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欣坐不住了，起在臥室來回踱步，給傅程宴撥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

自掛斷的提示音像是一個小錘子，一下下的敲在的神經上。

不行，得去看看。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不下去。

知道不應該在這種時候去傅氏集團，但心中的不安卻也讓難以睡覺。

沈書欣現在只想看看傅程宴。

反正他的辦公室里面還有一個小辦公室能夠睡人。

“備車。”沈書欣換了一套服這才下樓，看保姆在準備晚餐了，聲音平靜說道，“我去趟公司，晚餐應該不用準備了。”

保姆有些猶豫：“太太，先生說他今晚……”

“我知道。”沈書欣打斷，拿起沙發上的薄毯子，“我去看看而已，沒事的。”

保姆也只是告訴一聲，自然不好一直阻攔，只好去保鏢過來。

……

半小時后，車子平穩地停在傅氏集團大廈樓下。

保鏢快步為拉開車門，夏夜溫熱的風瞬間灌，沈書欣將薄毯掛在臂彎，深吸一口氣，走向那扇悉的旋轉玻璃門。

“沈小姐？”前臺值班的人顯然有些意外，立刻站起，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眼神里卻藏不住驚訝，“晚上好，您……來找傅總？”

“嗯。”沈書欣微微頷首，腳步未停，徑直走向那部專屬電梯。

前臺看著沈書欣的背影，眼神有一瞬的奇怪。

也不知道沈小姐上去后會不會看見那個人，可別整出捉這一出。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頂層總裁辦的走廊靜悄悄的，只有走廊的燈亮著，地毯吸走了所有腳步聲，更襯得此地一片沉寂。

沈書欣輕車路的站在傅程宴的辦公室前，手搭上門把的瞬間，竟有些遲疑。

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門。

辦公室燈火通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然而，首先映沈書欣眼簾的，卻不是專心工作的傅程宴。

靠窗的待客沙發上，程馨月姿態優雅地端坐著，手里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穿著一剪裁利落的米白西裝套，長發挽起，出纖細的脖頸，妝容致，看不出半分夜晚工作的疲憊，反倒像是在這兒休息的。

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看到沈書欣時，眼中極快地閃過一訝異，隨即被完的笑容取代。

“沈小姐？”程馨月放下咖啡杯，站起，語氣親昵得仿佛們是多年好友，“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

沈書欣的腳步頓在門口，心口微微發悶。

怎麼會在這里？

之前不是已經將給趕出傅氏集團了麼？

這個念頭不控制地冒出來，又被強行下去。

“我來找我老公的。”沈書欣故意換著稱呼宣示主權，走進辦公室，目掃過空無一人的辦公桌，“他不在？”

“程宴哥剛被急去開會了，好像是最近新研發的系統出了點突發狀況。”程馨月笑著解釋，姿態自然地重新坐下，還拍了拍邊的位置，“過來坐吧，估計要等一會兒呢。我也是在等他回來簽一份補充協議。”

的話語聽起來合合理，眼神也坦無比。

但沈書欣總覺得程馨月將自己放在了主人的姿態上。

沈書欣沒有，只是走到另一張單人沙發前坐下，將薄毯疊好放在膝上，語氣疏離：“不了，我坐這里就好。”

程馨月也不在意，端起咖啡又抿了一口，狀似無意地嘆。

“說起來，程宴哥真的很辛苦，這麼晚了還要理突發狀況。幸好我這邊項目跟進得，剛好過來送文件，不然他一個人忙起來，怕是連口水都顧不上喝。”

說著，目輕輕掃過沈書欣隆起的小腹，笑意更深。

“沈小姐，你懷著孕，這麼晚還特意跑過來，真是心疼他。不過以后這種時候，還是多顧著自己，程宴哥這邊，總有人能搭把手的。”

這話聽起來像是關心，字字句句卻都在暗示著程馨月此刻比沈書欣更重要。

一濃郁的粘膩的香水味從程馨月的方向飄了過來，縈繞在鼻尖，讓沈書欣覺得有些反胃。

垂下眼睫，沒有接話，只是放在毯子下的手，指尖微微蜷了一下。

辦公室的氣氛變得微妙而凝滯。

兩個人各自占據一方空間，無聲地對峙著。

恰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隨后推開。

傅程宴的一個書端著一份文件走進來，看到屋的形明顯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沈書欣時，表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程小姐，這是您要的……”書的話說到一半頓住，視線在沈書欣和程馨月之間快速打了個轉，才繼續對程馨月說，“項目數據備份。”

將文件放在程馨月面前的茶幾上，然后轉向沈書欣，態度更加恭敬了幾分。

“沈小姐，您來了。傅總還在會議室，需要我去通知他嗎？”

“不用。”沈書欣抬起眼，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平靜，“我等他忙完。”

來找他，只是想看看他。

既然他不回家，那主來。

但沈書欣夜不想因為耽誤傅程宴的工作。

書見兩個人坐著都不，顯然更尷尬了，站在原地進退兩難。

程馨月卻像是沒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氛，拿起文件翻看了兩頁，笑著對書說：“謝謝，麻煩你了。等程宴哥回來簽好字，我就可以走了。”

語氣輕松，仿佛只是在進行再正常不過的工作接。

書含糊地應了一聲，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輕輕帶上了門。

辦公室里再次只剩下們兩人，沉默蔓延開來，得人有些不過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程馨月似乎也失去了和沈書欣閑聊的興致，拿出手機偶爾回復著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敲擊，發出細微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辦公室外終于傳來一陣平穩而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