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走了過來,手在侄頭上彈個腦瓜崩:“淘氣!”
安平郡主笑道:“六叔,一會子我給您倒酒。”
六皇子笑道:“你老實跟在我們后,別。”
等新科進士們打馬歸來,董聿修帶著一群進士給夏元帝行禮,三呼萬歲。
安平郡主站在龍椅后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皇孫。
夏元帝溫聲道:“眾卿免禮,賜座。”
董聿修起時就看到站在龍椅后面的小郡主,決定今日要好好表現一番。
一場瓊林宴,進士們各顯其才,最后還是讓狀元郎奪了彩頭。
沒辦法,這小子會詩作賦、會唱戲、還會吹簫!
要知道,陛下最喜歡聽簫聲。
除了才藝,他也會作詩,當場作的詩連陛下都夸好。
夏元帝整個宴席途中都帶著笑,不時親切地喚他繼學,還賞菜給他吃。
新科進士們都嫉妒不起來,沒辦法,誰董郎多才多藝還長得好看呢!
楊尚書盯著場上花孔雀一樣的狀元郎,面沉如水。他當然看得出來,安平郡主很中意這小子。
連陛下也很喜歡這小子!
他有些鬧不明白,怎麼謝家長房出來的孩子個個都這麼打眼,什麼都要爭個先!
當然,沒人在意楊尚書想什麼。
瓊林宴結束,夏元帝帶著小兒子一起去了石榴樹下。
六皇子先對著石榴樹磕三個頭,然后安靜地站在一邊。
夏元帝手了石榴樹的樹干,開始自言自語:“我到個小哥,他和你哥長得一模一樣,跟你哥一樣讀書好。
不過他比你哥機靈多了,你哥除了讀書時腦瓜子好,經常呆頭呆腦的。”
六皇子有些驚訝,父皇幻想的世界開始和真實的世界叉了嗎?
他知道自己有個虛幻的大舅,難道和聿修長得一樣?
夏元帝看著滿樹紅的福袋,眼里帶著悲意:“我畫的畫你都能看到嗎?好多事我都快忘了,我想畫下來。
我時常覺心里很矛盾,我想忘掉一切,可又怕忘了你。”
六皇子聽得心里一酸。
夏元帝坐在了秋千上慢慢晃:“小樹,吹簫給我聽。”
王德忠早就準備好了,看到六皇子招手,忙把簫送了過來。
六皇子吹了一首父親經常聽的曲子,夏元帝這次沒有悲傷,臉上反倒帶著笑意。
“我看到董郎那天,以為你要來接我了。是不是你給我留的信號?等我去了,我肯定還能再找到你對不對?”
六皇子一邊吹一邊心酸,難怪父皇這麼喜歡聿修,原來和母后有關。
吹完一首,夏元帝沒有停,六皇子繼續吹。
一首接一首,太子遠遠地看到父親安靜地坐在秋千上聽弟弟吹曲,沒有貿然上前打擾,聽了一會兒后帶著兒離開。
回到東宮后,他開始畫畫。
他畫了一張巨大的全家福,父皇、母后,他一家子,還有弟弟夫妻兩個。
太子妃等沒人的時候跑去問太子:“殿下,您可跟父皇說了?”
太子的眼神不敢看,而是飄向畫上面:“貞娘,你看我畫的好不好看?”
夫妻二十年,太子妃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在撒謊,而且并未告訴皇帝。
太子妃失地看著他:“殿下,是我不好,讓殿下為難了。”
太子趕放下筆,拉住的手,想了好久搜刮出兩句話:“貞娘,安平還小呢,讓再玩兩年好不好?父皇說,子婚太早不好。”
太子妃勉強接這個理由,又勉強笑了笑:“那就聽殿下的,殿下可別把隨便許人。”
太子見不再追問,終于松了口氣,他最怕別人給他力。
熱熱鬧鬧的瓊林宴結束了,新科進士們各有去。
前三甲去翰林院,其余進士選。選了之后會給一個多月的假期,讓進士們回鄉祭祖。
趁著進士們的回鄉假,謝家給謝家兄弟兩個辦酒席,六皇子親自帶著謝君去吃酒席。
兩口子去的很遲,車到景侯府門口時,謝家已經聚滿了客人。
今日客人多,六皇子不放心,把謝淑和林姑娘過來代:“勞煩二位妹妹看好王妃。”
謝淑拉起謝君的手:“大姐夫放心,我們一定寸步不離大姐姐。”
謝君溫聲道:“殿下別擔心,我會小心的。殿下快去前院吧。”
男分開,謝君去了后院,屋里面來了好多誥命,各家的太太姑娘們齊刷刷起一起行禮:“見過瑞王妃。”
謝君聽到上百人一起請安的聲音,心里覺暢快起來,微笑著回道:“諸位免禮,是我來遲了。”
信國公世子夫人先開口:“弟妹快坐,這天還有點涼,快給王妃上熱茶。”
謝君就著林姑娘的手坐下:“天雖然涼,我這心也是熱乎的。妹妹們坐。”
信國公世子夫人笑:“這天下讀書人的靈氣都跑到你們謝家來了!昨兒我們世子爺還說呢,謝閣老一個人發了全家的人才!”
沈氏謙虛:“都是大哥和林大人教導的好。”
謝君笑道:“恭喜二嬸!”
沈氏今天的笑容是發自心的,兒子終于考上進士了!
再也不用去管謝廉后院的那些鶯鶯燕燕,往后的榮全靠兒子!
眾人都是滿口恭喜的話,突然,楊氏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大姑子不方便,可有人伺候王爺?”
所有人瞬間安靜如。
楊氏仍舊道:“我看大姑邊的幾個丫頭不錯,特別是夏荷,模樣段沒得說,琴棋書畫樣樣都會。”
夏荷驚恐地睜大眼睛,然后噗通一聲跪下。
楊太太在不遠安靜地看笑話,一言不發。
謝君捧著茶盞溫聲笑道:“祖父自打回家,一直悶悶不樂,這一陣子聽說神頭略好了些,趙姨娘服侍的好。”
說完,手褪下手上的一個鐲子:“如月,賞給趙姨娘。”
說完,的聲音變得嚴肅:“太太可是忘了規矩?皇子屋里的事,只有皇后可以過問,太太什麼時候有資格過問了?
這是楊家教給太太的規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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