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要不要假作真時真亦假?”
“說人話!”
“現在正是人最困的時候,我們趁機發進攻,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蠢,你猜對面的大玉茲和大明聯軍有沒有睡著?就等著我們撞進去呢!”
圖爾瞪了一名萬戶長一眼:“繼續襲擾,大軍就算是再次啟程襲擾也繼續,本汗要耗死他們!
另外,等到天亮的時候,安排幾百匹戰馬,馬尾點燃,將他們驅趕到隘口那邊去,讓大玉茲神神!”
“明白!”
千萬戶長回應了一聲,一溜煙的跑了。
襲擾在持續著,頻率更高了幾分。
……
“兄弟們,都準備好!”
聽著轟隆隆的馬蹄聲,趴在一凹陷且上面有一棵帶著樹枝的大樹后的常佟低聲說了一句。
數十息后,常佟將火折子拔開,猛的吹了一口,跳躍的火焰湊到了極短的引線上。
沾滿火油的引線急速燃燒著,火雖然跳躍和刺眼,但數百米外正在沖鋒的敵軍并沒有發現,因為整個飛雷炮的后半都在蓋著羊皮的箱子中罩著了。
可也只能遮掩半息的時間,因為燃燒火藥會噴火的,但這就足夠了。
砰……
砰……
五六道火噴而出,將飛雷炮方圓十余米都照亮了。
突來的刺眼芒在黑夜中讓沖鋒的騎兵都瞇上了雙眼,可瞬間又陷了黑暗之中,所有人眼中都出現了重影。
“快撤!”
“有埋伏!”
“散開!”
……
武將怒吼,可惜晚了。
飛雷炮的出蹚速度是趕不上紅大炮,但短短三四百米的程也就是半息不到的時間。
轟!
轟!
……
六道炸聲瞬間響起,一團團火升騰。
然后就是戰馬嘶鳴聲、軍士慘嚎聲,沖鋒的隊伍了一團。
混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后,伴隨著馬蹄聲的遠去,慘嚎聲也逐漸小了下來。
“兄弟們,換個位置再來個守株待兔!”
見狀,常佟貓起子帶著靠著飛雷炮的軍士在黑暗中行走著,幾息后不知道躲在了哪里。
一刻鐘后,剛進夢鄉的圖爾和和鄂爾勒克兩人被狂的呼喊聲給驚醒了。
聽著萬戶長的稟報,圖爾眉頭皺了幾息后:“傳令,所有襲擾暫停吧!”
“暫停?”
和鄂爾勒克微微有些錯愕,不解的問道:“這不是好事兒嗎?他們愿意阻擊就阻擊唄,剛好消耗他們的炸火,天亮了我們沖鋒的時候力就會小一些!”
“道理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有很多這種炸火?
現在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你都不知道他們在哪里等著我們,是不是每次都轟炸我們,未知的東西才是最恐懼的。
的確是能消耗他們的火,但卻是會極大的打擊我們的士氣,得不償失。
其次,任何火都是有使用壽命的,越是連續頻繁發,越是容易炸膛,他們這種等冷卻后再發會延長使用壽命。
;等到明天洪水漫灌的時候,他們就會連續發,炮管就會炸膛,或者說炮管太燙了需要時間冷卻,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兩者相比較,我更中意后者,明白了嗎?”
“還得是你!”
和鄂爾勒克朝著圖爾豎起大拇指,隨即看向萬戶長:“這事兒聽圖爾汗的,都去休息吧,養蓄銳等待天亮的進攻!”
持續襲擾的計劃就被幾顆飛雷彈給中止了,雙方再次陷了安靜之中。
一個半時辰后,天亮了。
洪承疇端著一碗湯看著神有些不振的大玉茲三千銳和黑著眼圈的葉斯穆汗,調侃道:“你們這抗能力還有待提高呀!”
“您說的對!”
葉斯穆汗搖了搖頭有些昏沉沉的腦袋,再看看大口吃的一千武驤右衛軍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服不行呀!”
“趕吃飯吧,估計總攻要開始了!”
洪承疇回應了一聲,端起湯就呼嚕嚕的喝了起來。
一碗湯下肚,一名斥候來報:“報……準格爾部已經開拔,開始在河谷兩側山麓砍伐樹木,連著樹枝拖著行軍!”
“再探!”
常佟揮了揮手:“砍樹做什麼?做盾牌擋炸火?也不對呀,這是木盾雖然簡單,但行軍路上怎麼做,再說了連著樹枝做什麼?
難不是用樹枝遮擋弓箭?那也不對呀,留著樹頭不就行了?
還是說做簡易的梯子,用來翻越工事?可這工事也就不到兩米高,主要是防戰馬和,馬車的,用梯子做什麼?
搭橋……搭橋……不對,應該是用來堵塞河道的!”
自語到這里,常佟渾一,臉蒼白的看著朱蒙,急促道:“朱總兵,難道是準格爾他們發現了我們布置的地雷陣,他們樹木堵塞河道,致使河水上漲漫到兩岸淹沒地雷陣?”
朱蒙的臉終于不復剛剛的淡然自若了,如果像常佟猜測的一樣,那他們只有快速后撤一條路。
雖然這四千人都是銳,但若是沒有地雷陣的輔助對上四五萬人,那就是以卵擊石。
剛剛從震驚中的恢復平靜的葉斯穆汗等一眾大玉茲首領武將們也再次被嚇到了,一臉焦急的看著朱蒙。
“不要驚慌!”
朱蒙鎮定了下來:“首先我們在攻占隘口后已經檢查過了,絕對不會有人存在;
其次,布置地雷陣的時候我們二次檢查了,連兩側山峰都檢查了,且在前方十余里都檢查了,準格爾兩部不可能發現。
第三,就算是發現了,我們也沒有辦法,估計準格爾兩部就等著我們去拆除,如此他們就能沖鋒了,畢竟我們不能趁著自己軍士在的時候用炸火。”
說到這里,朱蒙看向葉斯穆汗等人:“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且使用了剛剛猜測的方法,那麼一定會在地雷陣前方兩三百米的位置堵塞河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引。
有了劇烈的炸的震懾,我們就能快速后撤,他們想追都追不上的,本將不會干以卵擊石的蠢事,放輕松一些!”
“好!”
葉斯穆汗只是回應了一個好字,并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此事已經是多說無益,朱蒙所說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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