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程淮三番五次的來傅府拜訪,意思再明顯不過,長宜知道程夫人是有意撮合他們二人,心中雖有些抵,但臉上還是掛著得的微笑。
程淮拱手作了一揖,長宜和傅長宛福了福子回禮。
程夫人細瞧了長宜一眼,覺得長宜子骨雖弱了些,行事卻大方,越發的滿意,臉上的笑意也更濃了,拉著長宜的手走在了最前面。“聽說觀音寺求的符最靈了,再過兩個月就是秋闈,我想給你兄長求一個,好祈求他這次秋闈能中個舉人回來。”
長宜笑著道:“公子聰慧,讀書又刻苦,想來這次一定能中舉的。”
這話乃是客氣話,程夫人聽了卻很是高興,說道:“借你吉言,要是你兄長真能中個舉人回來,我就‘阿彌陀佛’了。”
傅長宛跟在長宜的后,卻心里很不是滋味,從頭到尾程夫人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扭頭看了一眼程淮,見程淮也在看著傅長宜,心中便不免酸。
和傅長宜同為傅家的兒,可大家都喜歡傅長宜,就因為是嫡出,而是庶出,不過一個字不同,份卻天差地別。
在大雄寶殿上香后,程夫人還要去法堂聽大師講經,以往長宜也去聽過,不過這次還想去看看后面的佛塔,便婉拒了程夫人的邀請。
經文難免枯燥了些,年輕人坐不住倒是真的,程夫人也沒有勉強長宜,帶著程淮和一眾丫頭婆子過去了。等程夫人走后,長宜才和傅長宛說:“咱們下午再回府,你也四轉轉吧。”
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想讓跟著。
剛才在大雄寶殿,程夫人和傅長宜都在,傅長宛沒給薛姨娘求平安符,想著一會子轉過去再求,傅長宜的話正合的心意。
傅長宛的道:“那我就在這里等長姐。”
長宜了一眼,給青竺使了個眼。
直到傅長宜的影走遠了,傅長宛才往大雄寶殿的方向過去了。
長宜沿著夾道慢悠悠的走著,過了一會青竺追上來道:“姑娘猜的沒錯,二小姐果然又回了大雄寶殿,看樣子是給薛姨娘求平安符呢。不過剛才在大殿,二小姐怎麼不求呢?”
撓了撓頭,很是疑。
雖說長宜猜到了傅長宛要做什麼,但心里頭卻不大高興。這些年傅長宛跟在薛姨娘邊,學的越發的小家子氣了,做什麼事不能大大方方的,偏要藏著掖著。難不就因為一個平安符,還不讓求了。
長宜皺了皺眉,但也實在懶得管西偏院的事,如今能這般相已然不錯了。“罷了,且隨去吧。”
觀音寺原是由華嚴大師所建,中線有大雄寶殿、觀音殿和天王殿三座大殿,東線還有一座九層高的佛塔,聽說佛塔中供養了一粒舍利子。不香客慕名而來,寺里的香火一直都很旺盛。
長宜沿著夾道過去,看到幾位穿灰僧袍的僧人在清掃院落,走過去那些僧人都雙手合十默念‘阿彌陀佛’,長宜也學他們回以一禮。
佛塔中除了供奉佛像和舍利子,還有香客點的海燈,長宜也想給母親供奉個海燈,只是不懂這些,從佛塔出來長宜找了個小師父詢問。
那小師父道:“……施主想供奉海燈,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要一日添上兩三斤的香油錢罷了。”
傅府倒不至于連這點香油錢拿不出來。長宜就道:“不知在本寺供奉海燈要找哪位師父?”
小師父給長宜指了個方向:“施主去羅漢殿找圓智方丈就行。”正是剛才他們路過的地方。
長宜謝過小師父,沿著原路返回,遠遠看到長廊里站著一人,正是剛才在大雄寶殿前面分別的程淮。
他怎麼來這里了,長宜不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停下看了看眼前的路,旁邊還有另外一條青石小徑。
長宜猶豫了下,轉去了小徑。
青竺跟在后面小聲地和木槿說:“姑娘怎的有意避著程公子?”
木槿了一眼道:“姑娘自有打算,你不要多問了。”說著快步跟上了長宜,留下青竺在后面“哦”了一聲。
主仆三人沿著一條長廊過去,就到了羅漢殿前面。門口有人把手,長宜說明來意,那小師父進去稟了一聲,沒一會就從大殿走了出來,說道:“勞煩施主先候一會,方丈還在招待客人。”
長宜朝小師父合手行了一禮,就站在門口等候,寺院里樹木蔥蘢,蟬鳴聲更盛,長宜在外頭站了一會子,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木槿連忙替打扇。
偏殿里的槅扇只開了一半,線有些昏暗,長宜只看到里面站了二人,背手佇立在窗前的男子穿著一件藏藍的道袍,戴著網巾,正在和一位老者談,說了一會子話,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側過臉看窗外的風景。
長宜覺得這個側臉有幾分悉,愣了片刻,從偏殿里走出來一個小沙彌,走到跟前道:“施主,殿里請。”
長宜輕聲問:“不知偏殿里的是哪位貴客?”
“施主不知道,是詹事徐大人,他如今住在觀音寺,是我們方丈的貴客。”小沙彌把長宜帶到偏殿,倒了一盞熱茶,又和長宜說:“徐大人和我們方丈是多年的好友,每年都會來寺里住一陣子。”
長宜握著茶盅愣了片刻,在保定府住了有些年頭了,每月十五都會來觀音寺上香,可從來沒有在寺里遇見過徐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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