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離了王府。

車廂，李玄之攬著王寶珠的腰，讓靠在自己懷里。

王寶珠的心有些復雜。

一方面，崔家人的臉讓覺得惡心，他們的下場可以說是咎由自取。

另一方面，畢竟是曾經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看著崔仁貴一家人那副絕的模樣，心里還是掠過一難以言喻的緒。

了子，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將頭靠在李玄之的肩上。

“陛下……”輕聲開口。

李玄之低頭，吻了吻的發頂：“怎麼了？還在想崔家的事？”

王寶珠點了點頭：“他們……沖撞了圣駕，便要革去職，永不敘用，還要趕出京城，是不是……太重了些？”

李玄之輕笑一聲，手臂收了幾分：“重？一點都不重。”

“這一家子，朕早想辦了。”

王寶珠一愣，抬起頭看向他。

“崔仁貴為朝廷命，卻縱容家人仗勢欺人，品行不端。”

“朕早就聽聞，崔家仗著出了個親王側妃，在京中行事頗為囂張跋扈。”

“只是礙于裕親王的面子，朕不想做得太絕。”

他頓了頓，目落在王寶珠臉上，眼神又變得溫起來：“更何況，朕知道你以前在崔家了多委屈。”

“他們將你逐出門，讓你孤立無援。”

“朕本來就打算，等時機，再慢慢收拾他們。”

“沒想到他們自己撞了上來，還敢跑到王府來鬧事，沖撞朕的皇后。”

“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革職流放，已是朕看在他們是皇后……曾經的親戚份上，格外開恩了。”

王寶珠聽著他帶著霸道寵溺的話語，心中涌起一暖流。

原來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在崔家的苦，也一直記在心里，等著為出氣。

這種被堅定守護的覺，讓鼻尖有些發酸。

“謝謝陛下，不過……越發覺得陛下像個昏君了。這是不是就作，沖冠一怒為紅？”

“傻瓜，謝什麼？”

“你是朕的皇后，誰敢欺負你，朕便讓他們付出代價。”

他頓了頓，又打趣道：“怎麼？朕為你出氣，你反倒覺得朕像個昏君了？”

王寶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他俊朗的眉眼，想起他剛才為毫不猶豫地懲崔家的樣子，突然覺得，他這樣護著，越發像那些只顧人不顧江山的昏君。

不過……喜歡。

主湊上前，在他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嗯，昏君。”俏皮地說道。

李玄之被突如其來的吻和帶著調侃的話語弄得心頭一熱。

他眼神瞬間變得灼熱，回吻加深。

他的舌尖描摹著的形，輕輕撬開的齒關。

王寶珠綿綿地靠在他懷里，任他予取予求。

許久，李玄之才微微拉開距離，看著緋紅的臉頰，眼底閃爍著危險的芒。

“敢罵我昏君？”他聲音沙啞，“皇后，你該罰。”

王寶珠息著，紅了臉，小聲抗議：“這……這是馬車上呢。”

李玄之勾一笑，那笑容帶著一壞，一，在馬車昏暗的線里，竟顯得分外人。

他低頭，湊近通紅的耳廓。

“朕只說罰。”

“皇后你扯什麼馬車不馬車的？”

王寶珠被他逗弄得渾發，又又惱。

抬起手，輕輕捶了一下他的膛。

“還不是你平常一說罰就……就……”

的話說了一半，又停住了。

接下來的話，實在是難以啟齒。

李玄之的笑容更深了。

他輕輕含住了的耳垂。

“就什麼？”

他含糊不清地問，“就什麼？”

王寶珠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了。

把頭埋進他懷里，死活不肯再說。

李玄之也不惱，只是更地抱著。

他的鼻尖在發間輕蹭，嗅著上獨有的香氣。

“不說？”

他輕笑一聲。

“不說我真的要罰了。”

他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王寶珠子一。

一想到昨夜的形，就忍不住渾發。

“陛下你混蛋！”小聲罵道。

聲音里帶著一嗔，一無奈。

李玄之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混蛋？”

“皇后竟然罵朕混蛋？”

他收手臂，將抱得更。

“那朕便做一回真正的混蛋，讓皇后看看，什麼才混蛋。”

李玄之低頭，吻上了的。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

卻又纏綿悱惻。

他肆意地掠奪著的呼吸。

王寶珠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只能被地承著他的吻。

他的手四點火，所到之，都燃起一陣熱浪。

他像是要把進自己的里。

不留一隙。

王寶珠在他懷里，仿佛要融化了一般。

“寶珠……”

他啞聲喚著的名字。

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意。

王寶珠仰頭看著他。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兩團火在燃燒。

出手，輕輕上他的臉頰。

指尖描摹著他俊朗的廓。

“玄之……”

也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只覺得這個名字，從自己口中說出來，是那樣的親昵，那樣的自然。

李玄之被這一聲“玄之”喚得心神漾。

他再也忍不住。

低頭，再次吻住了。

這一次的吻，不再是懲罰。

而是純粹的與。

馬車，只剩下兩人織的呼吸聲。

以及料的細微聲響。

外面的世界，似乎都變得模糊不清。

只有這方小小的天地。

充滿了灼熱的溫度和濃意。

王寶珠閉上眼睛。

任由他帶著自己沉淪。

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也……不想逃。

喜歡他的吻。

喜歡他的擁抱。

喜歡他霸道的寵溺。

喜歡他只屬于自己的樣子。

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李玄之在上又輕輕啄了一下。

才依依不舍地放開。

王寶珠的臉頰紅得像的蘋果。

眼神迷離，帶著一春。

整理了一下衫。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李玄之看著這副模樣。

眼底笑意更濃。

他低聲道：“朕的皇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