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午后的，帶著幾分暖融融的意味。

李玄之還在演武場等著。

他并未練武，只著一玄勁裝，負手立在場邊，姿拔如松。

似乎是察覺到崔寶珠的到來，他轉過頭，了過來。

那目沉靜而溫和，落在崔寶珠上時，眼底不自覺地便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

崔寶珠松開楊妙蓮的手，幾步跑到兵架旁。

隨手出一柄長劍。

喝一聲，手腕一抖，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隨即，形便如一只蹁躚的蝶，在場中游走起來。

劍閃爍，帶起陣陣微風。

李玄之站在一旁，含笑看著。

他的目，始終追隨著靈的影，專注而溫。

一套劍法使完，崔寶珠額上已見了細的汗珠。

收了劍勢，臉頰紅撲撲的，氣息略有些不勻。

“如何？”

仰著小臉，帶著幾分得意，向李玄之。

李玄之緩步上前，從袖中取出一塊干凈的帕子。

他抬手，替拭去額上的汗珠。

“又進步了許多。”

“法比從前更迅捷，劍招也更連貫了。”

得了他的夸獎，崔寶珠更是得意，尾幾乎要翹到天上去了。

“那是自然！”

“也不看看我是誰！”

將劍放回兵架，拉著李玄之走到方才的涼亭下坐了。

丫鬟們早已備下了茶水和瓜果。

崔寶珠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碗。

“慢點喝，小心嗆到。”

放下碗，想起方才在花廳里的事，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

“玄之哥哥，跟你說件事。”

李玄之“嗯？”了一聲。

崔寶珠便將這兩天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說給了李玄之聽。

口齒伶俐，說得又快又急，語氣里滿是為楊妙蓮打抱不平的憤慨。

“你說說，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

“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李玄之靜靜地聽完，給崔寶珠遞上一塊切好的瓜，讓潤潤嗓子。

“那昌平侯，確實心思不純。不過，我們寶珠真聰明。”

崔寶珠哼了一聲：“何止是不純，簡直是壞了！”

轉過頭，目灼灼地盯著李玄之。

“玄之哥哥……”

“你……你不會也跟他們一樣吧？”

李玄之微微挑眉。

“你沒有什麼外室啊，通房丫頭啊之類的吧？”

李玄之搖了搖頭，語氣篤定：“沒有。”

崔寶珠聞言，似乎松了一口氣。

但隨即，又微微瞇起了眼睛。

“真的沒有？”

“你可不要騙我哦！你有沒有什麼事騙我的？”

出一手指，虛虛地點了點他。

“你要是敢騙我，我……我就……”

“就”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有威懾力的威脅來。

李玄之：“……”

李玄之看著那副小模樣，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出手，輕輕一攬。

崔寶珠“哎呀”一聲，子一歪，便跌坐進了他懷里，穩穩地落在了他的上。

“你……”

下意識地出雙臂，勾住了他的脖頸，免得自己掉下去。

鼻尖，瞬間便被他上那悉的、清冽好聞的氣息所包圍。

李玄之低頭，額頭抵著的額頭，鼻尖要著的鼻尖。

“傻瓜。”

“你想什麼呢？”

“我只有一個崔寶珠。”

“旁人，在我眼里，也及不上你一頭發兒。”

“別整天胡思想的，嗯？”

崔寶珠被他看得有些臉熱，心跳也了一拍。

嘟了嘟，小聲道：“誰……誰胡思想了？”

“我就是……就是替妙蓮不值，順便……順便問問你！”

李玄之輕笑一聲，又從袖中掏出帕子，仔仔細細地替了額角和鼻尖滲出的薄汗。

“冬了，天氣越發冷了，練完武出了汗，最是容易著涼。”

“往后不要再貪涼了，特別是這冷茶，可不許再喝了。”

崔寶珠乖乖地“哦”了一聲，心里卻甜的。

將臉頰在他頸窩蹭了蹭，像只饜足的小貓。

李玄之覺到細微的依賴，心中一片。

他輕輕著的背，聲音愈發溫。

“寶珠，我們這樣……算不算私相授？”

崔寶珠聞言，臉頰“騰”地一下，又紅了幾分。

“什……什麼私相授……”

小聲嘟囔著，卻將他抱得更了些。

李玄之低笑，在耳邊呵著熱氣：“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點頭，同意嫁給我？”

崔寶珠支吾地道：“我舅母說了……”

“說什麼？”

崔寶珠又道：“說……兒家嫁了人之后，就……就沒什麼自由了。”

“要相夫教子，要持家務，再也不能像在娘家這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了。”

越說，聲音越小。

“我想……我還想再玩一玩……”

李玄之聽了這話，不由失笑。

“傻姑娘。”

他將往懷里了。

“旁人嫁人或許是那樣，可你嫁給我，定然不會。”

“嫁給我，你還是你，依舊是那個自由自在的崔寶珠。”

“你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

“想怎麼玩，便怎麼玩。”

“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著。”

崔寶珠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

“所以，”他低頭，在上輕輕啄了一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給我一個名分？”

崔寶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弄得心神漾。

咬了咬，眼珠子轉了轉。

“那……那你先見見我舅父舅母吧。”

“嗯？”

“他們……他們人都很好的，對我可好了。”

“你若是想娶我，總得知會他們一聲，讓他們也瞧瞧你，放心將我給你才行。”

“而且……而且他們，定然不會嫌棄你的。”

李玄之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好。”

他應得干脆利落。

“都聽你的。”

崔寶珠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在他臉頰上響亮地“吧唧”親了一口。

李玄之又低頭吻住，溫而纏綿。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崔寶珠以為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李玄之才終于不舍地放開了。

兩人額頭相抵，呼吸都有些重。

崔寶珠大口大口地著氣，一雙水眸迷離，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的瓣，被他吻得微微紅腫，泛著水潤的澤，瞧著愈發艷滴。

李玄之看著這副憨可憐的模樣，眼底的翻涌不休，卻又被他強自了下去。

他出拇指，去角的一晶瑩。

“我的傻寶珠，都不會換氣麼？”

“都……都怪你……”

李玄之低低地笑了起來，他將擁在懷里，一下一下，輕地拍著的背。

“好，都怪我。”

“怪我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