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和煦,拂面而過時會帶來令人心曠神怡的暖意。
宋凝將一縷散發別到耳后,掩住眸底的疑后,用所能做到的最坦誠的語氣表示:“其實我也知道他是為我好,并沒有追究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他的口味。”
瑞貝卡面迷茫的發問:“口味?丁總之前在部隊里待過,對餐飲向來要求不高,沒特殊要求的。”
為丁予期的助理,自認為對他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否則怕是早就被開除了,這時聽宋凝說起來,如數家珍的回憶道:“要說唯一的要求,那就是丁總每天固定九杯黑咖啡,早中晚各三杯。”
這些都是丁予期在工作中的要求,他是名副其實的工作狂,忙起來直接省掉一日三餐是常事,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可宋凝在意的并不是這個,把況說得更詳細了些:“我想知道的是他私下的喜好,比如聚會時喜歡訂什麼風格的餐廳。”
在看來,丁予期一直都是前夫的好友,現在他終于被揭下了這層神面紗。
瑞貝卡言又止的頓了一瞬,但轉念想到提這個問題的人是宋凝,還是把另一樁本不該提起的事說了,問:“你還記得自己從前參加過他們兄弟之間聚會的事麼?”
宋凝之所以會認識丁予期,就是因為他是傅東擎的好兄弟。
而他們這幫人隔三差五就會聚在一起消遣應酬,有時候為了場面更熱鬧些,也為了增加彼此的悉程度,還會把各自的伴上。
其他人都帶過伴,只有丁予期,從來都是一個人。
“當然記得。”不失慨的輕輕嘆了口氣,“那時的我以為這不過是人生中最尋常不過的日子罷了,沒想到竟然會是未曾預料到的開端。”
瑞貝卡雖然沒正式參加過類似的場合,但為丁予期的助理,其中一項工作容就是理他的日程安排,因此也注意到了發生在他上的其他人都沒注意到的變化。
“丁總本來是常吃西藍花的,因為營養師替他定制的食譜中最常見的就是這樣蔬菜,做起來方便省時,口味穩定,而且最重要的是沒有異味,就算在會議室里吃也可以,但后來就不喜歡了。”
“我記得那天是周一,我照例把本周的日程安排和菜譜拿去給他過目,若是放在從前,他只會對日程安排上心,然后直接在菜譜上簽字,但那天卻很不一樣。”
至今還記得營養師和廚師拿到修改過后的菜譜時的表,他們差點以為自己的職業生涯走到了盡頭。
宋凝扯了下角,輕嘆道:“我是提過一句不喜歡吃西蘭花來著,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
瑞貝卡補充道:“其實你何止是這一點沒想到,丁總的觀察力有時候比當事人都微,他還記住了你相比于冰淇淋更喜歡甜品,但太甜的也不行,而且喜歡烤里用來擺盤的蘆筍超過……”
這些小習慣早就跟宋凝的生活融為一了,若是瑞貝卡不提,都意識不到自己竟然有如此明顯的喜好,等到短暫的回憶過后,不失驚愕的認可道:“你記憶力可真好。”
“不是我的記憶力好,是丁總的記憶力好。”瑞貝卡莞爾一笑。
“他不僅默默把你的口味記在了心里,還有意鍛煉了一下自己的口味,從那之后便經常照著你會喜歡的菜品吃,時間一長,難免會習慣自然,真變得吃那些了,哪怕一開始不喜歡。”
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半點也不簡單,不僅是要在日常飲食上用心,還得克服原有的生活習慣,甚至是本能的排斥。
宋凝忽閃著眼睫,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評價是好。
丁予期是以律師的份出現在的世界里的。
他一直是個聰明人,言辭和目一樣犀利,冷不丁就會說出一句能噎死人的話,多虧了的水平跟他旗鼓相當,這才沒在口舌之爭上吃過虧。
這樣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做賠本買賣的。
尤其這事純粹他折騰自己,若是瑞貝卡不提,又或是他們沒有恰好坐在一起吃飯,恐怕這輩子都發現不了他的變化。
真的有人會為了另一個做到如此地步麼?
瑞貝卡看出宋凝的糾結,溫言解釋道:“丁總做這事當然是沒好的,我想他只是希能用這樣的方式多理解你一些,權當是拉近了你們之間的距離。”
是如今對丁予期和宋凝真實關系有所了解的知人之一,很清楚他們名義上了夫妻,可實際上的關系跟合作對象也差不多,并且目前的狀況基本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那種。
對宋凝來說,他是好老板,充其量能算是朋友,可距離為好的結婚對象怕是還遠得很。
宋凝面對這樣的剖白,認為自己是該有點反應的,回過去看了眼套房所在的方向,仿佛穿門板看到了坐在餐廳里的丁予期,頗不是滋味的說:“他何必呢?”
“因為他是真心喜歡你。”瑞貝卡見這樣遲鈍,實在是沒法不替他們兩個著急。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但丁總一開始沒打算摻和到你們的事里去,畢竟那時候你們的婚姻關系還在存續中,他就算是又爭又搶,想當你們婚姻的第三者,也得看你給不給這個機會。”
“那時的我當然是不會給。”宋凝想的既清楚又明白,現在再回憶起從前的事,還能笑一下調侃道,“那時候……”
心里眼里都只有傅東擎一個。
倘若不是親眼看到他和林瀾擁吻,真的不愿意相信傅東擎會真的背叛。
可事實就是這樣。
不但親眼看到了,也在家里差點捉在床。
事實就是最好的一記耳,把扇回了現實。
瑞貝卡說:“人生啊,還是不要掉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的好,還是得多找幾棵歪脖子樹試試。”
宋凝輕笑:“我還是好好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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