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謝錦意位置發到韓閑云手機。
——沈城,北山。
韓閑云立刻乘私人飛機過去。
機場有專人來接。
即便如此,趕到劇組也已經是晚上。
韓閑云敲門時,謝錦意正跟同劇組藝人吃火鍋。
小亞端著碗到門口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小意姐!”
小亞慌慌張張跑過來,結結地指著門外,“韓,韓四爺,來,來了……”
屋里人皆是一愣。
謝錦意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不用管。”
若無其事地往鍋里丟著蝦。
跟關系稍好點的二吞口唾沫,戰戰兢兢道:“還是把四爺請進來吧。”
嗚嗚嗚。
那可是跺跺腳就能讓帝都抖三抖的韓四爺啊!
打死也得罪不起的大人啊!
還想活,不想英年早逝啊!
余下兩人的想法跟一模一樣。
叭叭對著勸。
希趕去把門給開了。
不然,他們去開也行啊!
“站住。”
謝錦意不咸不淡的呵斥。
那人立刻乖乖坐下。
被人注視著,吃了幾片生菜葉子。
謝錦意丟碗起道:“我去看看。”
“嗯嗯嗯!”
恨不得把腦漿給晃勻了。
謝錦意紙,慢悠悠走到窗口。
霧氣籠罩玻璃,約能看到外面站著一人。
量高挑,寬肩窄腰,黑素裹。
謝錦意默了默,抬手掉霧氣。
男人的臉龐漸漸清晰。
致妖冶,哪怕臉青白也毫不損。
反而更添幾分破碎,是很多男演員想演都演不出來的絕氣質。
謝錦意從未見過他這樣。
或者說,高高在上的韓四爺,到哪兒都暖氣十足。
沒人敢凍著他,所以啊,他的,一年四季的紅艷。
唯獨今天。
他自己凍自己,穿著件黑襯衫站門外。
二月份的天兒,又是山里。
凍不死他。
謝錦意又好氣又好笑的隔著玻璃跟他對視。
手里的手機快要被導演催炸。
【小祖宗哎!你快開門吧!】
【姑!你們鬧脾氣能不能回家鬧?!大家都還要活呢!】
各方力下,謝錦意開門把他撈進來。
絕對不會承認,其中有心的分在。
冰天雪地里站太久,他又是個極怕冷的質。
一進門就在上。
也不知是真弱,還是故意。
謝錦意踢了踢他小,“起來。”
“冷……”他哆嗦著開口,呼吸都是涼的。
謝錦意沒再趕他,單手攬著他腰,把他往屋里拖。
其他人想來幫個忙,搭把手。
被韓閑云暗暗用眼神警告。
“……”
好家伙,苦計啊!
“那個,我們就先走了啊。”
三人長眼的騰位置。
謝錦意皺眉,“都還沒吃呢,走什麼呀?不嗎?”
三人:“……”
。
但小命更重要啊。
“坐下吧,他不會介意的。”
謝錦意一開口,直接斷了三人的路。
順便還裝模作樣的問了下韓閑云,“是吧?”
“……”
現在這種況,他敢說一句不是嗎?
“嗯。”
韓四爺不不愿地點頭。
四人只好作陪。
鍋是辣底的。
因為這兒冷,吃辣的暖和。
但韓閑云胃氣,吃不了辣的。
平日里,他更喜歡甜食。
謝錦意第一次跟他吃飯的時候都驚到了。
堂堂一韓家掌舵人,私底下竟然獨寵小蛋糕?!
后來,看多了,也就習慣了。
他口味偏淡,咸的,辣的,基本上不了他的餐桌。
謝錦意為此非常苦惱。
因為重口,每次陪他吃完飯,都覺得吃了個寂寞。
“你要是不吃的話,去導演那屋吧,他口味也淡。”
謝錦意說。
本是好心。
落在韓閑云耳朵里,那就是趕人。
“不用,辣的也好。”
他主拿了雙筷子,二話不說就往鍋里。
相對不辣。
但一塊牛到他里,是吃出魔鬼辣椒的覺。
眼眶整個紅了一圈。
看著可憐的。
謝錦意托著下看他,心里糟糟的。
“要喝牛嗎?”問。
韓閑云辣的眼淚鼻涕直流,說話都帶著悶音。
大抵是他這輩子最狼狽的時候。
“嗯。”
他擤了擤鼻子,點頭。
小亞和其他三個演員都不敢往這邊看。
怕被滅口。
謝錦意只好自己去拿牛。
不想,韓閑云誤會要走。
一把扣住手腕,道:“對不起,我錯了……”
他難得正經的道歉,謝錦意愣了一瞬。
“我不該那樣對你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或許是他態度端正。
或許是他太過狼狽脆弱。
謝錦意心一,點頭,“好。”
甚至沒追問他那樣對的原因。
-
莫一塵和姜承元獄定罪后,郁溫禮和傅予川算是正式杠上了。
以前都是暗里較勁兒。
現在是直接放在明面上。
誰都不掩飾。
圈里人擅長站隊,但誰都不站郁溫禮。
原因很簡單,郁溫禮沒背景,傅予川手握整個傅家。
絕對不可能會輸!
這天,某音樂節頒獎。
郁溫禮帶著作品去,因為想捧工作室新人。
他提前跟主辦方商量,他演唱的時候,新人也跟著一起。
算是給個臉、出鏡的機會。
主辦方當然不介意。
萬一火了,也有他一份功勞嘛。
不火也無所謂,郁溫禮的人他肯定是賺了。
安排、設計的都很好。
但臨演出前,郁溫禮得知消息,他的節目被刪掉。
理由竟然是他今天嗓子不舒服,不適合唱歌。
卻游氣的想罵人,郁溫禮攔住他。
這是誰的主意,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
生氣是沒用的。
“我來帶吧。”
楚鶴飛從門口進來,言真意切道:“下下個就是我上場,他們來不及刪我的節目,你們排練的時候,我看過的,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他的眼神無比真誠。
卻游看向郁溫禮,郁溫禮點頭。
卻游狐疑地看他一眼,他立刻道:“我知道我之前不對,但我已經反省,也跟你道歉了,你就算不原諒我,也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慣會扮可憐裝弱的。
卻游別開臉,說:“等你做到再說。”
他指的是舞臺。
楚鶴飛聽他松口,當即歡喜道:“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這算是臨時安排。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被算計了。
舞臺上,拍子故意放錯,耳返里的音樂時斷時續。
直播上,攝影故意跑錯,畫面難看又模糊。
效果簡直差到離譜。
微博上一片吐槽,當然,也有人眼明心亮,看出不對。
【不是吧,別人直播都好好的,怎麼唯獨飛飛這場,攝影是吃藥了嗎?!】
【郁溫禮的節目呢?主辦方是吃了嗎?】
【聽圈朋友說,郁溫禮想捧新人,但是被算計了,所以就……】
【不是吧!郁溫禮現在的地位還有人敢算計他?!】
【天吶!我以為他已經站的夠高了,沒想到還是會被人欺負[哭哭]】
看到這條評論,郁溫禮慘淡一笑。
他也以為他已經站的夠高,高到可以保護他想保護的人,可以捧他想捧的歌手,但是……
終究還是不夠啊。
郁溫禮仰頭靠在轉椅上,后槽牙磨了磨。
不一會兒,主辦方找到他,說:“我也不想啊,傅家那邊的吩咐,我不敢不聽的。”
郁溫禮沒吱聲,卻游怒道:“那你就砸人飯碗?!你知道楚鶴飛現在被罵什麼樣了嗎?!”
主辦方無奈,“這也不是我的初衷啊,誰讓那邊勢力大,你們……沒資格抗衡的……”
這話不好聽,卻是事實。
郁溫禮攔住想手的卻游,神淡淡地沖著主辦方說:
“幫我帶句話,有沒有資格的,我會證明給他看。”
不樂意捧,沒關系。
他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攔。
哪怕對方是傅予川。
主辦方覺得郁溫禮面無表說這話的時候,嚇人的。
趕應聲滾蛋。
卻游還想再罵兩句,林婉晴打電話過來,言簡意賅道:
“你們回來一趟吧,林氏,可能要破產了。”
“什麼?!”
卻游覺得自己耳朵出了病。
-
林氏唱片。
林婉晴辦公室。
郁溫禮幾人到的時候,房間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著空的地方,卻游愣了愣,問:“婉晴姐,到底啥況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破產了?”
郁溫禮淡淡掃一圈,“是傅予川干的吧?”
“靠!”
卻游大罵,“又是他!”
林婉晴把裝好的箱子合上,深吸一口氣后,緩緩吐出道:
“也怪我不夠聰明,要是早點發現他的盤算,說不定就……”
“跟你沒關系,”郁溫禮說,“你這次執意簽下我,已經犯了他的忌,他就算直白告訴你,他要林氏,憑他的手腕,你也只能認栽。”
林婉晴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就算不簽你,他也會吞并林氏,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郁溫禮問:“因為那個姑娘?”
傅家和林家沒有舊仇,更無新怨。
按照如今的帝都局勢,傅予川,不是明智之舉。
除非,他想毀約。
但長老堂不許。
如此,唯一的辦法就是搞垮林氏。
林婉晴點點頭,認可了他的猜測。
郁溫禮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
“婉晴姐。”
姜屹匆匆趕回,表有些呆,但更多的是擔心。
林婉晴沖他招招手,“來。”
姜屹過去。
林婉晴從屜里拿出房產證。
正是當時,他們一起買下的那兩間房的其中一間。
“就當是分手費吧,反正你的合同也快到期了。”
把房產證推到他手邊。
“我不要!”姜屹生氣地推回來。
力道有些大,撞的林婉晴胳膊微疼。
但沒怎麼在意,而是好笑地看著姜屹,說:
“弟弟,我現在面臨破產,別說給你資源了,以后,可能都要你養我了。”
他們之間開始的不清不楚。
不明不白。
到后面,覺得他乖巧,技好。
他利用要資源,搶人脈。
算是各取所需,雖然最后有心的嫌疑。
不然不會維持這麼久。
但都是年人,很清楚,沒有利益的維系,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那又怎麼樣!我打工養你唄!”姜屹想也不想,口而出。
林婉晴微愣。
說來也是無奈,這幾年,給他砸了不資源。
但邪門,他是捧不起來。
到現在也是不溫不火的,跟個小明一樣。
“別開玩笑了。”
林婉晴收斂緒,神淡淡道:“你我之間什麼關系,不清楚嗎?說這些話,沒必要吧?”
姜屹炸,“什麼關系?人關系!林婉晴,我不管你對我是不是真心的,反正我對你是真心的!無論你是總裁,還是窮鬼,我都會跟在你邊,你別想用這種方式趕走我!”
說完,氣鼓鼓地抱著胳膊坐下。
正好就坐在整理好的箱子上。
林婉晴:“……”
頭疼地鬢角。
“那里面都是易碎品,你是覺得我賠的還不夠多是嗎?”
咬牙切齒,他趕跳起,“你又沒提前說。”
他委屈。
打開箱子,確定里面沒事兒后,他又理直氣壯,“我那麼輕!怎麼可能把它們碎!”
“……”林婉晴簡直笑了,“你這麼能喊,干脆幫我出去嚎兩嗓子啊。”
姜屹瞬間委屈地揪過抱枕,護著自己。
卻游看著兩人的互,忽然覺得楚鶴飛還算。
郁溫禮盯著窗外好半晌,突然說:“也不是不能救。”
幾人:“?”
你在說什麼?
溫停雪是在半小時后趕到的。
推門就找水。
咚咚灌了兩杯才問:“喊我過來干嘛?”
說完,發現屋里不人。
迷地眨眨眼,“這是……要開會嗎?”
郁溫禮笑著牽坐下,順便解釋緣由。
“破產?是資金鏈的問題嗎?”
聽完,問林婉晴。
林婉晴遲疑片刻,點頭,“算是,但也并不是錢能解決的。”
溫停雪有些不太明白。
郁溫禮通俗易懂的解釋道:“娛樂圈雖然都娛樂圈,但樂壇和影視圈并不相同,就好像電視劇的圈子,和電影的圈子,雖然都是影視圈,但兩者各有各的圈層。
“換句話說,林氏在樂壇,傅家也在樂壇,傅予川想住林氏的命脈,掐斷林氏來錢的路子,輕而易舉。”
“啊~”溫停雪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我們投錢是解決不了當下困局的。”
跟傅家比錢比勢力,那是找死。
“所以,辦法是什麼呢?”姜屹還是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