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個說了一會兒話,六皇子非要在他爹這里蹭一頓午飯,然后又去東宮看太子。
太子之前沮喪了好久,現在慢慢接謝謙死了的現實,仍舊每天畫畫。
他邊一直有人陪著。
那麼多陪他的人中,他最喜歡謝謙和安平郡主。謝謙不會想著跑,兒不會對他提任何要求,完全接他。
看到弟弟,太子又哭了一場,六皇子哄了好一會兒。
等六皇子要走的時候,太子見弟弟出門一趟曬黑了不,給了弟弟好多養生的食,還讓兒去叔叔家里玩。
安平郡主搖搖頭。
太子很奇怪:“你不去看董郎了麼?你好久沒去了。”
安平郡主有點窘迫:“父王,為著謙叔的事,六嬸一直傷心,我豈能在這個檔口去找董大人。”
太子哦一聲:“那就過一陣子再去。”
六皇子辭別兄長,趕著回府。
夫妻兩個聚在一起說閑話,說到安平郡主,謝君問道:“殿下,陛下對郡主是什麼安排?聿修可有這個福氣?
表弟年齡也不小了,我爹不在了,我得管表弟的親事。”
六皇子問道:“安平多久沒來了?”
“自打殿下離京,安平三天兩頭過來,不過來的時候聿修都當差去了。平時安平也不出宮,就在宮里陪著皇兄。”
六皇子嘆道:“他們父兩個能說到一起去,安平不出宮,說明對別的兒郎沒興趣,目前聿修是唯一興趣過的男孩子。”
說到這里,他反問道:“聿修也沒想辦法嗎?”
“表弟也為我爹守孝呢,雖然每天仍舊當差,卻不沾葷腥,也不跟丫頭們說笑了。”
六皇子夸了一句:“是個有義的,那先這樣吧。父皇說,一時的喜歡不喜歡,能熬住風雨的,才是神仙眷屬。”
說完,他湊到謝君邊低聲問道:“王妃打算為岳父守幾年孝?”
按照規矩,謝君是皇室眷,只需要在家里舉哀便好,不需要長期守。
但謝君已經嚴格守了半年的孝,這半年不沾葷腥,獨守空房,孕期長出來的又清減了不。
沉默片刻后道:“守孝在心,半年已經夠了。”
六皇子拉住的手,將的袖子往上捋了一點:“君兒,你瘦了好多。”
謝君放下自己的袖子:“殿下,不管別人怎麼想,我相信我爹沒死。”
六皇子嗯一聲:“那咱們就當他云游天下去了,正好,下個月父皇壽誕,我們一起進宮賀壽。”
謝君對著他笑了笑:“殿下既然回來了,王府里該換新的紅燈籠了。”
六皇子見的目一直看著自己,眼里水靈靈的,突然鬼使神差一般出手,在面前晃了晃。
謝君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目也沒有移。
六皇子并沒當回事,仍舊把當瞎子:“四妹妹和裴驍的婚期早點定下日子,此次剿匪,裴驍表現勇猛,太平年月難得有功勞,說不定能升一升呢。”
謝君點頭:“得空我回家一趟看看弟妹。”
六皇子吃著熱茶配著點心,吃飽后懶懶散散地斜躺在那里:“還是家里好。”
謝君溫聲道:“我已經讓廚房準備了酒菜,晚上殿下和聿修一起喝兩盅。”
六皇子笑道:“那聿修也守不孝了。”
謝君手取了一塊點心:“他是表侄兒,能守半年已經很好了。”
六皇子見準地取了一塊點心,心里疑起來,手法現在都這麼準了?
謝君不打算告訴他,看看他什麼時候能發現。
反正當瞎子好的,大家都不防備。
當天晚上,董聿修和王府長史來正院陪六皇子喝了兩盅,謝君也吃了幾口葷菜,算是結束了守孝。
等晚上洗漱的時候,六皇子無所畏懼地在屋里換裳。
當他掉全部上時,忽然有一種被窺探的覺,他回一看,看到自家王妃安靜地坐在床沿,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這里。
他掉轉頭,繼續把子,完后他猛地再次回頭看,看到王妃微微合眼,手里拿著一塊玉在把玩。
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屋里仿佛有賊一樣。
六皇子披上外套出去喊人:“吉祥,吉祥!”
吉祥趕過來了:“殿下,您有何吩咐?”
“讓王勇把這正院好生巡視兩趟,本王總覺家里有賊!”
吉祥嚇了一跳,這還了得!
可憐王府侍衛們前后轉了好幾遍,別說賊,連老鼠都沒捉到一只。
六皇子拍拍自己的腦袋進屋:“君兒,我可能這幾個月剿匪剿多了,路上睡覺時都睜一只眼睛,不然哪里都能蹦出來土匪,疑神疑鬼的。”
謝君微微笑了笑:“殿下已經回家了,家里很安全。”
六皇子哦一聲,再次把自己干凈,準備去隔間洗漱。
他臨走前看了看屋里,有些不放心,走上前拉起的手:“你跟我一起去洗。”
謝君沒辦法,只能跟著他去,六皇子很不客氣地開始的裳,然后抱著一起進浴桶:“你這半年瘦了不,得好好補一補。”
謝君嗯一聲:“殿下在外辛勞,也瘦了。”
說完,出手輕輕了他的腰:“殿下剿匪時有沒有傷?”
六皇子覺的手仿佛帶著火一樣,手一撈將抱進懷里,讓坐自己上。
“沒事,只有些傷。”
……
好久沒上早朝的夏元帝第二天去了早朝,大發雷霆。
夏元帝把火營的賬本子直接摔在兵部尚書英國公腳下:“英國公,龐大人,朕的好兄弟,朕的肱之臣,你來告訴朕,火營造出來的火都給了你兵部,最終火為什麼出現在流匪手中?”
英國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老臣有罪!”
夏元帝又對著工部尚書吼道:“秦尚書,前朝老臣,你告訴朕,琉璃廠前幾年的虧空都去哪里了?
火是你們造的,你們給兵部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到了流匪手里?是你們造多了用不完,分給流匪玩?
還是有人拿去賣了?”
秦尚書立刻下帽子跪下磕頭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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