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怕自己沉淪在你給的溫暖里,不了。
因為怕依靠你為習慣,失去獨立行走的本領。
更因為我們彼此地位懸殊,我不想再一次辱,還不如早點了斷。
……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這樣是不對的,為了尋求庇護而依靠你、跟著你,這和那些為了錢出賣的人沒什麼差別。”
“我也很謝過去那段日子你對我的幫助,但眼下及時止損,對我們才是最好的。”
男人本就深邃的眼睛此刻幾乎和黑夜融為一。
居然是這麼看待和自己在一起這件事?
僅僅是為了庇護和依靠,無關。
“所以,如果是別人當時說會護著你,你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許惟昭愣住了。
會嗎?
答案是不會。
方肅禮這個人不得不說,除去他的權勢、地位,他的外表、氣度,其實都很吸引人。
而這樣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向自己出手,說他會護著自己,這還是在早已發生關系的基礎上,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
可說出口的話卻依舊涼心底。
“為什麼不呢?”
方肅禮嗤笑一聲,臉依舊沉。
“既然已經尋到我這個靠山了,為什麼現在又要松開,找到下家了?”
許惟昭被他這表也刺的心里莫名難。
“剛剛已經說了,我認為現在這樣不對,不好。而且你對我不過也是一時新鮮,不是嗎?”
男人微,言又止。
每次鬧矛盾,都是自己低頭求和,其實說到底還是人家不在意。
心里沉了又沉。
“說的很對,你可以下車了。”
許惟昭沒想到他現在又這麼好講話,立馬開了車門走下車去,腳步匆忙。
方肅禮盯著頭也不回的背影,怒意在腔噴薄出,終究化作一聲嘆息,整個人顯得更加讓人不敢靠近。
司機站在遠,看到許惟昭下了車,著急忙慌地跑開了。
領導還在車里,有點不他要干嘛,于是走了過去請示。
“回大院。”男人按下車窗,試圖散散車的郁之氣。
司機老肖跟隨方肅禮多年,見慣了他不顯山不水的淡定從容,此刻他渾難掩的怒意倒是罕見。
但作為一名合格的司機,這些都無關要,不需多問多猜。
許惟昭回到家。
早上方肅禮出門的領帶還是自己給打得,即使打得不好,他也耐心等著,眼睛一直在自己臉上流連,看得人耳發熱。
中午也還說著要請他吃飯,慶祝,他低沉好聽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
沈云謙的出現打一切。
早在南京就聽秦霜說他已經離婚了,心里只是震驚,震驚他們所謂的聯姻也并不是那麼牢不可摧。
至于對他,許惟昭自問已經沒有半分意,如果非要說有,那就是謝。
沈云謙的確讓自己看到了更大、更好的世界,當時的自己為了追尋他,而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這份努力沒有被辜負,自己的專業能力從不遜他人。
對此,許惟昭覺得沈云謙功不可沒。
但也僅此而已。
曾經對他的喜歡和追逐是真的,但他帶來的難過和辱也是。
時至今日,那杯往自己臉上潑過來的水依舊在心里發涼,他不讓自己還手的忍神也歷歷在目。
所以即使不,許惟昭依舊做不到和他平和相,也再沒和他有任何聯系,畢竟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他的確消失了幾年,今天的出現就像詐尸一樣,還是在自己工作的地方。
想到以后可能還會有牽扯,許惟昭一陣煩躁。
腦子里又出現了方肅禮晚上那張面無表,喜怒不明的臉。
上次見他這表還是鐘志平在電梯里堵自己,被他救下時。
對他說沒有是假的。
都說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都有別樣的,許惟昭獨時,也曾這樣歸結自己和方肅禮的關系。
可是,他平日眉眼帶笑的溫和寵溺、難抑時的暴戾兇悍,也時常得人心神漾。
就連吃飯時,從未言明的口味喜惡,他也總會在無聲中周全照顧,他那樣的人,會把自己這些小心思放在心里。
怎麼會讓人不心呢?
但也是這樣,現在才更應該清醒。
他遲早要結婚的。
而他那樣的高門貴胄,要結婚的人也絕不會是自己這樣的普通人。
普通孩回家還有盞燈在等著,而自己什麼都沒有。
同樣的傷害,許惟昭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何況方肅禮見過的人、經過的事,比自己多太多,他對自己無非也就是一時興起。
沈云謙當初和自己好歹是兩相悅,后面都選擇了利益,更別提本自己和方肅禮了。
兩人相識就是因為一場旖旎艷事,彼此意也是淡薄如水,一擊可破。
再說了背后的家族勢力,方家也明顯要比沈母厲害,好不容易得來安穩工作和生活,不想也不能丟了。
現在,既然想斬斷關系,那就不要錯過機會。
把所有事捋了一遍,許惟昭的心緒已經平靜,單槍匹馬活在這世上的這些年,早已經學會自洽。
去房間拿睡洗漱,看到迭在床頭的那套藏藍睡時,那悉的薄荷清香又撲口鼻。
心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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