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麼辦啊？”

盯著這條消息，溫停雪敲了敲桌面。

沒回。

收拾一番后，直接去了公司。

那人就坐在工位上，瞧見，眼神分明躲閃了一瞬，而后扯了扯角，問，“你，你怎麼突然過來了呀？我們還以為你今天要休息呢。”

溫停雪拖椅子坐他對面，笑了笑，說：“是打算休息的，但——”

話鋒一轉，笑容也冷了下來，“有些事不弄明白，我心里不舒服。”

那人心臟猛地一沉，“什麼事啊？”

“你覺得呢？”溫停雪反問。

二十出頭的年紀，至比他小個十歲。

又是坐著的。

他卻莫名有些發憷。

“我，我怎麼會知道……”他張到結。

眼神也開始往下瞟。

溫停雪無意為難，直白發問：“為什麼？”

不給他狡辯的機會，溫停雪補充，“我既然已經來了，有些話，就沒必要說了。”

“……”

那人蠕一下，果然閉上了。

周圍漸漸圍滿了人。

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

給溫停雪發消息的生，低聲在耳邊，說：“你們還是到小隔間聊吧，這麼多人，丟臉的。”

“他怕丟臉，我就不怕嗎？”溫停雪氣不打一出來的冷笑，“他把我丟到網絡上，讓人肆意辱罵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丟人呢？”

正不怕影子斜是一回事。

平白無故被人潑臟水，是另一回事。

這次是澄清的快，如果再慢點呢？

就算再清白無辜，臟水潑多了，也是臟的。

這個道理，不相信他會不明白。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是真的很好奇，他們之間有那麼大的仇嗎？值得他這樣針對。

“說起來，咱們也認識久了，我自認對得起任何人。無論你們知不知道我和郁溫禮的事，他都喜歡往公司寄東西，大家也都拿了。

“我不求大家守口如瓶，但也不能肆意抹黑吧？這麼背后捅刀，沒品的。”

如果他只是出的名字，無話可說。

畢竟是事實。

就算再怎麼瞞，也總有破的一天。

但不能接的，是他胡言語。

這跟放下筷子罵娘有什麼區別？

“……”

那人言又止地看一眼，半秒后，又低下了頭。

一副想說，但不太敢說的模樣。

溫停雪眼眸微瞇，直接把他帶到茶水間。

厚重的玻璃門關上。

順勢倚在旁邊，靜靜看他。

大概沉默了有兩分鐘，他才細聲弱氣地說：“我，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是……是有人給我錢，加上……”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更小道：“加上我們的關系也不太好，所以我就……”

茶水間很安靜。

所以，就算他聲音不大，溫停雪也能聽清。

就是有些費力。

“誰？”

這才是來的首要目的。

全公司都知道跟韓閑云的關系。

按道理，沒人敢明目張膽的針對。

除非，有巨額利益在面前放著。

“……”

那人抿抿，不太想說。

溫停雪也不著急，懶懶曲起一條，垂著眸說：“事已至此，你覺得江途還會管你嗎？與其把希放在他上，不如跟我合作，至我能保你繼續留在帝都。”

“不是嗎？”抬眸一笑，齒生花。

那人晃了下眼，隨即慢騰騰開口，“是……是他。”

……

拿到證據，溫停雪從茶水間出來。

邱蕊就等在門口，看見，什麼也顧不上問，直接說：“你這兩天先休息，公司就……”

“蕊姐。”

溫停雪笑著打斷，在不解的目中，緩緩道：“我今天過來，是辦離職的。”

雖然，確實不想離開公司。

但也知道，和郁溫禮的一曝，這兒就待不下去了。

與其等著被打擾，不如提前離開。

邱蕊顯然也是明白的，因為前臺已經有過來打聽。

但，真的舍不得的。

“行吧，”邱蕊心復雜地笑笑，“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溫停雪攏攏外套，如實說：“不知道啊，先休息吧。”

頓了頓，問：“蕊姐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個飯唄？”

邱蕊對還算了解，“那必須有空啊。”

“行，”溫停雪看了眼手表，“那我就先去辦離職，然后定位置。”

某種程度上，邱蕊是留在Sivan的初心。

如今驟然離開，是真覺得對不起的。

畢竟，現在也算是的左膀右臂了。

冷不丁走掉，對是不公平的。

所以，就想著，把雨桐介紹給。

雨桐的能力是知道的，很強。

如果不是Sivan只要拿到畢業證的應屆生，雨桐是能進Sivan的。

一直沒提，也是顧忌著這個限制。

畢竟已經是破格了，再推薦一個破格的，不太合適。

所以，原本是想等畢業后，再讓兩人見見的。

但計劃沒有變化快，現在見見也好。

邱蕊對焦語桐也很滿意，知道在現在的公司呆的鬧心，直接讓辭職到Sivan。

“不，不合適吧？”焦語桐眼眸微睜地看著邱蕊。

雖然確實很想去Sivan。

但讓人為難的事，是做不來的。

邱蕊笑說：“沒什麼不合適的，我能破格讓小雪進來，也能破格讓你進來。”

“可……”焦語桐還是覺得不太合適。

“職的事你不用擔心，”邱蕊端起酒杯，打斷道：“你敢離職，我就敢收。”

-

不知道是太高興，還是煩心事太多。

總之，焦語桐喝醉了。

但也不能算是很醉。

就是有點飄忽。

狀態跟平時不太一樣，比較……活潑，和話多。

簡直跟溫停雪記憶里的，判若兩人。

還會嘟、撒。

要抱抱。

邱蕊無奈，“這酒量，要練啊。”

要練？

溫停雪一愣，“喝酒應酬，不是客戶部的事嗎？創意部也需要？”

但好像沒有接到過這樣的通知啊。

甚至可以說，自進公司以來，就沒參加過酒局。

“嗯……”邱蕊猶豫了一下，說：“既然你都已經離職了，有些話，我也沒必要瞞你了。

“在職場，無論哪個部門，都免不了應酬，但你份特殊，老板特意代，不能把你帶到酒局。”

其實，邱蕊猶豫的那幾秒鐘里，溫停雪就想明白了這里面的關竅。

也早該明白的。

對比別人實習的罵罵咧咧，順利的有點過分。

“你也別多想，”看緒低落，邱蕊趕安，“老板照顧你是因為你背后有韓家，但你的實力是你自己的啊，很多人都認可的……”

話沒說完，電梯門開。

溫停雪下意識抬眸，不偏不倚，跟里面的人撞上了。

“怎麼回事？”

唐墨白大步過來，手去探焦語桐的額頭。

徹底上頭的焦語桐認不太清人，單純就覺得他手涼涼的，很舒服。

順勢就抱了上去，黏黏糊糊地喊，“別走……別走嘛……”

“……”

猝不及防的親昵，唐墨白鬧了個大紅臉。

溫停雪攬著小醉鬼，憋笑道：“喝醉了。”

“……”唐墨白看臉頰酡紅的樣子，皺眉，“這是喝了多啊？”

“幾杯白的，”溫停雪說，“最近心不是很好。”

“我知道，”唐墨白眼神微沉道，“那個上司，心思臟。”

不等溫停雪接話，他又說：“我送回去吧。”

“你？”

溫停雪看一眼他后的人。

這陣勢，應該是來聚餐的吧？

不待唐墨白開口，那群人異口同聲地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可以自己吃！”

開玩笑！

誰不知道唐墨白喜歡焦語桐啊！

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哪能那麼不識趣！

言罷，立刻閃人。

唐墨白對溫停雪手，“給我吧。”

“……”

溫停雪還想叮囑兩句，焦語桐已經撲進了他懷里。

“……”

無語兩秒，溫停雪失笑道：“好吧，照顧好，有事兒給我電話，如果你敢趁人之危……”

溫停雪指著他，眼神危險的警告。

唐墨白說：“放心，我沒那麼小人。”

得到溫停雪的允許后，他彎腰抱起焦語桐。

公主抱。

浪漫的。

目送兩人離開，邱蕊問：“你怎麼辦？回家？還是……？”

“嗯……”溫停雪雙手揣兜，漫無目的地掃視一圈，“我，我逛一逛吧，說起來也好久沒逛過街了。”

邱蕊認真地看著，“確定沒事？”

說的是特殊照顧的事。

溫停雪笑一下，“多大點的事兒啊，早忘了，你快回去上班吧，我真就逛逛。”

“那行，有事兒聯系我。”

“嗯嗯。”

確定狀態還不錯后，邱蕊開車離開。

溫停雪沖著后視鏡給擺手，等車尾徹底消失。

臉上的笑也沒了。

原地干站一會兒，溫停雪回頭，作很慢地一眼這座城市。

說實話，真的不知道去哪。

好像，除了公司、家、學校之外，也沒什麼能去的地方。

“唉……”

長長的嘆口氣，溫停雪準備隨便找個咖啡廳坐一下。

這樣傻站著，實在有些蠢。

剛挪步，迎面走來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