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門, 不由攥了袖中的手, 明明昨兒個傅仲儒聽到了胎氣還十分著急, 怎麼過了一晚卻態度大變?
昨晚只有傅長宜來過, 難道是傅長宜對傅仲儒說了什麼,可看樣子又不像, 薛細蕊回到西偏院細細想了一遍,卻不知到底哪里出了子。
長宜陪傅仲儒在書房用了早膳, 接過丫頭遞過來的濃茶漱口,抬頭看到正在服侍父親洗手的芳荷, 見穿著一件銀紅的比甲, 姿苗條,眉眼生的還算秀氣。
記得芳荷原是祖母邊的丫頭,父親膝下無子, 三年前祖母做主把芳荷給了父親。芳荷是祖母手下的劉嬤嬤一手□□的, 做事周全, 當初母親在的時候有意把芳荷提了姨娘的,但后來母親病重,再未提過此事,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小丫頭重新上了茶, 長宜接過一盞茶水,撥了撥茶蓋道:“芳荷姐姐今年有二十了吧?”
芳荷聽到長宜和說話,笑著回道:“回姑娘,婢子已經二十二了。”
傅府的丫頭一般到了年紀就會放出去,像芳荷這個年紀還沒有出去的很是見,一來芳荷是傅仲儒的通房,挈又攥在傅老夫人的手中,傅老夫人不發話,芳荷自然出不去。
長宜朝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水。
八月初三是沈氏的忌辰,府上的仆婦都換了素淡的服,沈家也派了人前來祭奠,長宜提前一日跟著父親去了大興的祖墳,燒了楮錢紙錠方才回來。
粱氏讓劉媽媽給長宜帶了一封書信,信上說程淮去了沈府拜訪,沈褚考校了他一番制藝上的事,覺得以程淮這個年紀學問尚可,不過量太過瘦弱,沈褚并不是很滿意,還說當時徐衍也在場,問了程淮兩道時策,程淮都答的不是很好,就沒有再問了。
長宜不由蹙了蹙眉,以徐衍的學識,自然是勝過程淮百倍千倍的,這可不是為難了程淮……
長宜都可以想得到當時的景,程淮定然是得滿面通紅,徐衍修養好,也不會太為難了程淮,肯定會溫和的擺手說無妨。
長宜想到這里會心一笑,把信紙重新折好放在匣子里,取了紙墨筆硯練習大字。秋闈在初八這日進場,一共三場,每場考三日,三場結束后就到了中秋。八月十五還未到,傅仲儒早早的就備了節禮讓人送去了大興傅家和京城沈家,當日程家也派人送了節禮過來。
長宜著窗外怔愣了半日,再過一個月就可以除服了,但當初是下定了決心服滿三年的,也不知程家可真能等到那時候。
傅仲儒還是每日下了衙門去西偏院小坐片刻,但話說不到幾句就回了書房,這讓薛細蕊很是慌張。
傅長宛也覺得父親待薛姨娘不似從前親和,擔憂的道:“父親不會是聽說了舅舅派人劫持傅長宜的事了吧?”
薛細蕊也仔細的想過,可傅仲儒看上去并不像是知道的樣子,悵然的道:“也不知傅長宜到底跟你父親說了什麼。”又不敢貿貿然上去過問,生怕傅仲儒察覺到了異樣,那就更不妙了。
自那一日過后,前院門房就新換了一批人,薛坤的音信全無,薛細蕊這才覺得讓薛坤劫持傅長宜這一招棋走的是大錯特錯,不但沒傷著傅長宜分毫,還把自己陷了困境,真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再這樣下去人都要瘋了。
薛細蕊一臉的愁苦,咬著牙的道:“這小賤蹄子倒是學會拿我了。”得想個法子,先聯系上薛坤才行。
薛細蕊著窗外想了一會,眼睛慢慢亮了起來,目落在坐在一旁繡帕子的傅長宛上:“你找個時候出門,把信帶給你舅舅,讓他以后不要再把信寄到傅府。”
傅長宛不知道薛細蕊要做什麼,疑地道:“那把信寄到哪里?”
這倒是個難,薛細蕊不由嘆了一口,又不像沈慈,有陪嫁的莊子和田鋪,外頭可一個人都沒有,薛家也沒個能信任的。
“你舅舅邊的書,我記得他老家就在清苑縣,就讓你舅舅先把信寄到他們家,等回頭派了人去那里拿。”薛細蕊道。
話音剛落,紅薔端著藥碗從外面走了進來,湯藥是剛煎出來的,泛著一子濃腥的苦氣,薛細蕊一口氣喝完了藥,含了餞在里,苦味才沒那麼重了。
長宜把門房送來的薛坤的信拆開看了一遍,見信上說后不知有誰護著,讓薛細蕊先按兵不,等生下孩子再說,看樣子薛坤并不知道是徐衍出面救了。
不知為何,長宜看到這些倒是松了一口氣,徐衍救已經是出于仁義了,若是因此把他拉下水,也心生不安。如此一來倒好。
長宜讓木槿先把信收了,聽到廡廊下傳來腳步聲,外面的小丫頭打著簾子進來道:“老爺來看姑娘。”
長宜看了一眼刻,見還不到辰正,傅仲儒從外面進來,就看到長宜坐在窗下的羅漢床上正在練字,長宜起行了一禮,迎了傅仲儒上座,笑著道:“父親今兒回來的倒早。”
以往傅仲儒都是到巳時才從衙門回來。
傅仲儒卻是一臉的喜氣,低頭看了一眼炕幾上的字帖,覺得有幾分眼,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他隨手拿起桌上寫好的大字看了看,笑道:“你如今的字是越發進益了。”
這些日子每天雷打不的練上一百個大字,當然會比從前寫的好了。長宜抿著一笑,讓丫頭把紙硯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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