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芝蘭是為了才落得如此下場,不能坐視不理。
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凌蕪連忙上前扶住。
“王妃,孫神醫說您現在要多休息,以免了胎氣。有什麼事,您吩咐奴婢去做就行了。”
“我要去見王爺。”姜姝寧推開的手,聲音不大,卻著一不容置喙的堅決。凌蕪見勸不住,臉上寫滿了為難,最終只能亦步亦趨地跟在后,滿心都是忐忑。
書房的門閉著,里面約出蕭凌川低沉的說話聲。
姜姝寧一把推開了門。
屋的談聲戛然而止。
蕭凌川坐在案后,正與凌風商議著什麼,見闖進來,步履還那般急切,眉頭瞬間擰了一個川字。
“剛懷上孕,誰準你下床的?還走這麼快!”他的聲音帶著抑的怒火,目卻像刀子一樣刮向后的凌蕪,“你是怎麼照顧王妃的?”
“奴婢知錯。”凌風立刻躬行禮,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姜姝寧仿佛沒聽見他的斥責,徑直走到書案前,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問:“王爺為何要把崔側妃關進地牢?好歹是崔尚書的嫡,是門閥貴,王爺這般折辱,難道就不怕崔家心生不滿嗎?”
蕭凌川輕笑一聲,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姿態慵懶又傲慢:“膽敢挑唆本王的王妃跟的表哥寧王私奔,本王沒有直接要了的命,已經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上了。怎麼,本王連教訓一個妾室的權力都沒有了?”
“沒有!”姜姝寧聲音陡然拔高,“崔側妃從來沒有教唆過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寧王殿下也只是帶我離開而已,并非私奔!王爺若是有氣,大可沖著我來!”
蕭凌川臉上的笑意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
他站起,高大的影投下一片迫十足的影,將完全籠罩。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姜姝寧心中一陣刺痛。
差點忘了,眼前這個男人最擅長揪住人的肋,人屈服。
眼中的倔強與怒火漸漸熄滅,化作一片死灰般的絕。
繞過書案,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雙膝一,直直跪下。
“求王爺開恩,將崔側妃放了吧。崔側妃……是了妾的蠱,不得已才幫妾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妾一個人的錯。”
垂下頭,姿勢低到塵埃里,就連自稱都換了。
蕭凌川看著卑微跪地的模樣,中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燒得更旺了。
“為了,你竟甘愿如此卑微?”他怒極反笑,俯一把攥住的手腕,強行將從地上拽起來,“姜姝寧,你果然到現在還在乎蕭懷瑾!”
姜姝寧被他扯得一個趔趄,手腕被得生疼。
“妾不過是不希再牽連任何無辜之人。王爺放心,如今妾已經是你的籠中鳥,翅難飛,不可能再離開了。還請王爺……看在崔家多年來為朝廷充盈國庫的份上,不要為難崔側妃!”
“無辜?”蕭凌川冷嗤一聲,著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趙側妃親耳聽見,崔芝蘭慫恿你和蕭懷瑾私奔!你現在跟本王說無辜?”
“王爺為何只信趙側妃的一面之詞,卻不肯信妾一句?”
蕭凌川近,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眼神銳利得仿佛要將整個人都看穿:“因為你這張里,沒一句是真的!”
渾一僵,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嚨里,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書房里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姜姝寧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避開他人的視線,低聲道:“既然王爺不信妾的話,那不如……不如將崔側妃送回崔家,如何?不在景王府,便再也沒有機會‘慫恿’妾離開。如此,王爺總該放心了吧?”
這已經是能想到的,能幫崔芝蘭擺桎梏的最好法子了。
蕭凌川定定地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緒翻涌,晦難辨,像是濃得化不開的墨。
許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探究的意味。
“對你而言,就如此重要?”
姜姝寧心頭微,一時猜不他的真實意圖。
垂眸思忖片刻,斟酌著字句,小心翼翼地回應:“王爺多慮了,妾只是不愿再欠旁人分罷了。”
蕭凌川聞言,目微沉,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既然對你而言無關要,那本王如何置,你也無需多管!”
姜姝寧心下一驚,意識到他這話中的試探,忙改口懇求道:“王爺,崔側妃……對妾很重要!妾與相談甚歡,自夏嫣之后,從未有人如這般適合做妾的閨中友!還請王爺看在是妾友人的份上,饒這一次吧!”
蕭凌川神晦暗不明,眸深邃如淵,似笑非笑地注視著:“既然對你如此重要,那本王更不能讓離開了。就讓繼續留在府中,陪著你吧!”
姜姝寧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被他算計,口涌起一怒火,忍不住咬牙道:“王爺,您……”
不等說完,蕭凌川便自顧自地轉頭,語氣冷地吩咐道:“來人,將崔側妃送回房中,從即日起足,餐食減半。王妃若要探,需得本王允許!”
一旁的凌風低頭應道:“是,王爺!”
隨即轉離開,執行命令。
姜姝寧咬下,強著心頭的憤怒,恨恨道:“王爺果然心思深沉!”
“彼此彼此。”蕭凌川神慵懶,斜靠在椅背上,目中帶著幾分戲謔,“王妃也不差,滿口謊言,本王就沒聽到一句真話!”
姜姝寧語塞,雖心頭怒意翻涌,但轉念一想,好歹崔側妃從地牢中被放了出來,暫且離不開景王府也只能忍耐。
深吸一口氣,平復緒,低聲請求道:“王爺,妾可否去見見崔側妃?”
蕭凌川挑了挑眉,角微揚,似笑非笑地反問:“你說什麼?本王沒聽清!”
“妾想去見崔側妃……”話音未落,便被蕭凌川猛地一拉,整個人跌他懷中,猝不及防地近他的膛。
他俯靠近,將耳朵湊到邊,聲音低啞而曖昧:“再說一次,你想做什麼?”
姜姝寧心頭怒火中燒,恨不得一口咬下他的耳朵。
但若真這樣做了,怕是再也沒機會見到崔芝蘭。
強下滿腔怒意,咬牙關湊近他耳畔,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側,聲音低而忍:“妾……求王爺允準妾去見崔側妃。”
蕭凌川對這副勉為其難的溫順模樣頗為用,眸微暗,眼瞼半闔,聲線曖昧而低沉:“你親本王一口,本王便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