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那個所謂的‘讓他而不得’的生。

倒也不是懷疑真假。

畢竟大一時，他曾一頭銀發回來。

其中緣由，卻游跟說過。

自然是相信的。

但就是好奇，按照他的格，真遇上喜歡的，那肯定是主出擊啊。

可……四年多過去，他幾乎一點靜都沒有。

整天不是比賽就是妹。

完全不合理啊。

“他喜歡……”

郁溫禮和邢嘉禾瞬間看向謝錦意。

謝錦意笑了笑，繼續道：“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也是。”

溫停雪抬步過去。

邢嘉禾蹙眉，“你干嘛非要挑破呢？”

聲音得比較低，卻游還在臺上吼歌，謝錦意其實沒怎麼聽清。

但能猜到大致容。

“不挑破干嘛？瞞著嗎？對他們兩個公平嗎？”謝錦意斜眼看向那邊，語氣淡淡，“既然你們都不想當這個惡人，那就讓我來當好了。”

……

“是想唱歌嗎？”

看到來，池澤瑞吊兒郎當地拿過話筒，遞來。

另一只手還攬著的腰。

溫停雪掃一眼，悶聲道：“我想跟你說點事兒。”

“來來，坐！”

他立刻打發了人，挪了位置給。

還心地倒了杯果。

“說吧，什麼事？”

他斜倚在沙發靠背上，單手撐著腦袋，姿態懶懶的，著，“哥哥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停雪有些拘謹地握著玻璃杯。

淺淺喝一口后，問：“聽說，你要跟兒分手？”

“嗯。”

他應的隨意，問的也散漫，“怎麼？想給我介紹朋友啊？”

“……”

溫停雪無語地掀起眼皮，看他。

“哎呀，玩笑嘛。”

他花枝的咯咯笑了兩聲，隨即正經道：“準確來說，是我想分手。”

“？”有什麼區別嗎？

池澤瑞說：“如果是我要分手的話，早就分了，但不愿意，所以只能是我想。”

要是別的生，直接甩了，無所謂的。

但郝兒不一樣。

陪在他邊，從高中到大學畢業，從江城到Y國，五六年的時間，任勞任怨。

他再渣也要顧及的想法。

況且，他希提分手，是因為真的放下。

而不是他著。

“為什麼一定要分呢？”溫停雪想不明白，“兒好一姑娘，你……”

“我知道很好。”

聽多了這種話，池澤瑞本能截斷。

眉眼間浮上深深倦意，溫停雪愣住。

“抱歉。”

他抬手掩了下臉。

大概半分鐘，他調整好狀態，說：“我沒說過兒不好，很好，但我心里有人，你懂嗎？我心里已經住了一個孩，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我跟分手，是不想耽誤，值得找一個，比我好一千，一萬倍的男人，疼，，而不是天天在我旁邊折磨。”

溫停雪沉默的看了他兩秒，問：“既然你那麼喜歡，為什麼不去追呢？”

池澤瑞眸微變，扭頭，了把臉，才說：“已經結婚了，跟老公生活的很幸福。”

“啊？”

意想不到的結果，溫停雪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揭你傷疤的。”

確實沒料到那孩會結婚。

這也太早了吧？

才多大啊。

“沒事，”池澤瑞笑著擺手，“哥哥我混場的，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我告訴你啊，哥哥渣歸渣，兩種生絕對不，一是乖乖學習的小妹妹，二是結了婚的，所以……”

溫停雪立刻點頭，“懂。”

“但，”話鋒一轉，殷殷勸道：“既然都已經結婚了，你也該試著放下吧，看看兒，嗯？”

池澤瑞盯著，似乎在過看誰，又或者單純看。

目很深。

溫停雪有些看不地眨眨眼，正想問，他忽然笑一下，說：“如果放不下呢？”

面對面的距離，他眼底的苦，看的一清二楚。

心口微滯。

“阿瑞~”有人跑過來，黏黏糊糊的撒，“到你的歌了，還唱不唱啊？”

池澤瑞瞟了眼歌名，手接過話筒。

“唱啊，這麼好的歌，怎麼能不唱呢。”

話落，前奏已經響起。

很悉的曲調。

但不記得名字。

遲鈍回頭。

第一個字唱出時，溫停雪終于看到屏幕上的歌名——《我用什麼把你留住》。

池澤瑞坐在旁邊，單手握著話筒，目盯著前方。

嗓音沙啞又滄桑地唱：

“一個一個走過。

“一個一個錯過。

“一遍一遍來過……”

唱到高|部分時，他眼里噙著淚，晶瑩閃爍，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緒。

但他微微發的嗓音卻出賣了他心底深的酸。

“因為著它的燦爛。

“因為忍著它的腐爛。

“你說別啊，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它苦如歌……”

現場漸漸靜下來，只余下他催人淚下的歌聲。

溫停雪很聽他唱歌，但記憶里的幾次，他都是歡快的。

無論多悲傷的歌，只要他開口，調子絕對改。

他剛剛問‘如果放不下呢’？

的第一反應是‘那就繼續試著放下’。

但現在改變想法了。

因為知道，他放不下。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放下。

既然如此，那就無須再勸。

歌進尾聲時，溫停雪準備起離開。

手腕卻被他牢牢扣住。

“？”

溫停雪看他，他依舊目視前方，淚水收回，勾魂奪魄的眼里了魅，多了空。

掙扎，他卻握的更。

搞不明白他想干嘛。

溫停雪只好坐著等他唱完。

最后一個音落，他把話筒丟給生。

同時松開手，傾拿過酒杯，一杯下肚。

嗓子火辣辣的，心卻在惴惴不安。

到后的視線，池澤瑞猶豫一下，坐回，垂眸看著，問：“我很好奇一件事。”

“嗯。”

溫停雪點頭，一副愿聞其詳的表。

池澤瑞躲閃了一下目，又很快跟對上，一鼓作氣道：“如果，你初江城那天，幫你的不是郁哥，你還會喜歡上他嗎？”

“嗯？”

這算個什麼問題啊？

“假設一下嘛。”他笑，接著就開始催，“會不會啊？”

溫停雪轉著眼珠，認真思索片刻，搖頭，“我不知道。”

這種純假設的問題，真的沒有答案。

池澤瑞又問：“那如果，幫你的是我，你會喜歡上我嗎？”

“嗯？”溫停雪一臉黑人問號地看著他，“你在搞什麼呀？”

池澤瑞著急地撓頭，“哎呀，你就告訴我吧，我好奇。”

“不知道。”同樣的答案。

因為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開始變了，那后面呢？

是跟著變，還是不變？

所以，怎麼會有答案呢？

池澤瑞點點頭，臉上的表，溫停雪看不懂。

“行了，你快去陪郁哥吧，別耽誤我跟打罵俏。”

他笑著把推開。

溫停雪覺得他奇怪，無語瞪他一眼后，就往郁溫禮那邊走。

半道，忽然悟出點什麼。

該不會……他喜歡的是吧？

念頭蹦出時，溫停雪嚇了一大跳。

但又覺得不可能，他們相的本就不多，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呢？

可如果不是這樣，他為什麼要問那樣的問題？

溫停雪遲疑著回眸。

燈錯，的表在暗，不好辨別。

他卻完全暴在的視野之下。

雙手摟著左右兩邊的，嬉笑著跟們調|，眼底竟一波瀾都不起。

許是到的注視，池澤瑞抬眸。

四目相對時，他愣了一秒，隨即彎淡笑。

他希知道，又希不知道。

更希知道裝不知道。

那樣的話，他們還能做面上的朋友，只要沒挑明，一切都可以維持，可以解釋。

他所求所愿，僅僅就是以朋友的份陪著。

在有需要的時候，能幫上一把。

別的，他真的沒再想過。

溫停雪落荒而逃，心里一團。

郁溫禮立刻追出去。

邢嘉禾來回看了眼，最后看向謝錦意，“你高興了？”

謝錦意笑，“還行吧。”

邢嘉禾不想多說，抬去找池澤瑞。

“換歌換歌！什麼況啊？”楚鶴飛在那邊嚷嚷，“剛唱一個催淚的，又來一個，不行啊，多好的日子，要唱歌，甜甜的那種。”

說著，他拉過卻游，嗓音道：“游哥，陪我唱一下唄？我一個人怪尷尬的。”

“行啊，”卻游跟他關系不錯，幾乎是有求必應，“我唱男生，你唱生。”

“憑什麼我唱生啊？”楚鶴飛鬧著要換。

卻游躲避他的攻擊，理直氣壯道：“你那麼會撒，跟孩似的，不唱生唱什麼？”

謝錦意托著下看他們互掐，正好韓閑云打電話過來。

笑著劃開接聽，“忙完了？”

“……這麼高興啊？”韓閑云覺疲憊都散了不，笑問：“在哪？好熱鬧的覺。”

“KTV，有人在唱歌。”

怕他不信，還故意把手機往前了。

確保他能聽到兩人的歌聲。

“好聽嗎？”

“一般，”韓閑云叼了支煙，說，“你唱才好聽。”

謝錦意也沒扭，認認真真唱了一段。

甜的嗓音，韓閑云煙都不吸了，吩咐司機開車。

“在哪？我去接你。”

謝錦意明知故問，“干嘛？”

韓閑云落下窗，把煙彈出去，說：“接你到床上給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