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欣喜地進屋:“君兒,我要到方子了,讓廚房給我們做,保管好喝。”
謝君笑著回道:“謝謝殿下。殿下回來的正好,咱們把明兒我要回門的東西準備準備。”
“行啊,咱先吃飯,我了。”
“傳飯。”
丫頭們很快拎著各種食盒進來,六皇子一邊吃一邊道:“家里的菜比宮里的熱一些,不知道父皇今兒晚上有沒有好好吃飯。”
謝君安道:“殿下以后每天進宮陪陪父皇。”
六皇子給夾菜:“你也吃,我看你晚上都吃的。”
謝君拿起筷子慢慢吃:“往后晚上我想跟殿下一起一,殿下可能帶我一起?”
六皇子的腦子卡了一下,哦,說的一是跟他一起耍刀槍,他還以為突然變主了呢。
為了掩飾自己剛才過于流氓的想頭,他笑得聲音有點大:“當然行。”
吃罷了飯,如月找機會向謝君回話。
“王妃,今日我問了夏荷,可惜了,我與沒有做一家人的緣分。”
謝君嗯一聲:“我曉得了,這事兒讓你弟弟不要說出去,等以后有合適,再給他配一個。”
如月有些不放心,但也不能說,只能多看著些。
六皇子進了屋:“君兒,走,咱們去前院耍一耍。”
小夫妻在家里甜甜地過日子,景侯府里,謝謙正坐在謝侯爺的書房里。
謝侯爺百思不得其解:“謙兒,陛下為何讓你出京?”
謝謙心有些猜測,但是不敢妄下論斷:“爹,陛下有令,兒子只管聽令。”
謝侯爺繼續打聽:“陛下可有說回來后怎麼辦?”
謝謙答非所問:“爹,明兒君兒回門,家里都準備好了嗎?”
謝侯爺被噎住,悻悻道:“都準備好了,你兒是山大王,哪敢不準備好。”
謝謙笑了一聲:“那就好,我還想跟爹商量一件事。”
“說吧。”
“爹,等我出京后,我想把謹和聿修送到王府去住。”
謝侯爺氣得罵道:“怎麼這家里有吃人的鬼嗎?”
謝謙不理他的怪氣:“爹若是愿意,可以把賢一起送過去。王府離太學更近,他們兄弟幾個上學更方便。
再一個,殿下尋常有什麼事想使喚人,經常去找愉郡王和那群皇孫。
咱們家有子弟,為何不送過去給殿下差使?”
謝侯爺啞然,片刻后擺擺手:“你做主吧。”
謝謙對著父親拱手:“爹,兒子不孝,后面幾年不能在爹膝下盡孝,但兒子會想著爹的。”
謝侯爺哼一聲:“你氣老子,老子能多活幾歲。”
謝謙看著老父親道:“爹,如今您卸了差使,在楊家眼里已經無用武之地。太太如果還想親近娘家,爹讓去吧。往后我不在家里,爹多保重。”
謝侯爺最近不當差,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以前他也老,但神頭還在。
權力是男人最大的補藥,喪失了權力的謝侯爺現在干的最多的事就是曬太。
兒子來找他商議事,其實商議到最后,還是兒子一言堂,他只不過是附和兩句罷了。
父子兩個說了幾句閑話,謝謙回到西院,看到正在寫文章的三兄弟。
謝謹起過來給父親倒茶:“爹,墨棋叔跟您一起離京嗎?”
謝謙點頭:“剛才我和你祖父商議過了,等我離京,你和聿修搬到王府去住。”
謝賢急道:“大伯父,我能去嗎?”
謝謙點頭:“只要你爹娘同意,自然是可以的。明兒你們姐姐回門,你們幾個殷勤些伺候好。
去了王府不比在家里,殿下有什麼事,你們不要躲懶。”
董聿修問道:“表叔,您去游歷四方,今年能回來嗎?”
謝謙搖頭:“我也不知道,今年秋闈,我會讓你表姐提前送你回江南省參考。你們也都不小了,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謝謹看著父親頭上依稀的白發,心里越發不舍,可他知道,如果父親能做這件事,也算立了大功勞。
他已經定了親,不能再當小孩子。
“爹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在王府里聽姐姐和姐夫的話。林家那邊,該有的禮節我會去走的。”
謝謙笑起來:“這樣很好,當年太子殿下跟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監政。你雖不如殿下萬一,家里這點小事總要能管好。”
董聿修笑道:“表叔您別擔心,我們兄弟三個天在一起,什麼事都有個商量。
就是您離開京城,往后沒人指點我們功課。”
謝謙笑道:“我會跟林史打招呼,到時候你們定期去林家拜訪。林史一甲進士,指點你們幾個大材小用。”
爺兒幾個在屋里說著閑話,正院里,謝侯爺從書房返回到福壽堂。
楊氏正一個人坐在窗邊曬太,桌子上放了兩樣點心,還有茶水。
聽到靜,抬頭看了一眼謝侯爺,然后像沒看到一樣低下頭喝茶。
謝侯爺坐到對面,自己撿了一塊點心吃:“明兒君兒回門,你也去見一見吧。”
楊氏冷笑一聲:“想讓我去給磕頭?做夢!”
謝侯爺很平靜道:“陛下給了謙兒一份差事,謙兒要離開京城,他把謹和聿修送去了王府。
往后吃喝王府照看,功課有林史教導。
哦,你還不知道林史是誰吧?他家丫頭說給了謹,以后是咱們家的長房嫡長媳。”
楊氏呸一聲:“想讓我去結他們,下輩子吧!”
謝侯爺嗯一聲:“你可以不去結他們,到時候謹和聿修就把賢落下了。你覺得老二能指點賢的功課?
瓊華鬧的那事兒你知道吧?老二還著高興,這個蠢材可能不知道,愉郡王已經厭惡上瓊華了。
只有賢跟著去瑞王府住,往后才能時常看到愉郡王。
賢是個好孩子,說不定愉郡王覺得賢好,會對瓊華好一些呢。
你自己決定吧,你要是覺得你能靠著楊家,隨便你。
你要是還在意賢和瓊華的前程,那明兒就表現好一些,該行禮行禮。”
楊氏瞪大雙眼看著謝侯爺,牙關咬,然后一字一句罵道:“謝淵,你這個老賊!”
謝侯爺笑了一聲:“隨便你罵吧,我現在無權無勢一個糟老頭子,跟路邊的老狗一樣,讓你罵幾句又何妨。
你別忘了,老三沒了,以后你只能指老二。你看看老二那個樣子能靠得住?你能靠的還是賢。
你自己想想吧,咱們夫妻三十多年,你也知道我的子,如果不是到了要的時候,我什麼時候為難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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