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謝謙對沈氏的了解,楊氏想做什麼心里都門兒清。依著沈氏的本事,絕對能勸住楊氏。
不勸,只能說明不想勸。
沈氏見他冷著臉,心里仿佛針刺了一樣,也冷聲道:“大哥抬舉我了,我在這家里只是個管家婆罷了。”
謝謙想起沈氏被自己那個混賬弟弟欺負,他的語氣放緩:“是我失禮了。”
說完,他拱了拱手,然后繞開沈氏繼續前往福壽堂。
沈氏站在原地,等聽不到謝謙的腳步聲,這才抬腳繼續往前走。
謝謙走到福壽堂大門口忽然停下腳步,對后的謝墨棋道:“去把管家過來。”
沒多久管家謝福戰戰兢兢地過來了:“世子爺回來了。”
謝謙眼神犀利地看著他:“福叔,今兒哪些人跟太太去的西院?勞煩福叔幫我都找出來。”
謝福知道今兒這事兒不能善了,斟酌著回道:“世子爺,我已經命人去通知侯爺,侯爺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謝謙立刻放棄他,轉而對謝墨棋道:“墨棋,去把太太的兩個陪房嬤嬤過來。”
謝墨棋只聽謝謙的話,聞言立刻去人。
楊氏的兩個陪房也戰戰兢兢地趕來福壽堂門口,楊氏聽到靜也走了出來,氣勢一點不弱:“謙哥兒這是給你兒報仇來了?”
謝謙拱手:“請二娘安,今日二娘去西院教導孩子,這些人不知勸太太,其心可誅。墨棋,給我打,一人五十板子!”
楊氏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我看誰敢打,先把我打死再說!”
謝謙仍舊堅持:“二娘,不過兩個奴才罷了。們不知勸導二娘,任憑二娘打孩子。
聿修那孩子看到君兒的臉腫的跟饅頭似的,已經去京兆衙門把二娘告了,莫大人記了案底。
二娘還是讓開好一些,先把們打一頓,才好給董家一個代。”
楊氏冷笑:“好啊,我家里好吃好喝供著這個狼崽子,他才來幾天,就會咬人了!”
謝謙面平靜道:“二娘,他是我母親娘家僅剩的獨苗,是貴客,不是狼崽子。墨棋,打!”
謝墨棋作利索地帶著幾個人把楊氏的兩個陪房嬤嬤按在長凳上,噼里啪啦打開了。
管家謝福知道世子爺今兒必定要給兒出頭,打兩個陪房嬤嬤,總比去打二爺要好。
他干脆也不阻攔,只假意勸兩句:“墨棋,墨棋你輕點,別打那麼狠!”
兩個嬤嬤被打得鬼哭狼嚎,楊氏罵謝謙:“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我打了你兒,要我賠命是吧?好哇,你來打我,我就在這里呢!”
謝謙拱手:“兒子不敢,二娘把兒子養大,兒子對二娘從無不敬。兒子擔心二娘,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會子我爹回來了,二娘趕讓我爹著人去把莊子上欠的田稅了為好。”
楊氏哼一聲:“你們父兩個干干凈凈,沒欠一文錢是吧?這些人被朝廷追賬,你如意了是吧?”
謝謙一直心平氣和:“二娘冤枉兒子了,兒子告訴過二弟,當時福叔在場。”
謝福有些尷尬,世子爺確實當著他的面提醒過二爺,可二爺沒當回事。
實話實說,謝福自己也沒當回事,誰家沒這事兒呢。
要是連林軍統帥家里這點小事兒都要大張旗鼓,那這京城一多半的人家都要殺頭。
可誰也沒想到西北戰事剛起,陛下就要查京畿一帶匿田產和田稅的事。
實話實說,京城權貴家里的好日子,大部分都是從這上頭來的。
要是老老實實稅,一個莊子一年都沒多節余,那各家各戶都要跟陛下一樣勤儉度日才行。
可是這滿京城的老爺爺,哪個都比陛下過得舒服。
謝福打哈哈:“世子爺,世子爺,不能再打了,們兩個也上了年紀。”
謝墨棋下了死手,兩個年過五十的老太太哪里能招架得住,兩個嬤嬤已經是出氣多進氣。
楊氏一邊哭一遍罵:“你這個不孝子,早知道你這樣狼心狗肺,當初我就不該養你,讓你大冬天凍死在雪窩子里!”
謝謙聞言跪下:“請二娘進屋,今日之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兒子正在想辦法補救。
二娘說兒子不孝順,兒子不認。兒子這樣做,正是為二娘著想。
二娘可知道,滿京城都盯著這事兒,難道二娘要去衙門應訴?
兒子打了這兩個婆子,明日董家若是還要告,兒子帶著兩個婆子去衙門應訴,替二娘去見。”
楊氏氣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就在此時,謝侯爺趕回來了:“住手!”
謝墨棋終于停下手。
謝侯爺大步流星走了過來,他連看都沒看一眼那個陪房嬤嬤,而是對管家道:“謝福,著人把太太田莊上的賬本全部挪走,你親自查,缺多稅,一天之即刻去衙門補。
從賬上劃五千銀子送去戶部,算作我謝家捐給朝廷的軍費銀子。
讓人去天齊寺給大姑娘送些裳。
我在月牙胡同里的那棟二進宅子,立刻過戶到聿修名下,讓他搬過去,那里以后就算董家。
遂寧街的那個小鋪子也過到聿修頭上,一個月也有個幾兩銀子,夠他過日子。
給聿修調兩個干凈的小廝一并送過去,再給二百兩銀子。
所有人給我記住了,往后聿修再來我們家,就是親戚來做客,不是借住。我再聽到誰說他臭要飯的,立刻送去窯干活!”
不得不說,謝侯爺雖然經常被夏元帝喊大傻子,可他真不傻。能做林軍統帥的,哪能有傻子。
他這一回來,快刀斬麻,立刻解決了四個主要矛盾。
一是補田稅,不讓衙門來追著要;
二是給朝廷捐銀子,算是給孫壯聲勢;
三是給孫送東西,算是家里送孫去寺廟,不算是瑞王送去的,避免影響孫的名聲;
四是給董聿修一些財產,幫董聿修真正在京城扎。
而且他出手大方,上來就是一棟二進宅子和一個小鋪子,還有兩個小廝和二百兩銀子。
董聿修從一個借住的窮親戚,一下子變京城小富家庭。
楊氏哭了起來:“老爺,董家是寶,我就是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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