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方肅禮沉默了一會。
“不累。”
回答得很快,一聽就是言不由衷,男人眉心了。
這段時間太多人這樣問了,但也只是問問而已,可方肅禮的卻讓許惟昭到他是在真的關心自己。
至于不累,那是假話。
照顧臥病在床的病人怎麼不累?這幾天護工又都回去過年了,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在照顧。
但許惟昭并無任何抱怨,只希外婆好好的,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
“昭昭,你想我了嗎?”方肅禮到底沒忍住。
“……想了……這段日子太忙了。”
“我很想你。”
許惟昭覺自己的心同窗外的煙花一樣,傳來砰地一聲巨響,但不知如何回應,只得說一句。
“嗯,等我回來。”
男人似乎早有預料的回答,也不生氣。
“好,你早點睡。”
許惟昭看著電話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那天外婆出事,自己給他發了消息,但他沒回。
想著他年底忙,自己也忙于照顧外婆,確實沒想過找他。
但聽到他訴說想念時,在醫院有些抑的心好像有了微妙的變化。
電話掛斷,方肅禮的心已然變好,指間那沒的煙已然變皺,再就沒意思了。
大年初一。
江老太突發奇想要去趟凈居寺祈愿,大兒媳周靜本也有此意,正好一同前往,方肅禮開車送著去。
靜謐的車,婆媳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雖然周靜同丈夫關系不好,但對于公婆,沒什麼意見。
“,春節要回永安嗎?”方肅禮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想是想回,我都好些年沒回去了。”
“那就回吧。”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難不你還能送我回去?”江老太知道方肅禮一向忙得腳不沾地,過年也正是各方關系走的時候。
“這幾天沒什麼事。”
“沒事,我就算要回也讓他們送我,你難得休息幾天。”
“我送您去吧,正好永安有個朋友好久沒見。”
后座的江老太和兒媳對視一眼。
“什麼朋友?”
“男的的?”
“做什麼的?”
男人瞧了眼后視鏡,“男的,在檢察院。”
后座兩人不由嘆了口氣。
大年初一,凈居寺香火旺盛,方肅禮停好車,跟在兩人后一起進了寺。
他一向不進這種地方,但想到此刻還在醫院照顧病人的許惟昭,來都來了,那就替許個愿吧!
方肅禮沒有像母親和一樣跪下叩拜,只是在功德箱前閉眼站了一會,他影長,模樣認真,偏偏那氣質不像是會來跪求神佛的人。
捐過香火錢后,方肅禮拿了條紅綢,大手一揮寫下幾個大字,將紅綢掛到了大雄寶殿門口的許愿樹上。
男人個子高,紅綢掛的也分外高。
下,風把紅綢吹,上面寫著:
“昭昭如愿,歲歲安瀾。”
周靜看著自己兒子站在許愿樹下發愣的樣子,總覺得怪怪的,旁邊的江老太也是一樣。
回去路上,江老太太忍不住開口。
“肅禮啊,你今天許了什麼愿啊?”
“升。”
婆媳兩對視一眼,知道白問了。
繼續家長里短,聊到了方家最小的孩子方以寧,這兩年一直跟著周靜,幫著打理公司。
周靜也把這個方家的侄當兒看,雖然人家比方肅禮小五六歲,但現在孩子都快上一年級了,反觀某人……
回到家,方以寧一家三口也都到了,他丈夫李平川正和方巖聊的開心。
“舅舅……抱!”以寧的兒子李想走過來讓方肅禮抱他。
“長高了!”方肅禮彎下子將他抱起坐到上,渾散發著難得的。
方以寧見他今天好像心不錯,也敢和他開起玩笑來,“哥,這麼喜歡小孩子,也去生一個唄?”
方肅禮笑了笑,“和誰生?”
“大伯母不是給你介紹了?”
方肅禮沉默一會“不合適。”
“你見都沒見,難不你……自己找了?”
方肅禮沒說是,也沒說不是,繼續逗弄著懷里的外甥。
方以寧心思活絡,這意思可不就是已經找了,別管我!
江老太方老爺子是在大年初三回的永安,方肅禮親自開車。
路上,方肅禮有意無意地把話引向了江老太的好朋友上,惹得江老太迫不及待就撥通了葉老太的電話。
得知住院了,生了場大病,江老太更是覺得慶幸回了永安。
永安江家,得知自家老姑爺方老將軍要帶著江老太回來,早就開心的不行。
直到看見方肅禮親自開車過來更是激。
路程不算遠,但也不算近,近3個小時的坐車讓兩個老人還是覺得有些疲憊。
作為貴客,方肅禮和爺爺坐在江家飯桌上中心位置,心思卻全去了醫院。
等慢等,飯終于吃完,想著可以跟著去醫院看葉老太,順便看看某人時,江老太卻不想去了,說下午看病人不好,不吉利。
方肅禮只聽的腦殼疼,自己親自開那麼遠車不就是為了名正言順來看?
現在這酒也喝了,飯也吃了,人卻還是見不著,方肅禮臉上平靜無波,心里卻像蒙了層薄霧。
好在,轉日一大早,江老太酒說要去醫院看葉老太太,江家年輕一輩自告勇送的去,被方肅禮一口回絕了,理由是:
“葉老太太我見過的,既然來了,總要去看看。”
江老太欣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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