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的進了書房,看到父親站在書案前面,屈膝行了個福禮道:“父親這麼晚回來,可在外頭用過晚飯了?”
傅仲儒抬起頭朝長宜笑了笑道:“聽腳步聲,父親就知道是你,我已經在外頭用過飯了,你不用忙活。”
長宜看到書案有些凌,走過去把磊在椅子上的書放到多寶閣上,一面和傅仲儒說:“兒已經請了觀音寺的師父,到了母親忌日那一日,兒想在前院搭了做法事的棚子,差不多也就妥當了。”
傅仲儒就點了點頭,說:“那日正好我休沐,我來看著辦吧。”
長宜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的確不好出面辦此事,長宜正想著和馮管事說這件事讓他去做,聞聽父親要接手,愣了一下道:“有父親幫忙,兒也就些心。”
傅仲儒聽著這話卻覺得心酸,自打沈慈病逝后,府上外外都是長一人持,倒也沒出過子。
等長宜把書案整理好,傅仲儒讓長宜坐下,和說起縣學的幾個儒生:“……你如今有了著落,你妹妹也已經及笄,父親想替找一門好親事,你覺得怎麼樣?”
長做事穩重,傅仲儒也愿意同商量事。
長宜很是驚訝父親和說這些,但又一想祖母遠在大興,就是寫信也得兩天才能到,難怪父親同商量,道:“父親的想法是好,可問過二妹和姨娘的意思?”
傅仲儒還沒拿定主意,去西偏院看薛姨娘的時候又聽說了胎氣,忘了提這茬,他現在才想起這檔子事。
“這事我是想先問問你的意見。”傅仲儒道。
長宜笑著道:“這是二妹的親事,我能有什麼意見,父親若是覺得好,最好和祖母商量一聲,老人家一向看人準,若是祖母也覺得妥當,父親不如把人請到府上來,也讓二妹妹隔著屏風瞧瞧,畢竟這是一輩子的事。”
傅仲儒原本就打算寫信給傅老夫人的,聽長這樣一說,也覺得有理,府上沒有個理事的主母,的確難辦,當初沈慈在的時候,長的婚事他也沒有過心。
長宜見天已晚,想到傅仲儒明日還要去衙門應卯,起道:“時候不早了,父親也早些歇息吧,兒就先退下了。”
長宜屈膝福了福子,正要出去,卻聽傅仲儒在后面喊:“長宜啊。”
長宜扭頭,看到父親一臉言又止的模樣,問道:“父親可還有什麼事要和兒說的?”
傅仲儒囁嚅了一下,臉僵的道:“你姨娘和薛坤通信的事父親知道了。”
長宜垂了垂眼眸,神晦暗,喃喃地道:“父親可是要指責兒,讓姨娘了胎氣?”
“怎麼會呢。”傅仲儒最怕看到長對他出失的神,連忙道:“此事你做得對,我沒料到薛姨娘和薛坤還會有往來,等回頭父親會斥責的,你不要擔心。”
薛細蕊有著孕,父親定然不會對做什麼,長宜早就料到了,就算是父親得知薛坤要綁架的事,但又沒怎麼樣,恐怕也是訓斥薛細蕊一番,就不了了之了。
長宜苦笑了下道:“這件事我已經答應薛姨娘不和父親說了,父親還是不要責怪姨娘了,不然姨娘又要怨怪兒。”
傅仲儒知道長一直以來都和薛姨娘不容水火,既然長這樣說了,薛姨娘又有孕,他實則也不好多過責怪,嘆了口氣道:“父親知道的,夜深了,你回去的時候慢些。”
長宜淡淡笑了一下,方才出了書房。
西偏院正房里依舊亮著燈,薛細蕊半倚在靠枕上,支著耳朵聽前院的靜,遲遲不見小丫頭來回,薛細蕊心中越來越慌,若是傅長宜把薛坤找人劫的事跟傅仲儒說了,傅仲儒定然大怒。
等了一會子,聽到外頭有腳步聲傳來,吩咐邊侍立的紅薔:“快去外面看看,可是出了什麼事。”
話音剛落,就見小丫頭跑了進來,回道:“姨娘,大姑娘從書房出來,徑直回了東偏院,老爺也沒說什麼。”
薛細蕊直著子聽完才安心了些,拍了拍心口窩。
重新坐下來,心中卻十分不解傅長宜為何要這樣做,如果是的話,不得把這件事鬧大,讓傅仲儒知道此事,傅仲儒向來偏袒傅長宜,肯定生了大氣,即使狡辯說不知道此事,終歸也會讓傅仲儒心里留下個疙瘩。
薛細蕊越想越想不通,這可是個拿的機會,傅長宜怎的就輕飄飄的把放了。
不過總歸是過了這一關,看樣子以后是不能再這樣輕舉妄了。也不知傅長宜怎的就這般好命,竟能躲得過這次兇險。
薛細蕊在西偏院收不到薛坤的信,也只能干著急,第二日角就起了兩個水泡。
早晨的時候,長宜去給傅仲儒請安,看到薛細蕊臉上水泡的連脂都遮不住,不由勾了勾角,自然不會便宜了薛細蕊,但現在還不是收拾的時候。
第28章 程淮從京城回來了。
薛細蕊恭恭敬敬給長宜行了一禮, 比平日里還要多幾分恭謹。
傅仲儒皺眉道:“你了胎氣,回去好生休養著,這幾日沒事不必過來請安。”他上雖沒說什麼, 但語氣卻有些冰冷。
薛細蕊服侍傅仲儒多年,聽得出傅仲儒話音的冷淡, 抬頭看了一眼正在吩咐丫頭們擺飯的長宜,低下頭的應了一聲, 屈膝道:“妾就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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