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晚宜沒問要去哪,只以為是要去孟家老宅。
阮時笙出院了,兩人又都喜歡小孩子,反正也沒什麼事,猜測是要過去看看。
車子確實是從那邊經過,但是沒開那條路,繞過去了。
薛晚宜過了一會兒才察覺,“哎?不是要去舅舅家嗎?”
許靖川沒說話,這條路車不多,開的稍微快了一點。
薛晚宜眨眨眼,問,“所以我們這麼早要去哪?”
又問,“你怎麼沒提前跟我說?”
不過想了想,也有可能說了,從昨晚到現在都稀里糊涂的,沒記住也正常。
許靖川還是沒說話,薛晚宜看了看他,嘖一聲,“怎麼還神神的?”
隨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也不是很在意。
昨天乏累,到今天也沒緩過來,哈欠一個接著一個,還是困的不行。
車子七扭八轉,最后停了下來。
薛晚宜沒睡著,瞇著眼,車子一停就坐直了,往外邊看了看,“這是干哪兒來了?”
這里不是商業區,從這一側看,看不出來這里能干什麼。
許靖川下了車,“走吧。”
薛晚宜推門下來,“去哪?”
問完了,也就看到了,一下子愣住。
民政局在街道對面,三個大字很是顯眼。
眼睛瞪大,“怎麼、怎麼來這兒了?”
“還有個大事沒辦。”許靖川說,“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薛晚宜趕整理服,“可是、可是……”
許靖川說,“證件我都帶了。”
他拿了個塑封袋子,明的,打眼就能看到里邊的戶口本和份證。
薛晚宜張了張,許靖川又說了,“你爸媽之前就給我了。”
婚禮都在籌備,領證肯定是早晚的事,老兩口一點沒卡著,很主的就拿出來了。
倆人已經一起生活了,其實作為過來人,他們應該也能清楚,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所以領證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許靖川見薛晚宜還是愣模愣樣,干脆繞過來牽著的手,“走吧,現在再想跑可已經晚了,你沒有反悔的時間。”
薛晚宜也沒想反悔,跟著他走了幾步,一手摟住他胳膊,像模像樣的捶了他兩拳,“怎麼不提前跟我說,我好多打扮打扮。”
“這樣就好。”許靖川看著,“你什麼時候都好看。”
薛晚宜把臉埋在他胳膊上,嘻嘻的笑,“就會這些甜言語。”
“我會的可多了。”許靖川著聲音,“空給你展示展示。”
薛晚宜哎呀,臉都紅了,“快閉,真讓人不了。”
許靖川在這邊有認識人,沒排隊,直接填了申請書,了材料,拍了照。
前前后后不到半個小時,新鮮出爐的小本本就到了兩個人手上。
薛晚宜打開,看著上面紅底的照片,抿著,“應該讓他給我修一修照片的。”
“修別人了怎麼辦?”許靖川說,“以后我把證件拿出來,他們說你不是我老婆,看著就不是一個人,你我怎麼解釋?”
薛晚宜笑的子一抖一抖,“好了好了,知道了。”
兩個小本子最后都落到許靖川手里,他說,“放在我這兒,你最近稀里糊涂。”
這話沒說錯,薛晚宜也覺得自己腦子最近不靈清,總是懵懵的。
領完證,倆人開車回了家。
回的是薛家,家里人不在,薛晚宜把戶口本給放好,走之前去了趟衛生間。
上完廁所出來,對著洗手池前的鏡子照了照,皺了眉頭。
妝容沒問題,只是……
薛晚宜走出來,雙手捂著臉,“我是不是胖了?”
問許靖川,“你有沒有覺得,我臉圓了。”
說著話放下手,轉著頭給許靖川左左右右的看,“有沒有覺?”
“胖了嗎?”許靖川湊過來,仔細盯著看了幾秒,突然湊上來親了一口,“沒覺啊,還這樣。”
他了薛晚宜的臉,“胖點好,你們孩子一個個瘦的跟桿兒一樣,我不覺得哪里好看,有點才好。”
薛晚宜撅了下,“真沒覺。”
緩了口氣,“不過我最近確實吃的有點多。”
挎著許靖川胳膊,“好了,我們走吧。”
本來今天領了證,是個大喜的日子,許靖川說想出去慶祝一下。
結果車子開一半,他轉頭看著薛晚宜。
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已經睡著了,頭歪著,睡的嘟了起來。
猶豫一下,他在前邊打了方向盤,調轉車頭朝家開去。
這幾天他確實是折騰的有點狠,雖然表現的平淡,但是孟縉北家的孩子也確實給他刺激到了。
他也想要個孩子,他想有個自己的家。
薛晚宜又比較配合,他也就真放開了,看來真把給累著了。
車子開到家,許靖川過來抱著薛晚宜下車。
薛晚宜醒了一下,但著實是不想,就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懷里,“我實在是困了。”
許靖川嗯一聲,“好,睡吧。”
一路抱上樓,把放到床上,了鞋子和外套,薛晚宜就一個翻,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直接睡了過去。
許靖川在旁邊坐了一會兒,然后把結婚證拿出來,盯著看了好久。
最后他又拿出那張剪掉了他父親的全家福,把照片夾在了紅本本里,兩個小本子放進了保險柜。
他在薛晚宜旁邊躺下,是睡不著的,就盯著天花板。
他這個人做事向來有規劃,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想好了今后的路。
再干幾年,再撈點錢,然后開始旅游,開輛車,走哪住哪停哪。
他覺得這樣好,如他從小到大沒人管也不被束縛的一生。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他翻了個面對薛晚宜。
誰能想到呢,突然就有個姑娘推門闖進來,說要他的皮帶,還過來解開了,紅著一張臉得意洋洋的對著他笑。
他抬手刮了刮薛晚宜的臉,想起家里出事沒多久后,謠言四起時,也有人是心疼他的。
那些人的話差不多一致,都說他可憐,小小年紀遭此橫禍,以后要獨自闖社會,未來的路難走。
難走嗎?
不難走。
他現在覺得很幸福。
從來沒有過的幸福。
可以讓他忽略從前所有的不如意。
許靖川湊過去親了薛晚宜一下,“晚宜,謝謝你。”
薛晚宜沒聽到,只是被他擾到了,往他懷里躲了躲。
……
晚上的時候薛夫人打了電話過來,看到戶口本已經送回去了,問他們晚上有沒有安排,沒有就回家吃飯。
應該是猜到他們今天領證了,若是不跟朋友慶祝,回去一家人吃團圓飯。
許靖川朋友不多,沒想跟誰慶祝。
此時薛夫人打電話過來,他自然就應了下來,說晚一點帶薛晚宜回去。
薛晚宜在洗澡,剛睡醒沒多久,說是睡了一汗,黏膩膩的,去洗一洗。
掛了電話,許靖川走到浴室門口,告訴薛夫人來了電話,讓他們晚上回去吃。
薛晚宜嗯了一聲,然后突然開口,“剛剛做夢了。”
許靖川猶豫幾秒就把浴室門開了,抱著胳膊靠著門框,“做什麼夢了?”
他問,“又夢帥哥了?”
薛晚宜笑了兩聲,之前開玩笑,總說自己夢到了帥哥,夢到帥哥跟表白,也答應了。
以此逗許靖川,許靖川也愿意配合,抓著他的,弄來弄去,倆人就滾到床上去了。
這次不逗他了,很認真的說,“沒夢到人,夢到了。”
說,“夢到一只蛇纏我上了,怎麼都跑不,我在夢里你,我想讓你來救我,結果怎麼喊都看不到你人影。”
說到這里就哼了一聲,“關鍵時候本指不上你。”
許靖川呵呵,依舊配合著,“怪我了,那個時候我應該沒睡覺,沒辦法進你夢里,我要是睡著了,肯定能及時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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