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朝著老宅行駛。

下了國道，上山的半路，遠遠的看到路邊停了輛車。

車上的人已經下來，三四個，有的倚著車子，有的蹲在路邊。

見他們的車過來，那幾個人站直子，往這邊走了兩步。

謝長宴沒搭理，直接開過去，但是坐在副駕駛的謝應則突然坐直了子，哎了一聲。

他說，“哥，那個好像是林叔家的兒子。”

謝長宴聞言踩了剎車，車子在前面一段距離停下，那幾個人也看過來。

謝應則下了車，問了一聲，“小林？”

有人小跑過來，盯著他看了看，“謝二。”

夏時這側的車窗是降著的，看出去，在對方臉上確實能看到林的模樣。

謝應則問，“是為了林叔的事來的？”

對方點頭，“我們剛得到消息，就火急火燎的過來了。”

他著急的，追問是什麼況。

應該是得到的消息不多，年輕人臉上還有點懵，“我爸怎麼可能跟命案牽扯上。”

他說，“那人是誰啊？名字我們都沒聽過，怎麼會跟我爸有關系？”

他又說，“我爸這些年家都很回家，一直就在這邊，之前打電話還說每天事很多的，都沒時間出門。”

謝應則也沒辦法說太多，“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不過我爸已經找律師了，等等看吧，只要不是林叔干的，就肯定不會冤枉他。”

他看了下那幾個人，“都是你們家親戚？”

對方說是。

謝應則說，“怎麼還停在這兒了，直接上去啊。”

小林有點不好意思，“貿然找過去總覺得太打擾了，想著在這兒能不能提前上。”

“不打擾。”謝應則說，“林叔的兒子，我爸和我把林叔當自家人，你們就也是，一起上去吧。”

這麼說好，那些人才回到車上，跟在謝長宴的車后上山。

謝長宴說，“他們找過來，況知道的還不多，看來不是咱爸告訴的。”

若是謝疏風通知，不可能連信息都不告訴，就讓他們這麼貿然的找上門。

夏時說，“你爸都沒通知他家里人？”

謝長宴用鼻子哼了口氣，“忙忘了吧，他最近焦頭爛額，也有可能。”

車子一路開回老宅，開到大門口，后面那輛車停了。

他們下來，看著不遠的竹林。

警戒線還拉著，幾個人表都有點凝重，最后跟著進了老宅。

夏時沒聽他們談話，帶著謝承安上樓。

謝承安出去逛了一圈，也有點累了，回來吃了點飯，又躺在床上膩歪膩歪，最后吃了藥，沒一會兒就睡了。

夏時也有點累，靠著床頭坐了一會兒才起出去，下了樓。

到二樓的樓梯口，就看到樓下客廳沒人了。

有點意外，腳步一轉下去。

那些人也沒在客廳外。

猶豫了一下，夏時走出去。

出了老宅，朝著竹林那邊走了一段，果然就看到謝長宴了。

警戒線就是個擺設，這些人進到了竹林里。

夏時不知道里邊什麼樣，不過被警方翻了兩遍，想必也找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那幫人轉了一圈，最后又回來。

謝長宴走在前面，離遠了就看到夏時，腳步快了一些。

到跟前他說，“我以為你休息了。”

夏時問，“里邊看到什麼了？”

“哪有什麼東西。”謝長宴說，“都是爛葉子，挖的不像樣。”

他攬著夏時，“只不過是這些人不甘心，帶進去看看。”

那幾個人在后邊跟上來，能看得出表都不太好。

謝應則在旁邊，也有點一言難盡。

他們這次沒進老宅，說是還得回家，跟家里人說一聲，之后就退了。

等人都走了，謝應則才開口，“咱爸這是什麼意思？”

謝長宴說，“不知道。”

夏時，“怎麼了？”

對著夏時，謝應則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剛剛給我爸打了電話，他說這個案子不好弄，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這人未必能出來了。”

夏時有點意外，“你爸是不是知道什麼幕啊，他有人脈，是不是里邊的人給他了什麼，是不是有些確鑿的證據了？”

“又或者。”有些猶豫的開口，“會不會是林管家自己承認了？”

謝應則搖頭，“不清楚。”

他們回了老宅，已經過了中午時間，廚房問要不要吃飯。

大家都不在，廚房也不確定開不開火。

夏時不太，現在就是困。

謝長宴見狀就說，“先做吧，到時候溫著，了再吃。”

隨后他跟夏時一起回了房間。

夏時換了服躺下，他沒躺，坐在一旁給。

“其實也不用。”夏時說，“沒有水腫，不用按。”

“我看網上說需要。”謝長宴說，“沒事，也不累人。”

夏時閉上眼，等了會兒突然說，“你昨晚去哪兒了？”

謝長宴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怎麼了？”

夏時說，“也沒什麼，就是你昨晚穿出去的那套服，怎麼沒穿回來？”

謝長宴的作明顯停了一下，“沒穿回來？”

他說，“穿回來了，昨天在我自己房間洗漱的，服臟了，拿去洗了。”

“是嗎？”夏時聲音含含糊糊，像是要睡著了。

謝長宴笑著，“怎麼，不信我？”

夏時也跟著笑，“你猜我信不信？”

洗房那邊服洗好晾曬，還真的空過去看了一眼，沒有他昨天穿的那一套。

謝長宴的服都是定制款，沒有重樣的。

那套服他應該是很喜歡，平時穿的多。

謝長宴沒再說話，也沒糾結這個問題，沒一會兒就睡了。

等徹底安穩，謝長宴將的放下，蓋好了被子，又把窗簾拉上一半。

之后他出去下樓。

手機在兜里嗡嗡了好幾次了，出了客廳，他把電話接起，“怎麼說？”

對面說，“他在里面已經認了。”

謝長宴一愣，“什麼？”

他問，“林認罪了？”

對方說是，“律師去跟他談了一番，他就認罪了，他們接下來應該是做輕罪辯護。”

“他認了？”謝長宴重復，“他說人是他殺的，尸是他埋的？”

“是這麼說的。”對面說，“剛認沒多久。”

謝長宴深呼吸一下，“行，我知道了。”

電話掛了，謝長宴站在原地沒。

等了一會兒，他聽到頭上有聲音，“怎麼了？接了誰的電話，跟被施了定一樣，站在那一不。”

謝應則開著玩笑，“不會是哪個小姑娘吧？”

他說，“你昨天晚上回來鬼鬼祟祟，我都看到了，你還把服給換了，去哪兒浪了？”

謝長宴回聲抬頭，謝應則正趴在窗臺上笑呵呵。

不過一看到謝長宴的表，他面上的笑意一點點沒了，“我開玩笑的，你那是什麼表？”

謝長宴又收了視線，站在原地沒。

謝應則等了等就下樓來，步伐快的，到他旁邊，“怎麼了？”

謝長宴說，“林認罪了。”

“認罪了？”謝應則的反應跟他一樣，也是眼睛瞪得溜圓，“他承認自己殺人埋尸了？”

謝長宴點了下頭。

“怎麼會？”謝應則說，“他有沒有說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跟那個的認識？有什麼矛盾？”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我聽說尸骨被挖出來的時候形態不是很好，也不知是生前還是死后了待，也是林叔干的？”

他不太相信，“為什麼，不應該啊。”

“是啊，不應該。”謝長宴說，“他走的時候，咱爸跟他做了保證，他也是相信的，現在剛到偵查階段，他居然直接就認了。”

說到這里，他又停了下來，輕笑一聲，“他是跟咱爸的律師了面之后承認的，你說這是什麼意思？”

謝應則不說話了，瞪著眼睛看他，“什麼意思？”

謝長宴扯了下角，“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