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老夫人想起病逝的三兒媳也有些容,張了張,半天沒罵出一個字來。
和沈氏只做了不到十五年的婆媳,這十五年,雖說兩人相的時間不常,但從未紅過一次臉。還記得沈氏剛進門那一年,得了傷寒重病不起,沈氏那時候剛生下傅長宜,月子也才做了幾天,就在跟前守了整整三個月,生生落下了許多病。
后來沈氏一直不能有孕,幾年前好不容易懷上了,還沒能保住。傅老夫人一想到這些就十分難。
嘆了口氣道:“你府上沒個當家的主母,誰來持宜姐兒和宛姐兒的婚事,難道你要我老婆子拖著這副殘軀跑前跑后?”
傅仲儒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傅老夫人看著三子這副窩囊的樣子就來氣,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罷了,你回去再想想吧。”說來不過是看在胡云瑩沒嫁過人家,胡夫人又想和傅家攀親,才有了這個念頭,原本也是抱著最壞的結果打算的。
畢竟沈氏才剛過世兩年,宜姐兒還沒有過孝期,若是傅仲儒這時候續弦,也傷著了孩子們的心,看樣子續弦的事一時倒也急不得。
第23章 竟然覺得徐衍剛才看的目……
夜已深,長宜在燈下練完一百個大字,正準備和睡下,卻聽到門外傳來父親的聲音:“長宜,你睡了嗎?”
長宜讓木槿重新掌了燈,在外間見了父親。傅仲儒夜前來,上還穿著家宴時穿的那件青直裰,長宜倒了一盞熱水遞給他,問道:“父親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傅仲儒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沉了片刻,才開口道:“長宜,父親不會娶胡姑娘的。”
長宜沒想到父親是過來跟說這句話的,看樣子傅仲儒是剛從壽寧堂出來,長宜低低的應了一聲。
其實這事也想通了,不管怎麼樣父親都是要再娶的,娶誰不都一樣占了母親的位置,做子的,難道還能說一個‘不’字。
都做好了接納的準備,但不知道為何,父親說不娶胡云瑩的時候,卻是開心的。
人都是自私的,包括也是。
是最不希別人占了母親的位置的。
只是不知道胡家聽說了這事會是什麼反應,下午的時候可是看胡云瑩很害的模樣。不過這事是傅老夫人定下的,回頭怎麼給胡家回話也不是要心的。
長宜抬頭看向傅仲儒,見父親雖蓄了胡須,臉上卻是沒什麼皺紋的,他年輕的時候五也是俊秀的,隨著年紀的增長平添了一份儒雅,也難怪胡云瑩能瞧得上父親。
長宜送了傅仲儒出去,走到月門前說道:“父親,這件事你先別和薛姨娘說。”倒是想看一看薛細蕊有什麼打算。
傅仲儒不知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長既開口說了,定有的道理,他也就應下了。
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前院的仆婦早早的就套好了馬車,把帶回來的箱籠裝到了馬車上。長宜吃了早飯跟著傅仲儒去了壽寧堂和傅老夫人告辭,盛氏帶著人把他們送到影壁前面。
這會子天還早,出了大門,長宜看到徐府門前也停了一輛馬車,青的帷帳,看上去有幾分眼,正想著,只見徐府的大門敞開,徐衍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上穿了一件緋紅云雁補子服,腰間束著素金革帶,左側懸掛牙牌和牌穗。
他人生的高大,姿拔俊朗,眉眼深邃,周的氣質卻是極清逸溫和的。
徐衍什麼時候回來了,長宜心中猛然一跳。見徐衍似乎是朝這里瞥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手持玉笏走下臺階。
傅仲儒也看到了徐衍,他一緋紅袍,實在是顯眼,連忙過去打招呼。
“徐大人上早朝去。”傅仲儒拱手道。
徐衍不太喜歡傅仲儒這樣稱呼他,說道:“傅大人,你還是稱我行之吧,不必太見外了。”
雖說兩人年紀差了一旬,但論階,徐衍已經比傅仲儒高了兩個品級。傅仲儒以前也是稱呼徐衍的表字的,傅老夫人壽辰那日,傅二爺卻恭敬的稱徐衍‘徐大人’,傅仲儒這才覺得自己太過隨意了,跟著一并改了口。
傅仲儒覺得徐衍很是隨和,毫沒有擺架子,對徐衍的印象就又好了幾分,心想也難怪皇上這麼看重他。
“傅大人怎麼走這麼早?”徐衍往傅仲儒后看了一眼,目落在長宜的上。見穿著一件青素緞褙子,烏黑的發髻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和素日的打扮并無不同。
長宜福了福子,輕聲了一聲‘叔父’。傅長宛跟在后面也行了一禮。
徐衍微微頷首,聽到傅仲儒說:“明日還要到衙門應卯,走的早些,傍晚就能到保定,晚上還能歇一宿。”
“倒也是。”徐衍溫和的笑了笑,和傅仲儒又說了兩句客套話,就坐上馬車離開了。
長宜著慢慢駛出柏樹胡同的青帷馬車,不知為何,竟然覺得徐衍剛才看的目有些淡漠,不由暗想哪里得罪了他。
長宜扶著木槿上了馬車,靠在車廂上想了半天卻也沒想出來,這幾天都沒見過徐衍,哪里又能惹到他,何況就算真做了什麼不好的,得罪了徐衍,以徐衍的心和修養也不會太過于苛責的吧。
長宜覺得自己有些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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