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只有三人。
容靖,大理寺卿,公正嚴明,判案如神的鐵孤臣。
蕭臨風,冷酷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錦衛指揮使。
于清,見人三分笑的笑面虎,南鎮司鎮。
這三人都是皇上的親信心腹,走到哪里都讓人噤若寒蟬。
當三人進來時,看到眼前的一幕,縱然見多識廣,也呆了一瞬。
一邊是鮮淋漓的人質,一邊是盛的聚餐,怎麼看都詭異。
魏忠義興的大喊大,“大人,大人,你們總算來了,快救我。”
其他人也激不已,終于有救了,寧家完蛋了,哈哈哈。
寧家人的心繃,下意識的圍靠在寧知微邊。
氣氛一時陷了僵滯。
寧知微跟容靖一個對視,就懂了,一切如所料。
一襲素,烏發雪,笑意盈盈的站起來,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三位遠道而來,想必還沒有用餐,一起吧。”
于清無語的,是怎麼回事?這種況下誰吃得下去?“不用……”
“好。”
“行。”
謝同城立馬站起來,招呼頂頭上司,“蕭大人,您坐這里。”
他的心莫名的定了幾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呢。
錢縣令也趕起來,“容大人,這邊坐。”
他跟容靖經常打道,頗為敬重容大人剛正不阿的為人。
容靖微微頜首致意,不聲的掃了寧知微一眼,見一切安好,暗暗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天知道,他得知消息時心急如焚。
自始至終都置在漩渦中,稍不小心,就會被風浪淹沒。
太難了。
所幸,聰明絕頂,已經提前破局。
于清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邊的兩人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坐在讓出來的空位上。
一個拿起筷子就往麻辣鍋里挑吃食,一個挾起紅糖糍粑往里塞,作自然流暢,不拘小節。
反襯的于清像另類。
不是,他們真吃上了啊?不怕被下毒?
算了,他不信寧知微敢將錦衛指揮使毒死。
他一路兼程只啃了幾個包子,早就的肚子咕咕。
他挾起羊片往鍋里涮,沾上特制醬料,口即化,鮮的掉眉。
好吃!再來一口!
敞開肚皮哐哐炫飯,別提吃的有多香。
寧家人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能坐下來吃飯,說明問題不大。
魏忠良幾人就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崩潰了。
“大人,大人,你們怎麼吃上了?快把這些無法無天的反賊抓起來啊。”
他有種不祥的預,又氣又急,迫不及待的道,“大人,青蘿別莊窩藏朝庭要犯,拒絕搜查,公然跟朝廷對抗。”
“寧知微帶領莊民們聚眾毆打錦衛,要造反……”
“啪啪。”兩掌揮過去,魏忠良的臉腫了,侍衛收回手吹了吹。
真賤。
蕭臨風面罩寒霜,冷冷的道,“靜寧縣主的名諱是你能的?你眼里還有沒有朝廷法度?還有沒有規矩?”
魏忠良心升起一濃濃的恐懼,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是帶著大軍境,將他們剿滅了?
他們的態度不對啊。
“大人,是狼子野心,心存反意,你若不信可以問他們,這些都是人證。”
“對了,那兩個朝廷要犯在寧知微之手,可以審問……”
他徹底慌了,為什麼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般發展?
他越是這樣,越顯得他心虛。
容靖嗤笑一聲,“于大人,你這個屬下真厲害啊,設局如此妙,把整個錦衛都算計進去了,你們要麼給他屁遮掩,要麼,等著罰吧。”
有他盯著,還怎麼遮掩?于清的火蹭的上來了,一拳揮過去,打中魏忠良的鼻子。“狗東西,好大的膽子,膽敢算計我。”
這件事理不好,分是小,丟沒命是大。
這一拳徹底打碎了魏忠良的夢,他意識到事不妙,滿頭大汗,心里惶惶。
只希幕后那個能救他一救。
大家各懷心思干完飯,該干正事了。
蕭臨風心平氣和的看向寧知微,“靜寧縣主,我們談談?”
寧知微看到這架式,微微一笑。
“抓時間審案吧,個中曲直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蕭臨風默了默,已經猜到了皇上的態度。
“容大人,您看呢?”
容靖只有一個想法,趕了結此案,不要拖,以免夜長夢多。
“我只負責監管,兩位大人自便。”
“那,請縣主允許,讓外面的兄弟也進來輔佐辦案,爭取兩日結案。”
“可。”
蕭臨風主審,于清負責輔助,謝同城諸人負責記錄。
首先,審的是青蘿別莊的莊民們。
大家義憤填膺的陳述整個過程,對魏忠良等人恨之骨。
王家人作為親歷者,當場控訴魏忠良這些人的惡行,說到沖孩子下毒打都淚流滿面,說到王老三的死訊更是幾度痛哭失聲,引的旁觀者紛紛落淚。
王老三還沒有下葬,驗尸一驗,是被踢碎了心臟而死。
再看孩子的傷口痕跡,跟魏忠良的長劍是對得上的。
再問錢縣令一行人,錢縣令只說了自己看到的,錦衛確實在青蘿別莊大開殺戒。
魏忠良等人在一邊陪伴,越聽越慌張,“你胡說,你這是被寧知微收買了。”
錢縣令懶的答理他。
接著,是寧知微上場了,條理清晰,言詞犀利,極染力。
“這些人一進來就殺人放火,置我寧家于死地,我有理由懷疑這是針對寧家的一場圍殺,至于真相,我說的不信,就請各位大人挖掘,還我們寧家一個公道。”
到了這個時候,整個事件脈絡清晰,這些錦衛確實干了天怒人怨的勾當。
作為直屬上司的于清心里暗暗苦,“靜寧縣主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真相,給所有人一個待。”
最重要的是,要給皇上一個待。
忽然,魏忠良急中生智,“大人,寧家確實窩藏了朝廷要犯,謝同城大人可以作證。”
他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
謝同城猛的抬頭,面糾結。
寧知微神淡淡的,“魏忠良背后之人,我已經有懷疑對象,請各位大人一起參謀參謀。”
“好。”容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容某洗耳恭聽。”
蕭臨風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若有所思,“我也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