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的心猛地提了起來,下意識地坐直了,目鎖住房門。
程馨月也放下了手機,整理了一下擺,臉上重新掛起弧度完的微笑。
門被推開,傅程宴高大的影出現在門口。
他穿著沈書欣之前送給他的襯衫,氣質超群。
男人的眉宇間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但在目及沙發上的沈書欣時,那份疲憊瞬間被驚詫和一不易察覺的擔心所取代。
“書欣?”他的聲音帶著熬夜后的沙啞,“你怎麼來了?”
他的視線快速掃過程馨月,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程馨月搶先一步站起,笑容溫婉。
“程宴哥,你總算回來了。問題解決了嗎?我正好把補充協議帶來了,就在等你簽字呢。”
拿起桌上的文件,姿態自然地迎上前去,像是和傅程宴很一樣。
傅程宴卻沒有立刻接話,他的目仍落在沈書欣上。
沈書欣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在他眼里看到讀不懂的緒。
那緒復雜得像一團濃霧,沈書欣也懶得去深究。
程馨月像是沒察覺夫妻倆之間的氛圍,而是又往前遞了遞文件,聲音得能滴出水:“程宴哥,我二叔那邊催的著急,也就等你這邊最終再簽一個字了。”
側站著,巧妙地將自己置于傅程宴和沈書欣視線之間,形一個微妙的三角。
傅程宴的目終于從沈書欣臉上移開,落在程馨月遞來的文件上,卻沒接。
他眉頭蹙得更,聲音沉冷,帶著不容錯辨的逐客令:“誰讓你這個時間還在這里?協議放下,你可以走了。”
程馨月抿了抿,嗓音帶上一點委屈。
“我也是擔心項目進度嘛,想著等你回來就能立刻理,也省得你多為其他的事費心,我不會沒事來打擾你,你只用專注你手上的工作就行。”
說著,眼風若有似無地掃過沈書欣,暗示著自己才是那個為他事業著想的人。
沈書欣坐在那里,覺沙發的絨面像是生出了細刺。
看著程馨月表演,胃里泛起惡心。
就在幾乎要坐不住,想抓起毯子離開時,傅程宴了。
他完全無視了程馨月還舉著的文件,大步繞過茶幾,徑直走到沈書欣面前蹲下。
這個作讓他瞬間矮了一截,必須仰頭才能看清的臉。
“怎麼突然過來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抬手,微涼的指尖輕輕了的臉頰,眼底那層復雜的霧靄散去,只剩下對的關切和溫。
“臉怎麼這麼白?手也這麼涼。”
傅程宴自然無比地握住放在毯子上的手,用自己溫熱的掌心包裹住,輕輕。
他掌心的溫度著皮,溫暖著沈書欣冰涼的心口。
沈書欣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眼底只映出自己一個人的影子,到有些幸福。
“我打你電話沒接,信息也沒回。”聲音有點啞,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依賴和控訴,“我想你了。”
就只是這麼簡單,想他,所以來。
“會議靜音,剛結束。”傅程宴立刻解釋,語氣又快又穩,“是我的錯,忘了看手機。讓你擔心了。”
他了的手指,帶著歉意的安。
被徹底晾在一旁的程馨月,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
看著傅程宴蹲在沈書欣面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嫉妒幾乎快要鉆出來。
傅程宴怎麼會這麼縱容沈書欣?!
他原本面對工作的時候,可是最不喜歡被人給打擾的!
他難道不該對沈書欣的突然到來到不便甚至厭煩嗎?
程馨月試圖找回自己的存在,強笑著再次開口,想要拉回傅程宴的注意力:“程宴哥,那這份協議……”
傅程宴甚至沒有回頭。
他依舊看著沈書欣,只微微側首,聲音冷得沒有一溫度,將門外的特助喊了進來。
一直守在門外的特助立刻推門而,目不斜視:“傅總。”
“送程小姐出去,以后沒我的允許,無關人員不準再進這一層。”
傅程宴的命令清晰果斷,不留毫面。
“是。”特助立馬轉向程馨月,做出請的手勢,態度禮貌卻強,“程小姐,請吧。”
程馨月的臉瞬間盡失,一陣紅一陣白。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被傅程宴“請”出傅氏集團了!
傅程宴依舊專注地握著沈書欣的手,連一個眼神都吝于給程馨月,仿佛只是一件礙事的擺設。
張了張,還想說什麼,最終卻只是死死咬住下,猛地抓過自己的包,踩著尖細的高跟鞋,幾乎是小跑著沖出了辦公室。
高跟鞋叩擊在地毯上發悶的聲音也顯得急促而狼狽,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特助見狀默默回到走廊上,細心的替兩人關上門,辦公室里安靜下來。
傅程宴依舊仰頭看著沈書欣,深邃的眼眸中是滿滿的意。
沈書欣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睫了,想回手,卻被他更地握住。
“不是說了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有一不易察覺的責備,但更多的,是無奈。
沈書欣垂下眼,避開他過于專注的視線。
輕哼一聲:“你不歡迎我麼?”
傅程宴沉默了片刻,眼底掠過一懊惱。
怎麼能讓有這種錯覺。
能夠時時刻刻看見沈書欣,傅程宴求之不得。
只不過辦公環境是抑的,他不想連累沈書欣和他一起。
但既然沈書欣主來了,傅程宴也不會再讓人離開。
“沒有。”
“那我算無關人員嗎?以后是不是也需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能進這一層樓?”沈書欣接著詢問,不依不饒。
像是撒的模樣讓傅程宴忍俊不,心中得一塌糊涂。
他站起,高大的影瞬間籠罩下來,他深深的著沈書欣,低頭在的角輕輕吻了吻。
傅程宴想起網上的老話,輕啟畔,認真回答著。
“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就是你的,你想去哪兒都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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