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太第四次被兒拒絕,氣得砸了屋里的一套茶盞,晚上等楊尚書回來,拉著老頭子抱怨。
“太子妃娘娘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我連著四次遞牌子進宮,都駁回,莫不是被管住了?”
楊尚書臉上晴不定:“禮部已經在擬選秀的事,這時候各家都在猜測太孫妃的事,咱們家這時候進宮,別人家肯定要來咱們家打聽。
太子妃娘娘可能不想給咱們惹麻煩,才駁回你。”
楊太太哼一聲:“現在封太孫了,越來越多的朝臣向太孫靠攏,的心也野了。”
不得不說,這世上的關系就是這麼玄妙。太子妃以前擔心兒子封不了太孫,什麼事都要依靠娘家。
現在兒子封了太孫,有了自己的班底,娘家在心里的分量就沒以前那麼重了。
楊尚書安老妻:“太太不要急,我與馮家已經接上了頭。不管太子妃娘娘接不接見你,外孫和馮家孫子的婚事一定要。”
楊太太心里總是不得勁兒,以前楊家是京城頭一份,現在英國公打了勝仗,陛下也不再事事都信賴楊家。
不得勁也沒辦法,夏元帝一連串的手段,讓朝臣們都老老實實起來。
宮里頭,夏元帝正在和小兒子扯閑篇呢,外頭傳來王德忠的聲音:“陛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求見。”
六皇子很奇怪,嫂子很主來乾元殿,難道有什麼大事?
哦,應該是說太孫妃的事。
夏元帝的表變得威嚴起來:“宣。”
不消片刻,太子和太子妃一起進殿。
“爹。”
“見過父皇。”
“起,賜座。”
太子走到父親邊:“爹,晚上我來這里吃飯好不好?”
夏元帝笑:“好,帶他們娘兒幾個一起。”
太子妃等爺兒三個說完后才開口:“父皇,兒媳有一件事想請父皇的旨意。”
夏元帝嗯一聲:“你說。”
“禮部今日來人,跟兒媳說選秀的事,兒媳想請父皇旨意,選秀之事誰做主。”
如今宮務在太子妃手里,但歷來選秀明面上是給皇帝選小老婆。
雖然夏元帝不會選小老婆,但選秀之事太子妃也不敢擅自接下來。
夏元帝很快給出答案:“朕知道了,過兩日使人告訴你。”
太子妃心里微微驚訝,以為夏元帝會把選秀的權力給,沒想到夏元帝讓回去等消息。
太子問老父親:“爹,大郎的正妃您有人選了嗎?”
夏元帝知道是兒媳婦讓兒子來問的,回答的模棱兩可:“不在京城。”
太子哦一聲:“只要對大郎好就行。”
夏元帝溫聲道:“石頭想不想要側妃?”
太子驚了一下,忙不迭道:“爹,我不要。”
夏元帝笑了笑:“那就罷了,朕也不要。”
太子妃笑得有點尷尬,從嫁進皇家開始,公婆一直都對很好。
這一陣子公爹忽然悄悄開始管,最明顯的就是停了接待外命婦的權力。
從京中那一群權貴子弟被送走那天起,夏元帝就收走了兒媳婦手里一半的權力,只讓管宮務,不讓再隨意召朝臣家的眷進宮。
宮務有什麼好管的,宮里面就這幾個人,和誥命們的來往才是最有價值的。
楊太太一直以為是兒不肯見自己,其實真冤枉了太子妃,是夏元帝不允許這母兩個見面。
太子妃還不敢出去說,滿京城的人都認為太子妃有權力,讓人知道了要丟臉!
可現在見不到任何一個外命婦,失去了消息來源,宮外的事,現在一無所知。
眼見著要選秀了,家里面什麼安排一點不知道。
太子妃心里有些著急,已經不奢娘家能出太孫妃或者太孫側妃,總得知道將來兒媳婦是誰家的閨秀吧?
可公爹不吐口,太子也問不出來。
夏元帝問太子要不要側妃,給了太子妃當頭棒喝。
太子妃從小也讀過書,知道這世上除了母憑子貴,還有立子殺母。
太子妃知道公爹不會殺,但可能會制。
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繼續忍。等到將來做了太后,才能真正為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夏元帝掃一眼就知道兒媳婦在想什麼,他什麼都沒說,跟兩個兒子一起說了一會兒話,然后打發太子兩口子回東宮。
等太子和太子妃一走,夏元帝讓六皇子在一邊練字,獨自一人坐在那里想了一會兒問題,然后對王德忠道:“宣晉公主進宮。”
六皇子正寫字呢,聞言好奇:“爹,您皇姐進來做什麼?有事我給您跑。”
夏元帝了胡子:“你別管,等會兒你姐姐來了,你只管在一邊練字,別。”
六皇子哦一聲,乖乖聽話,一邊練字一邊在心里想,等會兒出宮去工部,找人要東西做棋盤。
然后他要整理包袱去天齊寺,他要出家!
哼,不怕你犟頭,本王可以比你更犟!
沒多大一會兒,晉公主急匆匆進宮。一路走一路忐忑,父皇為何突然我?
不怪晉公主害怕,活了四十二年,從記事開始,父皇就仿佛沒這個兒一樣。
等到年,若不是母后做主,父皇都快忘了的婚事。
自從父皇登基,這十幾年來,父皇從來沒單獨召見過。
今兒突然……
晉公主心里打著鼓進了乾元殿,恭恭敬敬地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夏元帝擺手:“坐。”
六皇子忙走上前拱手行禮:“皇姐。”
晉公主對著弟弟笑:“六弟。”
這弟弟比兒子還小,一向無法無天的很,也不敢太親近。
六皇子親自給倒茶:“皇姐您坐,我繼續寫字去了。”
晉公主小心翼翼地坐下:“父皇,您兒臣來有何吩咐?”
夏元帝看了一眼這個兒,心里先罵了一通,許延昭這個狗東西,正事兒干不了,就會生孩子!
是的,晉公主、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一年出生的,那年許延昭才十六周歲,一下子了三個孩子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