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的眼珠子終于了一下,變得兇狠起來:“做夢!世子位是我爹的!”
董聿修嗯一聲:“世子位是表叔的,那世孫位只能是你的!
你可不能頹廢,打起神來!表叔一日沒回來,我們就要好好當差一日。”
說到這里,他小聲道:“陛下讓表叔出京的,現在表叔回不來,你多去陛下面前臉,陛下說不定就直接定你為世孫呢!
不是說讓你去爭名奪利,而是要保證表叔這一脈的傳承!”
謝謹立刻起:“表哥,我職地位,如何才能多在陛下面前臉?”
董聿修想了想之后道:“我們去正院,等會子說不定宮里會來人。”
兄弟兩個一起去了正院,六皇子不在家,外頭那些管事的來回事,王妃在坐月子,這兩兄弟派上了用場。
果然讓董聿修猜中了,沒過多久,宮里來人了。
安平郡主跟著前王德忠一起來的。
王德忠帶來口諭:“陛下有諭,瑞王妃坐著聽便可。瑞王離京辦差,王妃好生將養。”
謝君坐在床上,隔著屏風微微俯:“兒臣謝父皇恩典。”
王德忠笑起來:“陛下還說呢,等小郡主長大了,王妃帶小郡主進宮給祖父請安。”
謝君溫聲笑道:“那是自然,多謝公公跑這一趟。我家王爺不在家,只有兩個不的兄弟能我跑。
聿修,謹,幫我好好招呼王公公。”
董聿修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公公請。”
旁邊安平郡主今天也沒心和男眉來眼去,看他兩眼后收回目。
董聿修臨出門前對笑了笑,笑容純粹干凈,沒有一以往的黏黏糊糊。
安平郡主也回了個端莊的笑容。
等屋里沒了男人,安平郡主繞過屏風走到屋里面:“六嬸,妹妹可鬧人?”
謝君笑道:“吃飽了就不鬧。太孫家里的大殿下怎麼樣了?”
安平郡主努力出個笑容:“大侄兒和妹妹一樣,能吃能睡。”
看到嬸子略微變圓潤了一點的臉,安平郡主覺心里苦的跟黃蓮似的。
現在所有人都瞞著父王和嬸子,就怕他們兩個不了。
安平郡主在正院和謝君東拉西扯了一會兒,然后準備告辭回宮。
謝君覺得很奇怪,這丫頭今天居然不去無涯院?
難道這麼快就厭棄了?
不像啊,前一陣子還悄悄的來給表弟送東西呢。
過了兩日,謝君慢慢察覺出了很多不正常。
弟弟每次來這屋里,好像都笑得言不由衷。邊的丫鬟婆子雖然努力哄開心,但能覺到,們的言語中似乎都在努力遮掩什麼。
想起前幾日六皇子急匆匆離去。
分田地一時半會兒分不完,完全可以等孩子滿月了他再去。平息流民叛,有信國公在,何懼那點流民。
那只能說明,他去那里是有什麼重要的差事,這差事非他不可。
謝君按兵不,仍舊按部就班地坐月子。嬤嬤們說月子一定要坐好,不然將來留下病一輩子好不了。
不管什麼煩心事,等月子坐完了再說。
沒過幾天,謝謹和董聿修被攆去當差。整個王府并沒有因為男主人不在家而懈怠,所有人各司其職。
安平郡主每隔兩天來看一趟妹妹,然后回宮里陪著父王。從小金尊玉貴長大的小郡主,現在擔起了重任,兩頭跑兩頭哄,生怕親爹和嬸子知道了。
日子過得飛快,很快,安和郡主滿了一個半月,謝君終于徹底出月子了。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抱著香香的兒坐在正堂。
而此時,六皇子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謝謙死,尸骨無存。
夏元帝仍舊瞞著太子,但瑞王府的消息解了。
消息一放開,景侯府掛上了白幡和燈籠。
謝侯爺病倒了。
為了喪事,楊氏和謝謹爭了起來!
楊氏指著謝謹的鼻子罵:“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家里的事還不是要讓你二叔出面?你只管當你的孝子便是!”
謝謹看著楊氏臉上遮都遮不住的喜氣,再也不管什麼輩分,直通通地頂回去:“老太太,我是長房嫡長子,祖父病倒了,父親為國捐軀,我自然該頂門立戶!”
自打謝賢和謝謹婚,景侯府集漲了輩分,楊氏變老太太。
謝廉和沈氏變二老爺和二太太,甘氏三太太。謝謹這個侯府長房嫡子,變了謝二爺。
楊氏擺出輩分來:“怎麼,你爹才死,你就要不孝順?”
旁邊林氏接話道:“老太太,非是我們二爺不孝順。爹是世子,以前府里除了祖父,就是爹做主。
如今爹為國捐軀,我們二爺自然要繼承爹的志,繼續持這一大家子,這才是真正的孝順!”
楊氏冷哼一聲:“誰家祖母在這里說話,孫媳婦還頂的,這就是你們林家的規矩?”
林氏仍舊溫和地回話:“回老太太的話,我林家先尊國法,再尊家規。立嫡立長,陛下尚且如此,況我們文武百家?
老太太要廢長立,我娘家父親是史,那只能去朝堂上分辨分辨。”
謝廉見話說到這份上,趕攔住老母親:“娘,大哥沒了,謹是大哥唯一的兒子,喪事自然該謹做主。娘快去看看我爹!”
楊氏才不想看老頭子,不得老頭子趕死了才好,這樣就是侯府的老大!
旁邊沈氏眼里帶著悲意,沒有說一個字。
楊氏見兒子媳婦都不幫著自己說話,氣得一甩袖子就走了!
沒過多久,謝侯爺終于掙扎著起來了。
短短一個多月,謝侯爺仿佛老了十幾歲一樣。
他最驕傲的長子突然亡,甚至連個尸骨都沒有,棺材里只放著一些裳。
看到那副棺材,謝侯爺突然老淚縱橫,趴在大兒子的棺材上嚎啕大哭。
“你這個不孝子啊,老子還沒死呢,你倒是先去福了!留下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怎麼活啊!”
家里人都跟著哭了起來。
謝侯爺哭完后神委頓:“謹,去給你姐姐報喪。”
謝謹有些猶豫。
謝侯爺了棺材:“去吧,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你姐姐出了月子,總要來送一送你爹。”
謝謹長嘆口氣:“孫兒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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