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我在門口。”男人聲音一貫低沉好聽。
“正在往出站口走。”
方肅禮不是沒在車站接過人,但都是公事的況,接待的也多是重要領導和貴賓。
父母親眷不需要自己去接,自問也沒那個功夫去,這樣雀躍而有耐心地在車站接人還真的是人生第一次。
剛剛那人說正在往出站口走,那應該快了,男人向來淡然平靜的臉上不自覺地漾著笑。
這趟車出站的人很多,但方肅禮仍舊一眼看到了許惟昭。
一襲剪裁得的淡藍連,推著個白行李箱四張著。
有點近視眼,走近了才看到自己,估計也是很歡喜,眉眼彎彎笑的格外好看,長手一撈將摟懷里。
“你怎麼不我?”許惟昭仰頭看了看男人,他眼力好,明明早看到了自己。
“想看看你是不是五十米外人畜不分。”
“我近視眼哪有這麼嚴重……”不滿的聲音帶著撒,聽得人心都是的。
“來接你,開心嘛?”
“開心!”
外婆年邁,每每都是自己形單影只來往于車站。很久沒有人來接過自己了,怎麼能不開心呢?
許惟昭往他懷里鉆了鉆,像只小貓一樣,男人覺得只有親一親才能止住心里的,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走吧,帶你吃東西去。”
公共場合,肆意親吻對男人已是例外,淺嘗輒止就行。
他松開了許惟昭,一手擁著一手拉著行李箱朝車子走去。
“去吃什麼?”
“吃……”說得輕佻又曖昧。
許惟昭聞言搭在他勁窄腰的手用力一。
“不要臉……”
方肅禮喜歡極了這害靦腆的模樣,低頭在耳邊又輕聲說了句什麼,惹來了一頓拳伺候。
這無關痛的拳頭對男人沒有毫威脅,笑意只是越來越深。
兩人這濃意的模樣全部落到了不遠的一輛車里。
副駕駛座的方以寧完全是目瞪口呆的模樣,同樣這個表的還有周靜。
們二人剛從川城回來,是司機來高鐵站接的人。
在車站天停車區,們的車駛出去,方肅禮的車開進來。
電火石間,方以寧看到了自家大哥的車,其實是認出了車牌號。
隨口提了句那車里好像是大哥,坐在后座,上司加伯母的周靜立馬就讓司機繞了一圈,幾人重新回了停車場。
遠遠的就看到方肅禮負手在出站口,時不時看看腕表,臉上卻毫無不耐之意。
方以寧第一次覺得那些狗仔記者討生活也是不容易的,就像現在的自己,生怕被發現。
不過,自家那位大哥眼里現在除了懷里的那位人,估計什麼都看不進。
在大庭廣眾下對著人又親又摟的,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方以寧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想的。
從小到大,自己對這位大哥都是又敬又怕的,或許是因為年紀差了幾歲,或者是格使然。
他極會像其他兩個哥哥帶著自己去玩,更多的時候是坐在那看著。上的淡漠疏離之,讓人有些不敢靠近。
可這樣的人也會在自己小時候被人欺負時,帶著其他兩個哥哥去巷口堵人,打起架毫不手。
打到最后甚至還要其他兩個哥哥去拉住他,怕他把人給打殘。
后來他去讀大學了,見面次數更了,放假也是一有時間就被大伯丟到部隊里磨煉去了。
那會的他也和家里矛盾最大,伯父要他低調他偏囂張,伯父要他從軍他偏從政……
后來的他踏上仕途,子更加沉穩淡漠,雖然大家族里聚會見面會到,他臉上會掛著笑,可也讓人不出虛實。
如今他仕途坦,家里幾個小輩對他更是馬首是瞻。
不過他也有被家里長輩指點詬病的地方,那就是至今未婚。
這放其他人上可能早就頂不住力了,偏他總有各種推辭,或者干脆不理。
如今看來,他的好事也快近了呢。
“以寧。”周靜的聲音里有些猶豫。
“靜姨,怎麼了?”
“剛剛那個人是你大哥方肅禮吧?”
方以寧噗嗤笑了出來。“對,也是您兒子方肅禮。”
周靜有些不敢相信,轉頭看到窗外,方肅禮的車子正要駛出停車場。
“靜姨,咱們不跟了吧?”
方以寧不敢想象被方肅禮發現和靜姨一起跟蹤他,會是什麼修羅場畫面,他對大伯和靜姨向來沒什麼好臉。
“不跟了,趕送我回軍區大院吧。”
周靜覺得有必要去和自己丈夫通個氣,別手兒子的事,真把他們拆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回來了?”孤家寡人的方巖看到妻子突然回來有些意外。
“你也知道肅禮和那姑娘的事了吧?”
“知道。”
“你什麼意見?”周靜皺眉。
“我能有什麼意見,他能老實娶個人結婚就謝天謝地了。”
“呵!你的要求什麼時候低這樣了。”
方巖聽出了嘲諷之意,但也不想和妻子爭執,至于為什麼退到這一步,他也沒提。
但自己后面想了想,本來這一家三口就各過各的,真要著他娶了個不喜歡的人,那就是一家四口各過各的了。
何況,自己也左右不了他。
眼下他既然愿意大大方方承認,那就說明確實上心了,這也不錯。
家世什麼的,沒有就算了,方家到如今這一步,也不差一個好親家。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這事?”
“我早就知道了。”周靜眼里閃過得意。
“什麼?”
……
兩人許久沒有如此平和地聊天,方巖心很是愉悅。
“晚上他回來一起吃個飯吧?就咱們一家人。”
“算了吧,他和那小姑娘在一起,別做那掃興的事。”
“那咱們晚上一起吃個飯?”
周靜沉默了會,還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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