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宜謝了他,三人就轉走了,他們還要去壽寧堂拜見傅老夫人。
長宜和傅長容喂完魚也回去了,硨磲過來傳話,說今日不必去壽寧堂學做繡活了,長宜在閑月軒懶了一下午,明日就是傅老夫人的壽辰了,長宜早早睡了,二日天還未亮就起了床。
傅家眾人都去了壽寧堂,先是大伯父傅仲佐帶著宗族里的子弟給傅老夫人祝壽,等他們出來,盛氏才帶著婦人們進去給傅老夫人磕頭。
傅老夫人穿著一件沉香壽字紋云錦通袖袍,梳著狄髻,帶了赤金的頭面。汲汲營營半生,所幸如今兒孫滿堂,傅老夫人著底下的一眾兒,也有些激。
傅家在前院擺了流水的宴席,還在門口撒了銅錢,整個胡同里都熱鬧了起來。賓客陸續到了之后,盛氏過來傳話,說戲臺子已經搭好了,眾人就挪去了彩堂聽戲。
盛氏拿了戲單子過來,傅老夫人先讓遞給了徐二太太,是正二品的誥命,在座的沒有比份再高的了。徐二太太是代徐太夫人出席的,徐太夫人品階太高,難免會了壽星傅老夫人一頭,所以今兒并沒有過來。
徐二太太自然不會點第一出戲,戲單子又到了兵部侍郎夫人霍氏手上,轉了一圈沒有人點,傅老夫人才接過了戲單子。人老了就喜歡熱鬧,傅太夫人點了一出《魯智深大鬧五臺山》,沒一會臺子上就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長宜坐在后面,看到傅長窈坐在周氏旁,上穿了一件水綠繡白花褙子,白綾襕,臉上施了上好的玉簪,越發顯得一張小臉上眉翠紅,纖巧的下微微昂著,顯得脖頸細悠長,看上去卻有幾分清冷。
而周氏的一旁就坐著霍氏,霍氏倒是很喜歡傅長窈,親切的拉著的手說了一會子話,人賞了一袋金豆子。
第二出戲是徐二太太點的《拷紅》,戲剛唱到一半,卻跑來了個小丫頭,盛氏問了附在傅老夫人耳邊悄悄說了,傅老夫人卻是一驚。
徐衍竟然來了府上,雖說他們兩家同住一個胡同,時常來往是真,可這位徐四爺卻是見的,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就坐上了詹事的位置,還極得皇上看重。
旁人來了可以不見,可這位卻是怠慢不得的。傅老夫人當即去了大廳。
第17章 徐珵見微微瞪圓的眼睛,覺……
傅家大爺上并無職,雖說是管著傅家外院的事,可傅家真正主事的卻是傅家二爺,傅家大爺有許多事都是要傅家二爺拿主意的。
他上又無一星半點的職,連個生都不是,在徐衍面前自然是說不上話的。傅老夫人拄著拐杖到了大廳之后,傅家二爺坐在一旁正在陪徐衍說話,傅仲儒坐在下面一溜圈椅上,陪坐的還有前不久新上任的大興許知縣。
傅長宋和傅長憲輩分低,上又沒有功名,垂著手站在后面。
小丫頭端著托盤上了茶,傅家二爺就指著茶盞道:“這是今春才采下來的雨前龍井,徐大人且嘗嘗對不對口味。”
徐衍雖年紀輕,在場上滾打爬的時間卻不比這幾位要長他一旬的人要,他在文淵閣當值多年,見過最多面的就是皇上,素日里打道的也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大員。雖說是對著幾個長他一旬的人,卻也是淡然自若的。
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淡笑著道:“好茶。”卻轉過子和傅仲儒說起了話:“傅大人這次來大興,可是要多住上幾日?”
傅仲儒正在喝茶,聽到徐衍和他說話,連忙放下了茶盞道:“下告了一周的假,十七日就要回保定了。”
徐衍點了點頭,慢慢挲著甜白釉的茶盞杯沿道:“時間上會不會有些趕?”
傅仲儒常年在外上任,這回升到保定清苑縣,已經是離傅家祖宅最近的了,他搖頭道:“一來一回路上不過兩天的時間,還能在府上多住幾天,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徐衍笑了笑,剛好傅老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徐衍起朝傅老夫人行了一禮:“老夫人大安,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傅老夫人有些寵若驚,笑得合不攏:“多謝徐大人,你這麼忙,還出空來給老拜壽。”
說著要請徐衍上座,徐衍卻道:“您是長輩,我怎能逾越了。”態度恭謹。
傅老夫人心中很是用,這才拄著拐杖坐了,徐衍坐到了原來的位置,和傅老夫人寒暄了幾句,說到傅家修葺房屋一事。
“宅邸年久失修,老二說趁著老這次大壽,重修一番,后院還新建了一八角亭,徐大人不常來傅府,不如去后院看看。”傅老夫人道:“這八角亭還是按著貴府的一桂香修建的,種植了不銀桂樹。”
大廳里的眾人都向徐衍,以為他會拒絕,畢竟傅家和徐家做了多年的鄰居,徐衍來傅家的次數卻寥寥無幾,何況修建的再好,哪里又比得上徐府的風景。
不過傅老夫人已然邀請了,駁了面子反倒不好,眾人一時拿不準了,卻聽徐衍道:“說來這一桂香還是我主持修建的,不過京城天冷,桂花開得不好,最好引一眼溫泉水來。”
這樣說便是興趣了,傅老夫人很是高興,這可是親近徐四爺的好機會,若是搭上了徐四爺,很是有利于傅家的仕途,傅二爺親自領著徐衍去了后院。
和長宜坐在一桌的是給事中胡大人的侄胡云瑩,父母皆都病逝,是跟著胡夫人來的。胡云瑩看到長宜打扮得素凈,知道還在守孝。胡云瑩也不過剛除了服,看到長宜很是同,主和長宜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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