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氣氛難言，方文州識趣地和周燃說了聲，周燃讓他歸隊。

方文州走后，周燃見樊星無措的樣子，心里一，讓過去。

樊星沒，覺得自己就不該送什麼狗屁平安符，明明周燃以前出警都順利平安。

周燃出纏著紗布的手，溫道：“過來。”

樊星走了過去，挨著床邊站，小聲問：“疼嗎？”

“不疼，都是小傷。”

樊星撇，明顯不信。

“好吧，當時有點疼，疼到手套都被我甩了。”周燃說，“但比起這個吧，我更不喜歡腦震那種頭暈想吐的覺。”

“還有腦震？”樊星急了，連忙要讓他躺著休息。

“沒事，半小時就恢復了，輕微的。”

“那……”樊星指著他紗布的手，“包起來的是不是很嚴重？”

“只是比脖子那邊重點，無需植皮，不會留疤，三天就能出院了。”

照理說他明晚就能出院，但徐暮和徐秋雅都不準。

樊星之前，徐秋雅匆匆來了一趟，見周燃不嚴重，五分鐘沒到就走了。

樊星在醫院待了半小時不到，周燃就開始攆人。

樊星不高興道：“我晚上留下來陪你。”

“你明天還要上班，別鬧。”周燃勸道。

“沒事，我教案都在車里，我……”

“樊星，別讓我擔心，這里也沒地方給你睡覺，難不你要跟我一床？”周燃說，“人家護士過來看見得笑你。”

“小銳也還在家里，我這不嚴重，要不是我媽不許我跑，我都住不到三天。”

樊星自然是站在徐秋雅那邊。

最終，還是回了星徽院，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樊星才再次來到醫院。

這次跟一起的還有樊銳。

周燃臉的熏黑已經洗凈了很多，但樊星見他鼻翼和眼角還有點殘余，從包里拿出紙巾坐在床邊要給他拭。

“我自己來吧。”周燃抬手，小舅子還在一旁，怪不好意思的。

“你怎麼來？”樊星躲開他的手，“用你那纏滿紗布的手嗎？”

周燃：“……”

第一次發現樊星也會懟人。

他不是還有一只手是完好的嗎？

樊星一手扶著他臉頰，一手細致溫地替他去黑灰。

表認真，一不茍，看得周燃想笑，只是看著看著，那點笑意也沒了。

曾經多次希樊星能夠正眼瞧他一次，如今就有多圓滿。

他淺淺笑看著樊星，樊星又不是瞎子，很快被他盯得尷尬又臉熱。

“看什麼？”

“好看唄。”

樊星一噎。

“你這麼盡心照顧我？是不是因為那個平安符？”

樊星沉默不語。

“是不是”

周燃窮追不舍。

樊星蹙眉：“我就是覺得剛送了平安符你就住院了，我不想都不行。”

“這不是想是什麼？”周燃說，“巧合而已，你不能往心里去。”

樊星點了點頭，但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周燃瞥見樊銳坐在角落玩手機，抬手摟住樊星拍了拍，輕哄：“別什麼事都往心里去。”

徐暮和陳清姿進門就看見兩人親無間的姿態，倒吸一口涼氣指著周燃：“小孩還在呢，注意影響。”

“……”

周燃微微偏頭，白了他一眼。

樊星跟燙手似的將紙巾甩在了周燃臉上。

“……”

他用沒傷的那只手拿掉紙巾扔在一旁的垃圾袋里。

“你怎麼來了？”周燃問徐暮。

“我過來看看你，火已經滅了，讓你別瞎心，該養傷養傷。”

“那家老人救出來沒？”周燃問。

徐暮搖了搖頭：“你被氣浪甩到樓下時，我們剛把人救出，但送到醫院時沒搶救過來。”

周燃面無表，只是點了點頭。

空氣有片刻的抑，樊星看向陳清姿，轉移話題：“姿姿，你怎麼會過來？”

“我這不是擔心我救命恩人嗎？”陳清姿訕笑，“消防隊門口遇見的，他說來看周隊長，我想著你應該也在，順便一起過來了。”

至于怎麼在消防隊門口，自然是去找徐暮的。

徐暮沒有待多久，臨走之前，他問周燃：“下月3號新人下隊，我們中隊有三個，還是按照你我之前商量好的安排？”

周燃：“等我歸隊再說。”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陳清姿也不好逗留，連忙跟著徐暮出了病房。

“徐暮，你等等我。”

樊星只聽到這一句，房門便隔絕了兩人的聲音。

徐暮出了醫院的門攔出租車，陳清姿自然而然跟了上去。

“你住北門是吧？”徐暮問。

“嗯。”

“師傅，你將我順路送到梧桐路消防中隊，這位姑娘住北門，到時候勞駕您給送過去。”

師傅殷切地應了聲。

陳清姿不太高興，但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為就在來醫院之前，將自己的平安符送給徐暮，被他拒絕了。

徐暮不是十七八的頭小子，這些年他經歷繁多，幾經生死。

陳清姿的眼神，他一眼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明明兩人沒見過幾次，徐暮不知道這姑娘怎麼缺了心眼對自己有了好。

剛開始他徐指導員，后來是徐大哥，現在好了，直接名字了。

如果單單只是做個朋友，徐暮覺得很不錯，大方爽朗，開朗活潑，但要超了這個界限，恕他做不來。

但陳清姿并沒有明說，他也不好拒絕，只是比之前稍顯冷漠。

出租車到了消防隊，徐暮略一點頭，連帶著付了的車費便下了車。

“徐暮。”陳清姿不甘心地了他一聲。

徐暮頭也沒回進了消防隊大門。

陳清姿一時沒想明白，不就送個平安符，他沒收也就罷了，憑什麼對自己這麼冷淡？

陳清姿心里抓狂，都說人心海底針，現在的男人也不遑多讓。

而此時的醫院里，樊星也在跟周燃打探徐暮的事。

“徐指導員跟他前妻還有嗎？”

周燃也沒在意，回：“要看什麼，老徐對是愧疚多過，他倆是集相親認識的，年歲合適就在一起結了婚。”

樊星好奇道：“那他們為什麼離婚啊？”

周燃嘆氣：“嫂子結婚五年也沒抱怨過什麼，就是子嗣比較艱難，后來好不容易懷孕，老徐出警，低糖沒站穩，孩子沒了。”

這些周燃從來沒打聽過，徐暮結婚的時候兩人還不認識。

這些都是徐暮離婚后，偶爾苦悶，拉著周燃話家常的。

樊星蹙眉，原來是這樣。

失去的孩子是難以越的天塹，是永遠合不上的裂，離婚是兩個人最面的做法了。

“你那朋友……”周燃言又止。

樊星稀奇地看著他：“你都看出來了？”

周燃嗯了聲：“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就是覺得他倆有點別扭，你剛才又問了這一堆，我一猜也差不多這個況，只是和老徐差距大的，的幾率不高。”

“為什麼這麼說？”

“老徐前妻一個電話，他就會過去幫忙，他的工資除了父母，還有一份就是他前妻的。我估計沒一個的得了，但每個人心里都有創傷，老徐心里的創傷就是他前妻和那個孩子。”

“好。”樊星無奈道，“我再勸勸姿姿。”

病房里只有兩人，樊銳跟外面的小護士玩去了，周燃住樊星垂在一旁的手指：“別想了。”

樊星扭頭朝他笑了笑，周燃將人拉坐在床邊。

兩人好歹親昵過。一段時間，周燃想親和想做的眼神，侵略程度不同，但樊星也能分辨一二了。

轉頭看向病房門口，確認沒人后迅速回頭親在了周燃上。

周燃沒想到會主親自己，摟著的腰迫使著自己。

到底還在醫院，隨時都有可能會有人進來，周燃親的克制。

不知道是不是過于張，樊星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小護士和樊銳嬉笑著推門而，病房的兩人電似的分開。

“……”

繼上次車庫被捂眼之后，樊銳再次被強行裝瞎。

樊星捂住自己的臉倒在周燃懷中，啊啊啊……

人家怎麼看啊？

會被八卦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