝傻，可他們統共也沒見過幾次面，除了上次在觀音寺多說了幾句，徐衍究竟是何時對起意的，一個喪母嫡，出又不高，以他如今的份地位，娶什麼樣的名門貴沒有，何必要娶呢？

徐衍見不吭聲，沉了片刻，緩緩地道：“三年前，我在保定見過你，你沒認出我來，我卻知道是你，后來我每回去保定，都能遇著你。”

他想到有一次，兩人在羅漢殿前面的廡廊相遇，他故意放慢了腳步，小姑娘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與他肩而過。

長宜心中微，并不記得自己三年前何時在觀音寺見到過徐衍，就算是面對面經過，當時的恐怕也認不出來。

徐衍微微躬，上前湊近了一些，定定的向長宜：“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何每年都會去保定了吧。”

第36章 （修文） 他倒是很想看到穿……

長宜聞到一淡淡的松柏香, 抬眼就看到了徐衍俊朗的面容，幾乎近在咫尺，呼吸一窒, 子都僵住了。

“你……”長宜到自個聲音的抖，低下頭清了清嗓子, 極力的裝作出一副鎮定的模樣。

“四爺，薛坤綁架我的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想求證一件事。

徐衍并不否認, 點頭道：“我那時候正好派了人去查你和程家的親事, 聽到了一些風聲, 我怕他們傷到你, 親自來了一趟保定，沒想到你那日來了觀音寺進香。”

他原本是想警告薛坤一番的, 卻還是讓長宜有所察覺了，他想著讓知道了也好, 也算是住了傅府那位姨娘的把柄。若不是程淮實在蠢，他還沒這麼著急上門提親。

長宜心中早已有答案, 可聽徐衍這樣一說, 還是酸了眼眶。

徐衍派人調查傅家，按理應該生氣的，可若不是徐衍護著, 早已被人擄了去, 就算為嫡出, 祖母為了傅家的名聲，也斷然不會留了。

長宜抿著，低聲咕噥了句：“混蛋！”

徐衍大笑道：“長宜，你是在考驗我的耳力？”

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眼都是飛揚的, 如山間的春風般和煦，長宜這才發現徐衍的眼尾微微有些上挑，是很秀雅的丹眼，心底不由微微漾了下。

太照進廡廊里，能看到細小的微塵在空中漂浮著。

徐衍臉上的笑容更盛：“可還有什麼想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長宜見他一副得逞的模樣，不由紅了臉，明明是在質問，不過三言兩語，好像又被他牽引著掉了他所設的陷阱。

既然他這樣說，那就不客氣了。

長宜道：“你上次來保定，真是順路傳話的？”還打著舅父的幌子，把祖母和父親都騙了過去。

徐衍收斂了笑意道：“倒也不全是，我也是聽了沈大人的話弦，不然怎麼敢來傅府見你。”他頓了頓，一臉肅然的說：“我既要娶你，自然顧惜你的聲譽，不會落人口實的。”

那日他從楊學士口中聽說了外面的傳言，特地去了沈府一趟，果然沈大人在大罵傅三爺。

長宜被他盯得有些慌，連忙道：“四爺乃端方君子，風霽月，我是知道的。”

徐衍卻接著的話道：“那你為何不應下來？”

“啊？”長宜被他突然一問，怔忪了片刻，方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微紅了臉。

徐衍見目躲閃，溫和笑道：“你還是有顧慮？”

長宜低頭著袖上繡的花紋，心中卻在想著徐衍剛才的話，他這樣好，能有什麼顧慮，不過是覺得以徐衍的份，應當娶一位名門淑罷了。

長宜沒有說話，徐衍也不著急，就靜靜地站著，見一頭青綰了個小纂，簪著一支白玉簪子，上的服也是素的。

總是打扮的這樣素雅。

他還記得上一次見穿的裳，還是他十三歲那年，小姑娘誤闖了他讀書的院子，石階上有綠苔，才剛下過雨，小姑娘從臺階上下來，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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