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前的孩嚶嚀一聲，嗓音委屈的，“撞到鼻子了……”

謝星瀾給了鼻子后，帶著遠離剛才的位置，而后目沉沉看向二樓那個潑水的人。

是何茵的母親，居高臨下看著他們，手里還攥著那個空塑料盆。

兩個人視線對上的瞬間，何母猛地推開窗戶，塑料盆“哐當”砸在窗框上，探出半個子，指著謝星瀾和云棲破口大罵：

“你們還有臉來我這兒晃悠？！”

嗓音尖利，在寂靜的巷子里格外刺耳，周圍幾戶人家紛紛開窗探頭，看熱鬧的視線齊刷刷投過來。

謝星瀾單手護住醉醺醺的云棲，面不改掏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抬頭冷冷看著上面潑婦一樣的何母。

何母見他不說話，更加囂張，看著他懷里的云棲唾沫橫飛地繼續罵道：

“就是你害得我兒子被關進去！小小年紀心腸這麼歹毒！我兒子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嗎？你們至于報警嗎？！”

越說越激，手指抖地指著云棲：

“你——”

“罵夠了嗎？”

謝星瀾冷聲打斷：

“何阿姨，您兒子搶劫未遂，證據確鑿，警察抓他有問題？"

他冷笑，目掃過周圍看熱鬧的鄰居，"還是說，您想當著大伙兒的面，再給他加個'教唆辱罵害者'的罪名？"

周圍鄰居一片嘩然，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原來何峰是因為搶劫被抓的？”

“我就說嘛，那小子從小就不是好東西……”

“何家怎麼教的兒子？還好意思罵別人？”

何母臉瞬間鐵青，哆嗦著，卻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謝星瀾繼續說：

“何阿姨，您兒子還有三天就能出來了，對吧？”

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正在錄音的界面。

“您剛才的話，我全都錄下來了。”

何母臉驟變，手指死死摳住窗框，聲音發：“你、你想干什麼？！”

謝星瀾角微勾，眼底卻毫無笑意：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上次辦案的警特意叮囑過——”

“如果害者再到擾，或者加害者家屬有威脅、辱罵的行為，可以隨時補充證據，申請延長拘留。”

他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語氣輕飄飄的，卻讓何母如墜冰窟：

“您說，要是這段錄音上去，您兒子還能按時出來嗎？”

何母渾發抖，哆嗦著，半晌才出一句：“你……你敢！”

謝星瀾嗤笑一聲，眼神徹底冷下來：

“您大可以試試。”

“現在，道歉。”

最后兩個字，他咬得極重。

話音剛落，就聽見云棲的聲音。

"對、對不起......"開口，聲音甜得像是融化的棉花糖，帶著醉后特有的黏糊糊的尾音。

謝星瀾角一低頭看，就見孩紅撲撲的臉頰鼓了鼓，像是努力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

"對不起......"又說了一遍，這次聲音更了。

說著還打了個小小的酒嗝，自己先被逗笑了，出甜甜的笑。

謝星瀾忍不住了發燙的臉蛋，咬牙："小醉鬼，誰要你道歉了？"

云棲卻像是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小腦袋一點一點的，開始不停地嘟囔："對不起......對不起......"

說到第七個"對不起"的時候，聲音已經變了氣音，整個人像只樹袋熊一樣往謝星瀾懷里鉆。

"對......不......"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的小腦袋就重重地往前一栽……

謝星瀾：“……”

周圍看熱鬧的鄰居中有人忍不住笑出聲："哎喲，這小姑娘太可了......"

謝星瀾無奈地嘆了口氣，攬住云棲的腰防止倒，“小醉鬼……”

趁著眾人注意力在云棲上，何母想趁機溜進客廳把臺門關上。

謝星瀾眼角余瞥見何母鬼鬼祟祟的作，眼神驟然一冷。

他單手穩穩托住云棲的后腰，另一只手迅速掏出手機。

"何阿姨，"他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何母關窗的作猛地僵住，"您要是現在敢關窗，我立刻就把錄音發給派出所。"

何母的手指死死扣在窗框上，指節泛白。

謝星瀾慢條斯理地打開手機通訊錄，指尖在"王警"的名字上輕輕挲："需要我現在打電話嗎？"

周圍鄰居的議論聲更大了。

"這何家真是沒救了，兒子搶劫，當媽的還這麼囂張......"

"就是，人家小姑娘都醉這樣了還罵......"

何母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在眾人鄙夷的目中，咬著牙從牙里出一句："......對不起。"

“聽不見。”

“下來親自道歉。”

何母的臉瞬間漲豬肝，手指死死掐著窗框，指甲都掐進了木頭里。抖著，從牙里出幾個字："你...你別太過分！"

謝星瀾單手抱著云棲，另一只手已經按下了通話鍵，手機里傳來"嘟——嘟——"的等待音。

"三秒。"他冷冷地數著，"一..."

何母的瞳孔猛地收，眼看著謝星瀾修長的手指就要按下免提鍵。

"二..."

"我下來！我下來還不行嗎！"何母崩潰地大喊，轉時差點被自己的拖鞋絆倒。樓下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

云棲在謝星瀾懷里輕輕了，無意識地蹭著他的口，發出小貓似的哼唧聲。謝星瀾立即收起凌厲的表，低頭用鼻尖蹭了蹭發燙的額頭："乖，馬上就好。"

何母氣吁吁地沖下樓，頭發散，拖鞋都穿反了。站在離謝星瀾兩米遠的地方，眼神怨毒卻不敢發作。

"大點聲。"謝星瀾冷聲道，"對著云棲道歉。"

何母攥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在周圍鄰居的注視下，僵地彎下腰："對...對不起..."

"沒吃飯？"謝星瀾挑眉，"剛才罵人的氣勢哪去了？"

何母猛地抬頭，卻在看到謝星瀾手機屏幕上"正在錄音"的提示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了。閉了閉眼，幾乎是吼出來的："對不起！是我兒子不對！我不該罵人！"

這一嗓子驚得云棲一個激靈。迷迷糊糊睜開眼，盯著何母看了兩秒，突然皺起小臉："好丑......癩蛤蟆......"

哄笑聲頓時炸開，何母的臉由青轉紫，活像生吞了只蒼蠅。

謝星瀾一把按住還想說話的云棲，對何母晃了晃手機："記住了，再讓我聽見一句臟話，您兒子就在局里過年。"說完轉就走，后傳來何母歇斯底里的哭罵聲和鄰居們的哄笑。

云棲在他懷里不安分地扭："頭暈暈......"

"乖，回家給你。"謝星瀾無奈地摟這個醉鬼，角卻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