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許傳昌震驚之浮于言表。

“在其他單位打個下手。”

許傳昌也算在社會上的老油條，自然知道這個打下手是人家謙虛低調，看向許惟昭的眼神多了些擔心。

“昭昭說你們要結婚了？”

“是，還希許叔叔您能同意。”

“我同不同意不打，關鍵是。”

“爸！”許惟昭提醒地喊了聲。

許傳昌抿了口酒，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肅禮，對你這個人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擔心以后。我是吃過門第之差這個苦的人，男都痛苦。”

“憑一個父親的本心講，我希昭昭能夠規避掉這種痛苦的風險，雖然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方肅禮起給許傳昌斟滿了酒，緩緩開口。

“許叔，我爸媽都很喜歡昭昭，其他家人也是，我祖母也是永安人，和昭昭外婆是多年的好朋友。”

“在這，我也跟您保證，昭昭嫁給我，絕不會讓任何委屈。”

幾句話說的不疾不徐卻擲地有聲，同為男人的許傳昌也莫名覺得可信可靠。

室安靜了幾秒，許傳昌還是主舉起了杯子，兩人杯中的酒都一飲而盡，什麼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許惟昭看著無聲勝有聲的的兩人，心下不由覺得暖暖的，方肅禮總能讓自己安心。

對方察覺到的目，在桌下抓住了許惟昭的手。的手小，方肅禮幾乎能將半個手完全包裹住。

轉日。

許惟昭同父親許傳昌去了一趟永安祭拜葉老太。

墓園里，許傳昌站在墓前深深地鞠了三下，眼里有意，面沉重。

許惟昭心里依舊酸無比，眼眶紅紅的，眼里都是淚水。

自己準備結婚了，如果外婆在，應該會很開心吧。

從墓園出來，父母倆找了個地方吃飯，朱琴也來了，沒去墓地。

“昭昭，這張卡里有200萬，碼是你生日，這錢不多，但也能為你兜個底。”

“我是個失敗的人，不是好兒子、好丈夫，也不是個好父親。”

“爸爸很抱歉，讓你缺失了很多，可以的話，希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恨你媽媽。”

許惟昭聽完父親這番話，沉默了一會，但還是說道。

“爸，我從沒恨過你們，真的沒有！沒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雖然很憾。”

“這可能是我的命吧！何況雖然沒有你們的陪伴和，但是至沒過我吃喝用度，我這些年讀書如果沒有您，哪能這麼順利。”

“連這個了，那和畜生有什麼差別。”許傳昌苦笑一下。

父倆安靜了幾秒，許惟昭想了想重開口。

“爸，現在這樣其實也好的，你和媽媽各自生活的開心，不用在婚姻里掙扎痛苦。至于我，也有了我的歸宿。真的好的！”

“那200萬，您留著吧，我用不著。”

“昭昭，錢你一定要拿著，這是我的心意，也當做爸爸給你的補償，除非你真的恨我，不認我這個爸了。”

“爸！”

“拿著吧，昭昭，這樣我心安點。”

許惟昭……“謝謝爸。”

“乖，待會要去看你媽媽嘛？”

“不去了，也忙，您要去嘛？”

“離婚后我們就沒再見過，估計也不想看到我，就這樣吧，此生不復相見。”

許惟昭……

父倆在永安機場告別的。

許惟昭印象里，第一次目送父親離開是在他們離婚那次，然后是現在。

第一次哭的撕心裂肺，現在心如止水。

一向俊秀清朗的父親雖然年紀大了，但比從前更倜儻自在，或許離婚對于他們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失敗的總要付出點代價。

自己就是那個代價，不怪任何人。

畢竟，此刻的自己也有了一條嶄新的路，路上的鮮花和荊棘，都不怕，因為有方肅禮在前面為自己披荊斬棘。

某人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

“昭昭，在哪？”

“在機場，晚點回江洲。”

方肅禮本來說開車送他們來永安，臨時有場會走不開，許惟昭也不想讓他這個時候來，想找個機會和他單獨來看外婆。

“爸回去了？”

許惟昭聽到他這個稱呼轉變如此自然，有些想笑。

“就喊上爸了？”

“那不然？什麼時候去領證？”

“七夕那天吧，好嗎？”

“聽你的。”

掛了電話，許惟昭決定還是去看看章文慧，自己結婚，總覺得要和說一聲。

“昭昭，你回來了？？”章文慧正在打麻將，見到立馬走了過來。

“嗯嗯，上午回來的，你在忙嗎？”

“沒關系，打發時間的，走上樓坐。”

“不了，我待會還要回江洲，去那坐坐吧。”許惟昭指了指旁邊的肯德基，那是兒時最喜歡的店，有著和父母最好的回憶。

“媽，我準備和方肅禮領證了。”

“見過他父母了？”

“見過了，都好的。”

“那就好。”

“今天我是和爸爸一起回來的，他來看外婆。”許惟昭斟酌了一下言辭，輕輕說道。

聞言，章文慧眼睛立馬看向了旁邊，有著意味不明的緒，緩了緩終于開口。

“他也知道你要結婚的事？”

“知道，見了他也同意了我們。”

“我和他都沒有資格不同意，昭昭，說到底，是我們對不起你。”章文慧苦笑一下。

“媽，都過去了，咱們都朝前看吧。”

“是，朝前看。你爸給你錢了嗎？”

“給了200萬。”

“還算他有良心……錢你好好收著，這是婚前財產，孩子有點依仗總是好的。”

“媽，我送爸爸去機場本來想直接回江洲的。可又突然想看看你，也覺得結婚這件事還是應該當面告訴你。”

“昭昭，好孩子，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媽相信你不會走我的老路，因為你比媽媽活的明白，找的男人也比你爸要強。”

“以后的事我其實也不知道會怎樣，但眼下我喜歡他，想和他結婚過日子，萬一……真有萬一，我也認。”

“傻孩子，過日子要往好的想。”

“那我先走了……”

打車離開時，許惟昭主抱了抱章文慧，這樣的懷抱陌生極了，可兩人眼里都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