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七過后,郁溫禮和溫停雪收拾東西準備回帝都。
出發的前一天,郁溫禮親自拿著死亡證明、份證和戶口本,去給爺爺辦理銷戶。
拿到被剪了一角的份證時,郁溫禮沉默了很久。
等回到車上,他忽然傾抱住溫停雪,低聲說了句,“我沒有爺爺了。”
溫停雪回抱他,道:“只要你一直想念著,爺爺就永遠在你心里。”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忘。
所以,只要他們還記著爺爺,爺爺就永遠存在。
郁溫禮點點頭,“對。”
晚上。
溫停雪收拾完東西,給郁溫禮發消息,半小時都沒回復。
到郁家去找他。
得知他在三樓書房練字。
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躺在沙發上睡覺,臉上蓋著一本書。
是爺爺經常翻看的《道德經》。
桌面上也是他臨摹的《道德經》的字帖。
白紙黑字,筆走游龍。
大氣又遒勁。
唯一中不足的是,有幾個字略顯模糊。
像是被水暈開的。
水?
溫停雪皺眉掃視一圈,發現桌面上并沒有水杯。
再湊近字帖一看。
確定了猜測。
不是水,是眼淚。
溫停雪直起,靜靜注視著沙發上,睡的并不安的年。
從醫生確定死亡,到葬禮,再到頭七。
他一直都沒接爺爺離去的事實。
直到他親自注銷掉爺爺的戶口,他才徹底回到現實。
啪——
書掉在地上。
郁溫禮從夢中驚醒,表沉重又茫然。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溫停雪快步過去,下意識用手背了他額頭。
不想,他直接把扯進懷里。
力道很大,的鎖著。
呼吸紊又重。
是有的無措。
溫停雪順了順他后背,放聲音道:“沒事,都是假的,我在呢。”
好半晌他才‘嗯’一聲,說:“我夢到爺爺,外公外婆了,他們來看我,但一轉眼就消失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溫停雪還是聽出了一委屈。
“乖,夢都是反的,他們都在天上看著你呢,不會不要你的。”溫停雪哄他。
他點點頭,下擱在肩頭,磨的有些。
“你什麼時候來的?”
郁溫禮很快恢復狀態,啞聲問。
溫停雪說:“卻游哥給你打電話打不通,就打到我那里去,讓我告訴你,明天直飛宋城。”
郁溫禮扶著坐起,淡淡‘嗯’一聲。
表卻有些抵。
溫停雪問他,“是怎麼了嗎?”
娛樂圈更新換代快。
他一走就是三個多月,原定的項目和資源都被瓜分。
現在再回去,并不容易。
“沒事。”
郁溫禮住想煙的念頭,角扯出一抹笑,避重就輕道:“宋城那個老板有些煩,但還能應付。”
“要不要我跟四哥打個招呼啊?”溫停雪不放心。
郁溫禮搖搖頭,“不用。”
韓家在娛樂圈的勢力大都集中在影視圈。
并不涉足樂壇。
當然,韓閑云的面子沒人敢不賣。
但他并不想依靠誰。
“那行吧,”溫停雪也不堅持,“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嗎?我明天一起帶著。”
還是要回帝都的。
郁溫禮眉心,“我待會兒收拾。”
看他那麼累,溫停雪起道:“我幫你收拾吧,你趕去洗澡。”
正要轉,郁溫禮扣住手腕。
“?”
溫停雪垂眸看他。
郁溫禮挲著腕骨那塊突出的骨頭,“今晚留下吧。”
他的眼神讓人無法拒絕。
溫停雪有些搖道:“可我爸還在家里等著呢。”
“我去宋城的話,指不定什麼時候能再見,你就不能陪陪我?”他示弱撒。
溫停雪沒轍,“那那好叭。”
兩個行李箱收拾完畢,郁溫禮正好洗完澡出來。
溫停雪跟他說哪個是帶去宋城的,里面有什麼東西。
郁溫禮點頭應著,等說完,低頭噙住瓣。
發梢上的水沒干,冰涼涼地滴在臉上。
冷熱替。
溫家。
“這都幾點了,怎麼還不回來!”溫仲恩等不及的起,“我要去郁家看看。”
“哎哎哎,”虞秀秀攔住他,“你干嘛呀?人家現在是夫妻,當然要住在一起了!”
溫仲恩黑著臉挑刺,“他還沒辦婚禮呢!我不認!”
虞秀秀哼哼,“行了吧,趕睡覺,明天還要送兒去機場呢。”
“我……”
溫仲恩還想掙扎,虞秀秀眼神一沉,“睡覺!”
“哦。”溫父立刻老實。
-
郁溫禮也沒干什麼,就摟著溫停雪睡了一晚。
是他這些天,睡的最安穩的一晚。
神好轉不,卻游看到他立刻勾下墨鏡,“喲!這是緩過來了呀?”
郁溫禮斜他一眼,“廢話,今天什麼安排?”
卻游一秒進工作狀態,“十點鐘,先去跟《墨城》的總制片見個面,能不能拿下主題曲就看制片人的態度,據我所知,莫一塵也在接這個項目。”
《墨城》是許守誠監制,陶縉導演的電影。
頂級班底,頂級投資。
圈不人都預能。
如果能搭上這輛順風車,郁溫禮的回歸必定順利。
“還有呢?”
“……”
卻游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說:“晚上,宋城的齊總想約你吃個飯。”
郁溫禮皺眉。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卻游搶先一步道:“《墨城》就是他投的,你總要給個面子吧?”
郁溫禮煩躁的嘖一聲,“先看看制片人的態度吧。”
卻游趕說:“制片對你印象很好,韓閑云也提前打過招呼,導演又是許守誠的徒弟,有小嫂子那份人在,主題曲一定是你的。”
郁溫禮涼涼看他一眼,“所以,我今晚必須過去是嗎?”
卻游嘿嘿一笑,“我知道那個齊總很煩,但他在樂壇的勢力可是這個!”
他比了個大拇指。
“你要是跟他拉好關系,以后還愁沒資源?”
郁溫禮眉頭一,卻游秒懂,“我知道他跟你三觀不合,但那又怎麼樣呢,你又不是跟他結婚,賺錢而已,計較那麼多干嘛?”
“……行吧。”
就算再厭倦酒局,有些時候也只能應付。
因為他目前還沒有說‘不’的能力。
-
晚上八點。
郁溫禮如約來到齊總的酒局。
人不是很多。
但大都是圈人。
而且還是權力很大的圈人。
齊總笑呵呵的跟大家介紹郁溫禮。
眼見他喜歡,其他人自然跟著附和。
酒過三巡,齊總給了助理一個眼神。
助理開門出去。
沒多久,服務員就開了瓶酒送來。
齊總笑說:“行了行了,我今天跟我偶像還有重要的合作要談,就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最后走一個。”
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郁溫禮只好跟著喝。
等發現不對經時,人已經上了車。
還是齊總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