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聿修恭敬道:“學生只有個老仆陪伴,因家中貧寒,無法再繼續讀書,只能厚著臉上京投靠姑祖母。”
謝謙溫聲道:“聿修別擔心,我有個兒子比你小兩歲,正在太學讀書,以后你們可以在一起讀書。”
董聿修再次表達謝,然后安靜地吃面。
謝君沒有再說話,聽謝謙和六皇子拉閑話。
六皇子把一大碗面吃得干干凈凈:“謙哥,你家的飯比宮里的好吃。宮里的飯每次從膳房到上書房,菜都蔫了,也涼了。”
謝謙見他似乎吃的很高興,鬼使神差說了一句:“殿下喜歡,以后常來。”
六皇子立刻對著他燦然一笑:“好呢謙哥。”
謝謙說完后就有些后悔,這小子臉皮奇厚,以后怕不是得天天上門。
可話已經說出口,也只能作罷,繼續陪他扯閑篇。
眼見著天快黑了,六皇子不想每次回宮都用父皇的腰牌,只能告辭:“多謝謙哥款待,我得回宮去了。”
謝君起福:“六殿下慢走。”
六皇子笑:“大侄,過幾日我再來,給我弄點好吃的呀。”
謝君笑:“好,殿下隨時可以來。”
好咯,有這父兩個的承諾,他以后可以經常過來蹭飯。
六皇子很高興地離開西院,臨走前又看了一眼董聿修,心里著樂,大侄看不見!
董聿修也不知這位尊貴的皇子殿下為什麼對他笑得那麼開心,這是他第一次接到這麼尊貴的人,心里有點忐忑。
謝謙安他:“聿修你坐,六殿下常來的,以后你到他,要敬重。”
董聿修點頭:“多謝表叔教導。”
謝謙讓他坐下,開始詢問:“你家里就剩你一個了嗎?”
董聿修的眼神暗淡下來:“祖父母死于戰火,父母頭幾年病逝。本來有個哥哥,都快婚了,去年給人家幫工,被屋頂掉下來的房梁砸到,現在家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謝謙嘆口氣:“我父親封爵后曾四尋找過,得到的消息都是死于戰。”
董聿修回道:“祖父母和父母去世后,我與兄長并不知姑祖母在哪里,但我家老仆記得姑祖父的名字。
前一陣子聽到同窗提及京城景侯名諱,我一時心,多方打聽,不確定是姑祖父。正好家里快要過不下去了,這才輾轉上京,想運氣,多謝表叔收留我。”
謝謙聽得一陣心酸,手拍了拍董聿修的肩膀:“別怕,等會兒我兒子回來了,以后你跟他住芝蘭院,還有我侄兒,你們三個一起讀書。”
旁邊謝君道:“爹,讓謹搬到芝蘭院正房,表弟和賢住兩邊廂房。”
謝謙嗯一聲:“我看聿修那個老仆年齡大了,再給他配個書吧。”
董聿修忙道:“表叔,我能自己照顧自己。”
謝謙笑道:“不妨事,你是我母親娘家唯一的親人了,別的我沒有,以后你的吃穿用度和我兒謹一樣。”
董聿修再次表達謝。
謝謙又道:“我這兒是個苦命孩子,往后我若去當差,你得閑無事,幫我讀書給聽,丫頭們讀的不好。”
他心里把董聿修當自家子侄,覺得既然是骨親,兒往后又不太可能嫁人,不用避諱那麼多。
董聿修誒一聲:“表叔放心,我會的。”
謝君提醒:“爹,表弟遠道而來,您讓人帶他洗漱一番,換裳。”
謝謙看了看董聿修:“跟我兒量差不多,你就先穿他的裳吧,明兒再給你做。”
董聿修起抱拳鞠躬:“多謝表叔。”
當天晚上,謝侯爺回來后聽說董家來了個小哥,匆忙趕來西院,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董聿修的臉,然后聲音有些哽咽:“好孩子,跟你祖父有些像。”
董聿修忙跪下磕頭,喊姑祖父。
謝侯爺一把將他拎起來:“不用多禮,你姑祖母嫁給我的時候,你祖父都沒親呢。后來我跟著陛下離京多年,等我再回京,親戚都走散了,讓你苦了。”
董聿修忙道:“姑祖父言重了,因戰,親戚才走散。因我無能,如今生活無以為繼,才厚著臉皮來投靠姑祖父和表叔,給姑祖母丟臉了。”
謝侯爺笑道:“你才多大,以后在我家里就是孩子。”
說完,他手將自己腰間玉佩取下:“我頭一回見你,這塊玉你拿去戴,以后把這里當家。不要說什麼投靠不投靠的話,以后你們兄弟幾個一起讀書,你姑祖母知道了也高興。”
董聿修再三表示謝。
謝侯爺親自認下了董聿修,整個景侯府都知道來了個表爺。
大伙兒都竊竊私語,這表爺是侯爺原配夫人的娘家侄孫,跟現在的太太可沒關系。
謝侯爺親自帶著長房兒孫和董聿修一起到福壽堂吃飯,楊氏看到董聿修后先是微微吃驚,然后勉強笑了笑:“恭喜侯爺,終于尋到了姐姐的娘家人。”
二房姐妹兩個看到董聿修后不停地打量,把個董聿修看得頭都不敢抬。
謝侯爺了胡須:“太太,董家比不得楊家家大業大,就剩下這一獨苗,以后還請太太多照看。”
楊氏假惺惺道:“侯爺放心,咱們家待客人從沒失禮。”
謝侯爺當先坐下:“他往后不是客,以后就當長房的孩子養吧,謹是獨苗,現在多個孩子也好。”
楊氏沉默片刻后象征地接了一句:“侯爺說的是。”
謝侯爺看了看之后道:“太太,家里孩子越來越多,打今兒起,分兩桌吧。”
謝謹不放心姐姐:“祖父,我和姐姐坐一起。”
謝侯爺看了一眼孫子:“讓丫頭伺候,你們要全力以赴準備明年的秋闈,不要分心。”
謝君也道:“謹,吃個飯而已,我能行的。”
就這樣,在董聿修來謝家的第一天,謝家終于分席吃飯。
謝侯爺和謝謙認下了董聿修,整個景侯府都得認,誰不高興都沒用。
而且謝謙直接把董聿修放在芝蘭院,跟謝謹和謝賢住在一起。
芝蘭院都是謝謙的人,里頭還有二房的寶貝疙瘩——謝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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