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渡現在已經無心關心自己是怎麼回到這個時候的，是夢還是現實都不重要了，如果是夢，他寧愿自己下輩子都不要醒過來，在那個平行世界當個植人都行。

吃過晚飯后，唐卿留下來跟江不渡一起收了廚房，下午睡得有些久了，晚上不太困，兩人便在客廳投屏看了個電影，文藝片，唐卿選的。

看得很認真，但江不渡對電影興趣一般，坐在邊，全程都在看。

認真看完一部電影，快九點了，唐卿洗了個澡，來了困意之后就睡下了，江不渡收拾好回到臥室的時候，唐卿已經快睡著了，他上了床，將抱在懷里，閉上了眼睛。

唐卿迷迷糊糊的，已經沒覺了，是第二天早晨醒來才發現自己好像被他抱了一夜。

純抱，什麼都沒發生——這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是難得的，江不渡不是什麼搞柏拉圖的人，躺在邊必然會做點兒什麼，像今天這麼“單純”，第一次。

唐卿檢查了一下，還有點兒不敢相信。

“早。”江不渡在額頭上親了一下，“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唐卿點點頭，看了一眼他的胳膊：“我一直枕著你胳膊，你不麻麼？”

“不麻。”江不渡摟，“我的，第一次抱著你睡。”

唐卿看了眼江不渡臉，他氣還不錯，比前陣子好多了——之前有半個多月，他天天都滿眼，黑眼圈很重，臉格外憔悴，看著老了四五歲。

最近回春了不。

“起了，一起吃個早飯，我送你去上班兒。”江不渡抱著唐卿坐起來，依依不舍地又在額頭上親了一下。

唐卿沒躲，抬起手了一下他的臉，“我去洗漱。”

“一起。”江不渡掀開被子，跟一起下了床。

公寓里有兩個衛生間，但江不渡沒去另外一個，跟在唐卿后，跟一起在鏡子前刷牙。

這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一起刷牙。

不僅是這幾個月，也是那八年。

江不渡看著鏡子里的畫面，手上的作不自覺地慢了下來，那種恍惚的覺又上來了——雖然昨天晚上才正式確定男朋友關系，但他已經不滿足于此了。

他還是想和結婚，越快越好。

……

早餐是兩個人一起做的，三明治配拿鐵，十幾分鐘就做好了。

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江不渡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掛斷了。

唐卿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表略變了一下——之前江不渡接電話完全不避諱，他爸來電話讓他相親的時候他都是直接接的。

這次卻果斷掛了，好像是有什麼不想讓知道的事兒。

“別多想。”江不渡仿佛有讀心似的，在唐卿胡思想之前，先給了答案：“工作的事兒，我吃飯的時候不想聽。”

說著，他還把剛才的通話記錄給看了。

唐卿瞄了一眼屏幕，屏幕上顯示的“董律師”，應該真的是要聊工作。

對于自己的敏有些無奈，但又覺得不能全，畢竟對面的人是江不渡，想要完全信任他還是太難了。

“不會耽誤麼？”唐卿問。

江不渡：“不會，我微信他一下，到公司聊就行了。”

他將手機收了回去，對著屏幕打字，唐卿沒再看他，繼續專心吃早飯。

江不渡剛打開微信，就看到了董律師的消息：【江總，您有空的時候記得回電，財產清點得差不多了，分割的問題得再跟您聊聊。】

江不渡：【九點半到十點去公司找我吧。】

收到董律師的回復，江不渡便放下手機繼續吃飯。

早飯之后，唐卿就去換服化妝了，江不渡換好服，坐在客廳里等。

這場景更是讓他有一種兩個人過日子的覺。

唐卿化好妝出來，來到鞋柜前停下來。

彎腰準備開柜門的時候，江不渡已經先一步替做了——不僅開了柜門，還將的高跟鞋拿出來了，擺到了腳邊。

唐卿愣了一下，江不渡這作……不對，準確來說，今天早晨的每個場景，都不對勁兒的。

在他懷里醒過來、和他一起刷牙、吃早飯，現在他又為拿鞋子。

這相模式，太像新婚小夫妻了。

“我給你換？”江不渡見唐卿沒反應，便要蹲下去給換鞋。

“不用，我自己來。”唐卿趕拉住了他的胳膊。

他愿意換，可承不住。

江不渡：“確定？”

“嗯嗯。”唐卿忙不迭地點頭，對上他熾熱的目，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別這樣，我不習慣。”

江不渡看到耳發紅，失笑，忍不住抬起手去了一下的耳朵，“你還會害，難得。”

唐卿拍開他的手，彎腰穿上了鞋。

江不渡上下打量了一番，“好了？”

他抄起車鑰匙，“走吧，送你。”

唐卿跟江不渡一起坐電梯下了樓。

公寓離銀行特別近，開車不到五分鐘就到了，銀行八點半打卡，江不渡把車停在門口的時候才八點一刻。

唐卿準備下去，江不渡把門給鎖了，打不開門，便回頭看他。

江不渡：“還有一刻鐘，坐會兒再下去吧。”

唐卿下意識地想說“被人看見了不好”，但忽然想起來，他們現在的關系也沒什麼必要瞞的了。

于是點點頭，“那你跟我去便利店買下東西吧。”

“行啊。”江不渡看了一眼銀行大門旁邊的那家便利店，求之不得，解安全帶、開車門，下車，一氣呵。

唐卿看著他瀟灑的作，差點笑出來。

很聰明，當然知道他這些作背后的意思——他經驗這麼富的人，竟然還會因為“公開關系”這麼興。

這或許也側面證明了在他那里的確不太一樣吧。

這個念頭冒出來，唐卿又想罵自己腦，但沒來得及，江不渡已經拉著下車了。

唐卿到便利店買了茉莉花茶和幾包巾，江不渡全程就在邊跟著。

到收銀結賬的時候，兩個人迎面上了行里的同事。

江不渡雖然不認識他們，但從對方的眼神里就看出來了。

他很自然地抬起手攬住唐卿的腰，鼻尖了的頭發，“給我買盒片糖。”

唐卿：“……？”

江不渡他是在撒麼？

好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