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清:“您有什麼錯?”
溫云璟一遍又一遍的著照片上溫婉的小臉,
“如果不舉家搬到蘇城,那二十幾年前的溫家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有基的,你媽媽是不是就不會被人因為家世挑剔,不會因此苦?”
“也說不準,他們本就不會有這孽緣。”
視線落在照片上,那是十八歲的溫婉,人禮時拍的,白旗袍加,笑語嫣然,是那樣好,一看就是被養長大的。
溫阮清想安,但話到邊就是蒼白的自己都說不出口,
“不是的,外公……別拿別人的錯安在自己上自責。”
話是這樣說的,自己曾經很多次又何嘗不是這樣。
溫秉林又看向,“阮阮,這段時間,心里一直憋著這事兒,很辛苦吧?”
溫阮清:“只是弄清楚了件陳年舊事,心疼媽媽罷了……外公,我沒告訴您,是不想讓您傷心難過……”
“傻孩子,早晚都得接的事,外公只是后悔。”
“你媽媽是我最小的孩子,我都不知道怎麼疼的,可在外面了這天大的委屈回到家竟是一丁點兒都不跟我說。”
溫阮清:“媽媽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不想讓我擔心,然后讓我揪心了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了這麼大的委屈,當年還以為是被邢良友迷了心智,跟斷絕了父關系……”
上次看外公這樣哭,還是回溫家,見到外公第一面的時候。
語言有時候,蒼白的真想報警。
溫阮清紅開合幾度,“都過去了外公,媽媽肯定不想看到您難過才瞞著您的,只是真相大白而已,有他們沒他們一個樣,以后日子我們照常過。”
聞言,溫秉林抬眸看著,“你不愿意認他們?”
“不愿意,當初是他們的人走投無路,現在為了減輕自己心里的負擔,就三番四次的跑來想要彌補我,我偏不他們如了意,我就要他們也難。”
溫秉林嘆了口氣,抹掉臉上的淚,
“你就是隨了你媽,太善良,不讓他們如意,但你自己心里也沒痛快多吧?”
“阮阮,于你而言,多幾個人疼你是好事,往事不可追,過去的都過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外公希你好,你媽媽也是。”
溫阮清:“可我看到他們,就會自行腦補當年司老夫人是什麼樣的姿態我媽離開。”
“人各有命,不管那老兩口做了什麼,司為也算是被蒙在鼓里的,想來他這些年也是不容易,你媽媽那麼難也要生下你,肯定是司為的。”
“可他在事業和我媽之間,選擇了事業。”
“戎裝加,肩負著家國大任,兒長又算得了什麼,我想你媽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并非不清楚他的職業特殊。”
溫阮清哪里不知道外公這是在開解,“您希我認司為嗎?”
溫秉林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實話他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生氣、心疼、懊悔,一方面又想溫阮清能過得好,一直好,永遠好。
看今天這樣子,司家怕是上門找了不止一兩次了。
“你長大了,凡事有自己的考量,自己拿定主意就好,不用顧忌他人。”
“如果你接,也甭管別人是出于什麼意圖對你好,只要對你好,總歸好過不好。”
“如果你不接,也沒關系,不用想著任何人,只想著自己開心不開心就行,人這一輩子就是要活得糊涂些,才能輕松……”
外公還說了好多話,再后來不知道是在教誨溫阮清,還是在寬自己。
總歸溫阮清全數聽進了耳朵,記在了心里,就這麼聊著,氣氛也不似之前沉重。
“外公,我還有件事要告訴您。”
“什麼?”
“我從上京醫院辭職了,以后想好好畫畫。”
溫秉林怔愣了一瞬,說實話是意外的,卻見溫阮清抬了抬自己的左手,
“這手拿手刀是不中用了,不過幸虧外公讓我有一技之長,有可以傍養活自己的長。”
好半晌,溫秉林嘆了口氣:“我的阮阮真人心疼,怎的就這般不如意。”
“沒有的事兒,”
溫阮清在蘇城待了十多年,嫁去京城這些日子又不自覺有了兒化音,
“其實我一直喜歡畫畫勝過學醫,只是小時候自己立的志怕家里失,所以一直沒敢說,我在醫院工作的并不那麼開心,如今不得不這樣,倒是讓我覺得也許就是最好的安排。”
溫阮清從回到溫家就過分的懂事,總是默默一個人做著所有惹人又又憐的事,唯一他覺得憾的,就是當初沒走藝這條道。
溫秉林一時之間喜極而泣,只一個勁兒地點頭:“好!” “好!”
……
整個五一假期,陸晏辭都是陪著溫阮清在蘇城過的。
就連那三兄弟都很是默契的在家待著,不是釣魚下棋,就是喝茶打牌,等假期結束的時候,外公的心已然好了很多。
總歸家里有舅舅舅媽和哥哥們照顧,溫阮清便在假期結束的那天回京城了。
因為第二天,綜藝要開拍了。
江慕言提前幾天就在群里嚷嚷預約大家假期最后一晚的時間,出來聚聚。
地方選在京郊的又一私人莊園,陸晏辭的地兒,里面馬、高爾夫、游泳、溫泉、營什麼都有,溫阮清還是第一次來。
溫阮清坐在副駕駛,打量著月與燈下的莊園風景,
“你這莊園有點兒意思啊,白天風景應該真好看。”
陸晏辭單手打著方向盤轉彎,勾,“不是我的莊園,是你的莊園。”
“啊?”
男人耐著子又說了句,“陸太太,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想起來看看當初結婚時的那份聘禮單?”
溫阮清稍顯尷尬,“看了的,我想起來了,這個是在第一頁的吧?太多了一時忘記了。”
陸晏辭抿了下,終究是沒將這莊園其實在協議的第三頁這個事實說出來,免得更尷尬。
不過看著興致拍風景的樣子,他也跟著開心,
“等你們這綜藝第一階段拍完,先帶你去疆城好不好?”
開心之余又生出些愧疚,他帶出去玩的太了,旅行是療愈心靈再好不過的良藥,出去玩玩,心應該能好很多。
溫阮清自然高興,滿臉笑意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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