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林笙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醫院值班護士打來的,詢問一個負責的病人的某個檢查數據細節。
林笙立刻進工作狀態,拿著手機走到書房去查電腦資料了。
可欣看著關上的書房門,松了口氣,又有點焦慮地跺了跺腳,小聲嘀咕:“沒想到這麼快就搬來了,既要又要的狗男人……”
隔壁公寓里。
周祈年站在落地窗前,腦海里還回著剛才看到的一幕,手機被扔在一旁的沙發上,屏幕還亮著,顯示著賀景淮發來的那張照片。
照片里,林笙對著顧衍出的那個淺淡卻真實的笑意,像一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他的心底,刺得他生疼。
已經很久沒有用那種放松的,甚至帶著一嗔怪的眼神看過他。
而顧衍微微側頭靠近的姿態,兩人挽著手臂的親,周圍人那種了然的目……每一幀畫面都在他腦海里反復播放,燃燒著他引以為傲的理智。
腔里堵著一躁郁至極的火,無發泄,燒得他嚨發干,心臟沉悶地跳著,每一次搏都帶著難以忽視的滯痛。
他猛地拿起桌上的酒杯,將里面殘余的烈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滾過嚨,卻毫不下那陣邪火。
索拿起手機,直接撥通了賀景淮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雜,帶著音樂和模糊的人聲。
“喂?難得主來電,是不是謝我的第一手報?”賀景淮帶著醉意的調侃聲音傳來。
周祈年聲音冷得沒有任何緒:“查一下顧衍。”
“顧衍?”賀景淮似乎走到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地方:“怎麼,到威脅了?”
“我要他的詳細資料,所有的。”周祈年無視他的調侃,語氣冷。
“嘖,用私人偵探查敵背景,這可不像是你周祈年會干的事啊。”賀景淮繼續煽風點火:“要我說,查什麼查,直接約出來吃個飯唄?面對面底,看看這位顧主任到底什麼企圖,不是更直接?”
周祈年語氣里帶著抑不住的煩躁:“你覺得我很閑?”
“不閑你在這兒調查別人背景?”賀景淮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行了吧你,在我這兒裝什麼大尾狼,你就是不敢承認你現在慌的一批,怕林笙真跟人跑了,要我說,你就是活該,早干嘛去了?”
周祈年被中痛,下頜線繃得死,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賀景淮聽著電話那頭的沉默,嘆了口氣,語氣稍微正經了點:“行了,資料我會幫你弄,但是祈年,查沒用,關鍵是你自己的想清楚,沈清那邊,你打算怎麼辦?李其這顆定時炸彈可隨時會,你別到時候顧衍這邊沒搞定,后院又起火了,那才真是飛蛋打。”
周祈年閉上眼,了刺痛的眉心。
賀景淮的話沉沉落在他心上,那晚在醫院的對峙,將他纏繞,越收越,幾乎令他窒息。
“先查顧衍。”他最終只是重復了這句話,聲音沙啞疲憊,帶著一種無力。
“查有什麼用?就算真查出什麼了?人家林笙到時候也和這位顧主任出火花了,祈年,你就直說吧,到底還追不追林笙了?要追就拿出點實際行,別整天沉個臉,要是不追就干脆點,把人讓出來,我看顧衍也好,至比你懂得疼人,你呢,就趕和你的沈清妹妹和好如初,到時候你們結婚,一定包個大紅包!”賀景淮一口氣說得暢快。
“我和沈清不可能!”周祈年眉心擰起,嗓音很低沉:“賀景淮,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賀景淮的語氣稍微正經了點:“既然不可能,那你現在這副樣子做給誰看?祈年,別怪我說話難聽,是你自己一次次把林笙推開的,現在有人趁虛而,太正常了,你要麼就徹底放手,要麼就拿出十二分的誠意和行去把人追回來,在這兒調查敵,自己生悶氣,屁用沒有!”
周祈年握著手機,指節泛白,賀景淮的話讓他沉思。
放手?他做不到。
追回來?他還有資格嗎?
林笙那雙冰冷失的眼睛再次浮現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氣,下腔翻涌的緒,聲音沙啞:“先把顧衍的資料給我。”
說完,不等賀景淮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扔在沙發上,疲憊地閉上眼。
窗外城市的燈火在他閉的眼瞼上投下明暗錯的影,卻照不進他心的混和黑暗。
而另一邊,林笙接完醫院的電話,理好工作上的事,從書房出來時,可欣已經撕了面,若無其事地繼續看綜藝了,只是眼神時不時飄向門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林笙順著的目看了眼門口,帶有幾分玩笑說:“可欣,你怎麼了?好像外面有狼一樣。”
可欣看著臉上淡淡的笑意,笑得要多勉強就有多勉強,小聲說了句:“可不是比狼還可怕嗎?對你虎視眈眈的……”
“什麼?”林笙沒聽清的話。
可欣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第二天早晨,林笙惦記著昨晚那位病人,早早就到了醫院。
忙碌的工作讓暫時忘記了那些煩惱。
下班時,天已經完全暗下。
走到公寓樓下,習慣地抬頭,卻猛地愣住。
樓下停著一輛黑車子,車型低調卻難掩奢華。
車牌號……非常眼。
的心猛地一跳,一種不好的預襲上心頭。
林笙蹙了蹙眉,加快腳步,只想趕上樓。
上了電梯后,眉心依舊不展,思緒更是紛紛。
就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剛走出去,對面的鄰居也在同時將門打開,林笙不自停下了腳步,抬眸看過去。
四目相視。
林笙眸底緒一瞬冷下,面容平靜卻流出令人窒息的冷漠:“你到底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