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荷哪敢承認，著頭皮說，“沒有。”

顧硯朗冷哼一聲，明顯不信。

不知道的是那班主任是他的大學同學，在學校里的一舉一他都了如指掌。

見不說實話，顧硯朗也不想多說，直接下了死命令。

“行，顧清荷，你不說就最好給我藏好你的小心思，我只看結果，如果考不上你理想中的大學，按照之前我們的約定，你就乖乖給我去法國留學，畢業就進公司，別再想著什麼自由向往的生活。”

顧清荷委屈的眼淚一下洶涌而出，哭得泣不聲。

“我才不要！”

“愿賭服輸，顧清荷。”

許向挽還是第一次看到顧硯朗發這麼大的脾氣，見他這麼排斥顧清荷早的事，心里也跟著不是滋味。

如果被他發現自己在高中的時候就暗他，那他會不會也像這樣生氣呢。

事發展現在這樣，許向挽覺得自己也有責任，看著兄妹倆僵持不下的樣子，趕將顧硯朗拉了出去。

“硯朗，你這樣會嚇著的。”

顧硯朗氣過了頭，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多兇，他拉住許向挽的雙手，抱歉道。

“對不起老婆，我剛才是不是也嚇到你了？”

許向挽搖搖頭，“沒有，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早就看出來有心事了，只是我一直沒告訴你，如果我早點告訴你，就好了。”

“這怎麼能怪你呢，是自己的問題。”

顧硯朗帶著回了主臥，把許向挽摟進懷里安，“別把別人的錯都往自己上攬，這件事我會理好。”

許向挽也抱著他，“那你準備就像剛才那樣理嗎？”

“如果這兩天調整不好自己的心態，那就沒繼續耗下去的必要。”

沒想到一向溫的男人，也會有這麼強的一面。

顧清荷現在這種況像極了當初剛離開南城的樣子，一想到再也見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那種痛苦和難過是誰也不能理解的。

許向挽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件事不能草率解決。

“要不先等心好點兒了再說吧？給一點時間，孩子的心都很脆弱的，明天讓我試一試好嗎？”

在許向挽的勸解下，顧硯朗只好先讓顧清荷自己先呆著。

*

夜漸濃。

錢世緣又熬到半夜才回家。

腦子渾渾噩噩的，從電梯里走出來，邊走邊在包包里翻找鑰匙。

碼鎖前幾天壞了，也沒心思找人修。

今天鑰匙似乎也跟過不去，都到門口了在包包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還不小心把包里的一個圓形針織蛋仔玩偶給弄掉了。

圓球順著地朝對面滾了一段距離，許向挽連忙低頭去撿，視線里卻猝不及防的落一個男人锃亮的皮鞋。

錢世緣出的手頓時僵住。

接著就見視線里過來一只好看的手撿起腳邊的蛋仔圓球。

“錢世緣，你什麼意思？”

錢世緣長長的睫輕，抿了抿直起，看到了那張許久不見的臉。

那張俊朗神的臉，相比之前的慵懶邪魅，現在滲了些無打采的頹靡。

似乎也比之前瘦了些。

他微瞇著眼睛，斜倚著墻站著，手里拿著球打量了下，隨即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過來，語氣冷淡漠然。

“我記得，這球是我送給你的，還留著？”

錢世緣本能的側過頭與他錯開視線，沒讓他發現自己眼底的慌。

“那，還給你。”

自從除夕后，錢世緣就再也沒見過他在這住過，下周他就要出國了，那他今天過來應該是來收拾東西的吧。

錢世緣看了眼他手里的那球，那是他以前逗開心為自己親手鉤織的，蛋仔的和眼都被他勾得七斜八歪的，難看死了，才懶得留……

錢世緣滯的轉，裝作毫不在乎的在包里找到鑰匙就鑰匙開門。

陸嘉澤凝著疏離的背影，眉間盡是難言的苦楚。

兩個月不見不聯系，一個消息就讓自己了心，即使說發錯了消息，可他的心還是忍不住就想要見。

即使……早就預料到的冷淡……

“咳咳……”

幾聲低啞的咳嗽傳來，錢世緣開門的手一頓。

在心里猶豫要不要關心一下時，陸嘉澤忽然從后面靠近，拉過的手將那蛋仔球放回了手里。

“送出去的東西，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先走了。”

的那一瞬間，錢世緣被他滾燙的溫嚇到，在他說要走時，下意識的攥住了他的手。

陸嘉澤很意外，看著微涼的小手抓著自己，他一時也猜不想做什麼。

“你……”

“你發燒了，我家有退燒藥，你要吃嗎？”

陸嘉澤頹然的眼神忽然泛起點點亮，可他不敢表太多，害怕讓反。

于是他只是忍著自己的，說了句，“要。”

進門后，錢世緣便立刻拿來了醫藥箱，給他測了下溫，差點把嚇到。

“40度？！陸嘉澤，你發燒了都沒覺嗎？怎麼不去醫院？”

陸嘉澤這會腦袋確實昏昏沉沉的，可是他卻無所謂的笑了笑。

這段時間他幾乎都在日夜不停的工作，他想用工作麻痹自己的心，至忙起來，他還能轉移些注意力。

現在熬病了，倒也不是壞事。

“發個燒而已，死不了。”

錢世緣皺著眉白了他一眼，“怎麼不燒死你。”

都燒快燒冒煙了，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生氣歸生氣，錢世緣手里也沒閑著，快速找到退燒藥，沖了一包后讓他喝掉。

然后又去浴室拿了一塊干凈的巾沾了溫水給他放在了腦門上。

最后又拿一個薄毯子蓋在他上。

陸嘉澤靠在沙發上看著錢世緣照顧自己的模樣，他覺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也不過如此。

如果他們還有以后……該多好。

陸嘉澤盯著錢世緣的眼神里含著萬般復雜。

鼻間都是上好聞的香味，陸嘉澤貪的聞著，閉上眼這短暫的寧靜。

錢世緣從廚房熬了一碗姜湯出來，發現陸嘉澤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在他對面坐下來，安靜的看著睡的臉，心里復雜又心疼。

他愿意進來，是不是就意味著還有機會？

“冷……”

睡著的陸嘉澤低喃了句什麼，錢世緣沒聽清，起了他的額頭。

燒已經退下來了，雙鬢有發的汗，作輕的替他拭，忽然手腕被一大力攥住，陸嘉澤抓著的手在臉上，雙眼迷離的睜開。

“錢世緣，能不能給我取個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