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完就了,到「半·醒」的時候,包廂煙霧繚繞,撲鼻而來的過濃的酒氣讓人不由得皺眉。
江慕言正攤在包廂的卡座上,面前的酒桌上大大小小的酒瓶擺了好些瓶,有打開空了的,有還沒開的。
江慕言人看著比九月初的時候還瘦了一大圈,比六月去疆城的時候瘦了好幾圈,胡茬有點長,頭發也有點糟。
手里拿著整瓶的威士忌,時不時湊到邊猛灌一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陸晏辭開了凈化,走過去,坐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這段時間每天都來照顧「半·醒」的生意?”
陸煜軒則是就近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完全看戲者的姿態。
江慕言半垂著眼簾,看不清里面的緒,
“哥們兒明天訂婚,高興,來一起唄,也祝煜軒新婚快樂,娶到自己想娶的人……嗝……”
“哥們兒……嗝……真的為你高興,來一個。”
說著,便搖搖晃晃的起,打算往陸煜軒跟前湊。
但起到一半,興許是胃里裝的東西已經超負荷了,起到一半就噴了。
溫阮清就突然明白了陸晏辭為什麼要坐那麼遠。
陸晏辭像是猜到似的,非常練的從兜里掏出一塊帶著雪松香的手帕捂住鼻子,順便扣著后腦勺,埋進自己懷里,免得讓看見和聞到不干凈的東西。
陸煜軒相比之下沒那麼周到,但也連忙從桌上了支雪茄,湊到黎朝鼻子前。
程澈就沒那麼幸運了,就坐他旁邊,鞋子上被濺到了。
但相比第一次被濺到的時候,這回沒有氣憤,沒有嫌棄,已經完全麻木了。
江慕言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本來就沒吃什麼東西,要吐也是酒水,只是好像越吐越不對勁了。
程澈本來想打電話給自己的司機,讓拿雙新鞋上來的。
自從江慕言開始泡吧,他就有了在車里備服和鞋子的習慣。
電話還沒播出去呢,就看江慕言吐到桌上的一堆,燈昏暗,但和之前是截然不同的,仔細一看,心頭猛地一涼,
“不對勁,老江吐了好像!”
溫阮清即使已經離職了,但當醫生時刻進里的覺悟還在。
從陸晏辭懷里掙出來,看了眼嘔吐,“胃出,送醫院吧。”
程澈心頭一驚,趕給司機打了電話,
“靠,我就說早晚得出事兒,那胃又不是鋼鐵打的,哪能遭得住這麼喝。”
說著要扶江慕言,卻被男人推開,醉醺醺的還要去拿酒,“我沒事,還能喝。”
程澈:“……喝你媽!”
陸晏辭直接不帶廢話的,拿了旁邊用來冰酒的桶,從男人頭頂直灌而下,冷得江慕言陡然一激靈。
一臉憤然的往陸晏辭看,卻見男人滿眼冷然,“醒了嗎?”
“……”
“醒了就去醫院,沒醒再給你來一桶?”
江慕言喪眉耷眼的垂下頭,任由程澈直接抓著他后頸的領子,著他漱了下口,將他往外面拽。
其他幾人跟上,可出了包廂門沒走兩步,卻見江慕言突然掙程澈,猛地往前跑去,在走廊盡頭右拐。
快得程澈都沒反應過來,幾人反應過來跟上去,卻見那人在拐角,拽著一姑娘拉拉扯扯。
姑娘包嚴實的,口罩帽子,寬松外套,一般人還真認不出來。
但溫阮清和黎朝啊,一眼就看出了是季夏。
黎朝第一反應先看了下周圍沒有人拍,才口而出,“要死了真的是。”
這層都是VIP包廂,資產到一定程度的預約制,突然想起季夏昨天說今天有劇組聚餐。
但盡管這地兒保再高,萬一哪個包廂出來個認識的拍到了,肯定要上熱搜。
季夏憑借那綜藝節目,也是小火了一把,最近資源跟上,熱度一直穩步上升,可不興在這時候出和男人晚上酒吧拉拉扯扯的新聞。
旁邊經紀人一直努力想把季夏從江慕言懷里拽出來,結果那男人瘋的,本拽不。
黎朝看了眼旁邊包廂沒人,連忙和其他幾人推推搡搡地將兩人推進了包廂。
江慕言就像只癩皮狗似的,進了門又上去抱住季夏,頭埋在頸肩:
“我怕是真的喝醉了,夏夏,是不是你?”
季夏晚上劇組聚餐,但明天還要去南城錄一個舞蹈節目,所以提前離席趕著去坐飛機。
哪想剛從包廂出來走了沒幾步,就被突然出現的江慕言抓了個滿懷。
還差點兒以為是哪個醉鬼。
哦,他本來就是一醉鬼。
季夏冷著臉,掙扎了下,實在掙扎不,“江慕言,你放開我。”
江慕言抱的更了,分不清真實與夢境,只是一度貪季夏上的味道,反倒抱得更,
“我不放,我放了你就離開我了,我不放,你待在我邊,哪兒都不許去,不許離開我……”
程澈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媽的自從江慕言傷酗酒以來,他覺他他媽的都快被自己薅禿了,很是無語的罵了句,
“老江你大爺的能不能別像個猥瑣男一樣?”
抱得實在太,季夏都要被勒的不過氣。
實在沒有辦法,知道江慕言腰間有,季夏只好掙扎著,手上鉚足了勁兒掐了把他的腰間。
束縛的那道力道減弱,掙開的那一秒,季夏毫不猶豫甩了一掌在江慕言臉上。
“啪——”
一掌扇得江慕言又懵又清醒,愣了有那麼一會兒,作勢又要上前抱人,卻看季夏后退一步。
“夏夏……”
“江總喝醉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說完便轉要走,冷漠得就像只是打過照面,但并不的人。
江慕言一把拽住,“你要去哪兒?不許離開。”
其實季夏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心,在看到江慕言的那一刻,再次掀起巨大的波瀾。
很久很久沒見了,以為徹底放下了,可沒想到這幾個月的自我調節,在見到江慕言的那一刻,會功虧一簣。
深吸了一口氣,“江慕言,別這樣,我們分手了。”
“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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