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硯執挑眉,視線掃過桌上的酒瓶,隨手拎起一瓶遞過去。“自己開。”
郁昭昭接瓶子的手沒穩住,“哐當”一聲磕在茶幾上。
慌忙道歉,沒真去擰瓶蓋。
裴付龍看得手心冒汗,剛想人來幫忙,就聽宮硯執慢悠悠開口:“裴老板,我打聽到澤爾集團的生產線。”
話題陡轉,裴付龍一愣,趕收神:“哦,對。澤爾那邊的質檢報告,有點小問題,第三制藥廠的原料供應……”
“小問題?”
宮硯執指尖在郁昭昭腰側不輕不重地敲了下,郁昭昭子一僵,他卻像沒事人似的,目落回裴付龍臉上,“我要的是沒問題。”
裴付龍結滾了滾:“是是是,我這就催他們返工,三天,不,兩天一定解決。”
“一天。”宮硯執打斷他,語氣平淡,卻沒商量的余地。
他低頭,看郁昭昭還握著那瓶沒開的酒,手拿過來,拇指一抵。
瓶蓋“砰”地彈開,遞回給,“喝吧,不是要壯膽?”
郁昭昭仰頭抿了一口,酒順著角往下。
宮硯執手,用指腹掉那點水漬,作自然得像做過千百遍。
尚盛霖端起茶杯,擋住了角的笑。
裴付龍假裝沒看見這過分親昵的舉,只一個勁點頭:“一天,保證一天!”
郁昭昭喝完酒,臉頰泛出薄紅,推了推宮硯執的肩膀,聲音帶著點酒后的微啞:“先生,我有點暈。”
宮硯執順勢松開手,看著坐直子,眼神在臉上停了兩秒,才轉向裴付龍:“第三制藥廠的負責人,讓他明天上午去宮氏找我。”
“是是是。”裴付龍連連應著,心里那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宮硯執站起,整理了下襟,沒再看郁昭昭,只對尚盛霖說:“走了。”
郁昭昭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挲著剛才被他過的下。
……
莉以為他們夫妻間有什麼打算,沒想到宮硯執真就這麼走了。
郁昭昭和一起被帶到了隔壁五星級酒店。
房間是雙人的,們倆沒住一間。郁昭昭的室友看著和差不多大,穿著高高的人字拖,正在刷牙,見郁昭昭進來,還蠻熱的跑去開門迎接。
郁昭昭打量了一下房間,干凈整潔,設施齊全,還有個小臺。
放下包,走到窗邊。
臺不大,但風景不錯,能看到遠的風景。
室友正在浴室,嘩啦啦的水聲不斷傳出,吐掉里的泡沫,清了清嗓子,高聲問郁昭昭:“你也是來上班的嗎?”
郁昭昭沒回頭,一邊翻找著自己要用的洗漱用品,一邊回答:“嗯,剛來。”
室友漱完口,干凈臉,走出來,一邊手一邊打量郁昭昭:“你長得這麼漂亮,來這里真是屈才了。”
郁昭昭低頭沖笑了笑:“沒辦法,賺錢嘛。”
室友把臉巾丟進垃圾桶,走到郁昭昭邊,也看向窗外:“也是,這里來錢快。不過你長得這麼漂亮,找個金主不就行了,干嘛還來上班啊?”
郁昭昭拿了條浴巾,轉往浴室走:“誰知道哪個金主是真心的呢?萬一是個海王,我不得虧死?反正我也閑的,就當是驗生活了。”
說完,郁昭昭轉進了浴室,關上浴室門。室友看著離開的背影,撇了撇,沒再說話。
郁昭昭進了浴室,把門反鎖,然后撥通了宮硯執的電話。
電話響了沒幾聲,就被接了起來。
“到了?”宮硯執的聲音過電話傳來,有些失真。
他坐的應該是索維的車,說話時還有背景音,應該是他正在吩咐尚盛霖去調查裴付龍。
郁昭昭嗯了一聲,拿著手機,走到鏡子前,盯著鏡子里自己的臉。
妝容致,紅齒白,剛才在包廂里裝的楚楚可憐,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裴付龍安排的是雙人間,室友是個年輕孩,看樣子應該是今晚跟我一起值班的。”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另外,裴付龍讓我們倆明天陪客人喝酒,說有個重要的客人要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郁昭昭在鏡子前轉了個,從各個角度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臉,確認妝容沒有花掉后,才繼續說:“裴付龍說,要是我們能把這位重要客人伺候好了,賞金不了。”
郁昭昭沒再說話,聽著電話那頭宮硯執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宮硯執才開口:“再忍忍,明天晚上來接你回家。”
郁昭昭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室友正坐在椅子上看手機。
聽見浴室門開的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郁昭昭,然后低頭繼續看手機,一邊看一邊說:“你洗澡真慢,磨磨蹭蹭的,我等半天了。”
郁昭昭沒說話,拿著浴巾頭發,走到床邊坐下,開始吹頭發。
室友看了一眼,然后起走到浴室門口,回頭看著郁昭昭:“你洗澡用了我的洗發水啊?”
郁昭昭吹頭發的作一頓,抬頭看向室友,語氣依舊溫和:“不好意思,我沒注意看。”
把吹風機調靜音模式,“我明天去買了再給你吧。”
室友撇撇,沒說話,轉進了浴室。
郁昭昭把吹風機放回原位,走到臺上去。
臺很小,放了兩張躺椅就沒剩多空間了。
郁昭昭站在欄桿前,雙手撐著下,看著外面。
夜晚的帕塔燈璀璨,霓虹閃爍。
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郁昭昭看著遠車流里緩緩移的車燈,心里卻有些茫然。
在帕塔的時間不長,卻已經經歷了很多。
嫁給了一個強大又溫的男人,被迫參與了帕塔一些暗流涌的勢力博弈,甚至差點卷一場國易。
兩年前,還不是這樣的格。
現在,竟然也了保護別人的大姐姐。
想到莉,郁昭昭的心有些復雜。
轉過頭,目落在臺上的躺椅上,躺椅的坐墊有些舊了,邊緣微微卷起。
郁昭昭走過去,在躺椅上坐下,雙手撐在椅背上,仰起頭,看著夜空。
居然有些想宮硯執了。
明明才分開沒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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