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究竟怎麼了？他救上來了是嗎，我現在去看看他……”

“沈禾。”江北鄰嚴肅了些，順手按了護士鈴，又給沈禾倒了杯水，這才安道：“營救人員來得及時，何遠森沒事。”

“真的嗎？”沈禾瞬間燃起希，瞪大眼睛看向江北鄰。

但在這一瞬間，心思瞬間一，又追問道：“既然沒事，為什麼不讓我去看，我要去見何教授，親自道謝。”

說著就要再次起，試圖找到何遠森的影。

然而再次被江北鄰強按下。

這次作更加不容置疑，但在沈禾紅絕的目看過來時，卻下意識目躲閃。

“江先生。”沈禾覺得自己往常不會這麼咄咄人。

但現在不知怎的，再次捕捉到江北鄰眼中一瞬間的異樣，一顆心一沉再沉，直至如墜冰窖。

雙手抖，用力攥著擺，懇求似的看向江北鄰：

“求您告訴我何教授究竟怎麼了，他救了我的命，我……我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的聲音近乎哽咽，眨著眼止住淚水，一錯不錯盯著江北鄰：“如果何教授真的出事了，我卻什麼也不知道，您讓我以后該用什麼理由活下去。”

“他救了你，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江北鄰臉也沉了下來。

他罕見地出些煩躁，堪稱艷麗的雙眼不再和緩，居高臨下，眉眼半垂，說出口的消息更讓沈禾絕：

“救援隊來得及時，但懸崖太高，撈上來時已經昏迷，現在還沒醒。然后呢。”

不等沈禾有所反應，他繼續問：

“如果他不醒過來，你就要殉葬？”

“我……”沈禾逃避著，試圖再次掙扎起，去何遠森的病房。

然而江北鄰不肯輕易放過，繼續道：“他現在不允許被看，你好好休息，恢復，他所做的一切才沒有白費。”

“沈禾。”等沈禾冷靜下來，江北鄰終于語氣和了些，篤定道：

“我不知道他掉下去時想的是什麼，但我確信，他在選擇救你之前就做好了選擇，你現在要做的是不辜負他，然后等他醒過來。”

“何教授會醒過來嗎？”沈禾無助問道。

“會。”

面前的男人從來冷靜自持，語氣平靜且篤定，奇異的，將沈禾心的惶恐安定了下來。

鄭重點頭：“好，我會照顧好自己，不辜負何教授。”

-

沈禾很快出院，但接下來的麻煩遠比想象得要多。

懸崖墜車，救人者反倒生死未卜，再加上當時靜鬧得太大，沈禾的照片與何遠森的份都被了出來。

一時間，網上原本就熱議的話題，在看到兩人的照片后更加沸騰。

【嗚嗚嗚……這人好帥，被救的小姐姐也好好看，拜托一定要醒過來啊。】

【兩人都是律法界的高材生，一個教授一個新秀，這波英雄救，好戲劇！】

【這不是我們學院教授嗎！】

【被救的是沈禾嗎？最近一直熱度不小的那個江泰新人？】

……

網上的熱度太高，最早出兩人照片的帖子，竟然還準推送到了沈禾面前。

看著評論區幾乎將自己全部信息抖出來的網友，還有自己和何遠森被拉在一起調侃的話，頭疼得恨不得多住幾天院。

這天上班，剛到公司樓下。

遠遠看去，一群扛著攝像機和直播設備的記者將律所大門幾乎團團圍住，其中不乏許多帶著手機直播，來蹭熱度的網紅。

沈禾腳步一頓，連忙向律所后門溜，誰知人群中不知誰高喊一聲：

“沈禾！能接一下采訪嗎！”

而后人蜂擁而至，嗅到腥味的惡狼般追在沈禾后，眼看著就要將沈禾淹沒。

連忙腳步一轉，躲在地下車庫，張地等待眾人散去。

在躲藏的時間，手機叮當作響，竟然全是學校的同學發來的信息。

有向沈禾詢問何遠森況的，有直接罵害了何教授的，還有……還有威脅如果何遠森不能醒來，就要沈禾以死謝罪的……

看著一條條不斷涌的信息，心中既愧疚又疲憊，在原地茫然等候許久，才終于打起神上樓。

然而剛進辦公室，看到的就是一個悉的影。

“沈禾，好久不見。”

眼前青春洋溢，笑面如花的孩，竟然是趙夏！

此時趙夏十分稔地出右手，遞在沈禾前：“以后就在同一家律所上班了，給個面子。”

“我們不。”沈禾不相信是靠正常方式進的江泰。

沒興趣于趙夏假客套，徑直越過白的雙手，回到自己的工位。

果然，剛坐下兩分鐘，就從同事那里得知了趙夏進來的真正原因。

“今天又來了個小姑娘，說起來，還是和小沈同一屆的律大學生呢，你別說，又是個走后門的。”

“今天我親眼看到那小姑娘提著兩瓶酒去的經理辦公室，空手出來的……”

……

同事們說起八卦并不避諱沈禾，短短一個上午，沈禾幾乎聽他們將趙夏的家世翻了個一干二凈。

“篤篤——”兩聲，趙夏抱著文件來找沈禾：

“沈前輩，這是你昨天上的提案，不好意思，被打回來重做了。”

笑得得意，挑眉故意大聲道：“讀書的時候老師都說沈禾的作業每次都是模板級，怎麼來上班后還退步了？居然被打回重做……”

趙夏拉著長腔，臉上笑盈盈，眼中滿是挑釁：

“難道以前都是假的，現在才是你的真實實力，那江泰也太可憐了，居然混進來你這種草包。”

“趙夏。”沈禾面不改，直到說夠了，才淡淡道：

“這里是職場，不是課堂，據客戶要求改進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你是對這種工作方式有異議嗎？”

“我。”趙夏一噎，撐著道：“你就是做錯了，別找借口。”

“是嗎。”沈禾翻開提案，將扉頁明明白白攤開在眾人面前，而后目冷銳，訓斥道：

“這里是客戶提出的新要求，你不允許我更改，還是覺得自己太高貴，不需要聽從客戶的意見？”

“當然，如果你不是來工作，而是來當公主的，就當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