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已經來不及了。

況且，溫停雪心并不想躲。

但還是垂了眼簾，試圖自欺欺人的當沒看到。

跟溫停雪的獨一人不同，郁溫禮邊圍了一群男生。

他被簇擁在中間，神淡淡的說著什麼，大都與游戲有關。

語氣平靜的幾乎沒有起伏，但角卻噙了一抹淺笑。

大概就是這點微妙變化讓眾人的心思更野，大著膽子約他一起上分。

池澤瑞上次連升兩個段位的事，他們羨慕了好久。

但郁溫禮為人清冷，平日里加好友都難，更何況一起打游戲了，幾乎是難上加難。

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機會，大家自然不想放過，齊齊盯著郁溫禮，期待他能答應。

而郁溫禮卻在盯著溫停雪。

小家伙依舊悶頭裝鴕鳥，距離也拉得很遠。

完全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好得很。

躲了他兩天還不夠，如今面對面撞上了還要躲。

是寧愿躲他一輩子，也不寧愿反抗一下嗎？

郁溫禮簡直快要氣笑了。

肩而過的時候，溫停雪心的，沒有一躲過的喜悅，反而的有些疼。

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攥住，灼熱的溫度燙的無暇他顧。

等思緒再回籠時，已經跟郁溫禮面面而立，躲無可躲。

但……不得不承認，心是竊喜的。

可一想到于雅和手里的視頻，只好違心地掙了掙手腕。

結果，他攥的更了。

約還帶著點不悅，溫停雪立刻安靜了。

旁邊，被郁溫禮三言兩語敷衍掉的一群男生直接驚掉下。

我靠！

傳聞居然是真的！

江城一中的高嶺之花真的栽了！

而且還栽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手里！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雖然郁溫禮最近八卦飛，但他們都只當樂子來看，完全沒信。

畢竟，郁溫禮是出了名的高冷，平日里跟男生說話都很。

更何況是生呢？

可眼前這一幕……妥妥打臉啊。

就在眾人看的津津有味時，郁溫禮淡淡一眼落過來。

眾人麻溜往微機室跑，腳步還帶著點虛。

掃清無關人員后，郁溫禮又默了幾秒才松手。

“最近還好吧？”

很淡的語氣，好像剛剛的不悅只是錯覺。

溫停雪心里地盯著腳尖，悶悶道：“嗯，還好。”

除了不能見你，其他，都好。

郁溫禮眸微沉地抿了抿。

他瞧不得如此蔫，他更喜歡活蹦跳的樣子。

就像那天放學，抬手喂他吃糖時，眼底是滿登登的喜悅。

而不是現在這樣，見他就躲。

“一一。”

郁溫禮冷不丁開口，溫停雪下意識抬頭。

視線相對時，他近乎直白地問：“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溫停雪呼吸發道：“沒有，你怎麼會這樣想？”

知道的做法不夠高明，被他發現不過是遲早的事。

但還是想垂死掙扎一下。

“哦。”

郁溫禮似乎信了，輕笑一聲又問：“那有沒有人欺負你？”

溫停雪莫名有種被看的覺，眼神閃了閃，違心道：“沒有。”

-

微機課下課，池澤瑞找上郁溫禮。

兩人直接上了多樓的天臺。

“喏，新鮮出爐的證據。”

池澤瑞把手機遞給郁溫禮，里面是一段錄的視頻。

“小姑娘前腳跟你說完話，后腳就被于雅和們帶到了小樹林。”

郁溫禮面冷沉地盯著手機。

視頻里，于雅和神態猙獰的警告：“你要是不想落得人人唾棄的下場，最好永遠跟郁溫禮保持距離。

“再讓我看見你跟他說話，就不僅僅是口頭提醒了。”

鏡頭一轉，他的小姑娘面無表地站在松樹下，眼睛里黑漆漆的，沒有一亮。

像是早已習慣這樣的威脅，麻木的令人心疼。

視頻到此為止。

郁溫禮皺眉。

池澤瑞從兜里掏出煙，邊點邊說：“放心，于雅和們沒有手。

“那群人里有我新的妹子，會幫忙周旋的，不過……”

郁溫禮抬眸，嗓音冰冷道：“什麼？”

池澤瑞輕嘖一聲，言簡意賅地把調查結果說給他聽。

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溫停雪膽小怕事，有點上不得臺面。

但得知所經歷的種種后，他真心對刮目相看。

畢竟，在他的社圈里，他從未見過心如此堅韌，世如此可憐的姑娘。

他那些前友，隨便挑一個，只要被針對刁難了，肯定找他哭，找他鬧。

非要他帶人找回場子不可。

而，不僅不哭不鬧，還只字不提。

聽說被淋的那天，全程一滴眼淚都沒有。

郁溫禮深吸口氣，勉強住騰騰上升的怒火。

“什麼視頻？”他問，直擊要害。

池澤瑞說：“我沒看到，但據描述，應該是有點骨的。

“真的只是有點，關于這個細節我反復確認了很多遍，只不過……”

池澤瑞眼底泛出心疼，“我在調查這事的時候，順帶去查了鹿城那邊的況。

“據說，小姑娘初二那年，因為那個死鬼堂哥，差點被那邊的校霸了服。

“后來這事兒鬧到雙方家長那里，反而在大庭廣眾之下辱罵不檢點。

“再加上小地方的思想比較保守，所以，應該是害怕視頻會帶來不好的影響才遲遲沒有跟你說。”

雖然，他私心里覺得，就算沒有那個視頻。

小姑娘輕易也不會開口。

畢竟，堅韌慣了的人，更習慣把事藏進肚子里。

郁溫禮之前也找人調查過鹿城那邊的事，但池澤瑞的小叔是江城這邊的野路子。

人脈手段都不是他們這些未年能匹敵的。

所以，池澤瑞說的這件事，他只知前者，不知后者。

偏偏后者才是最深的心結。

他不該怪不懂反抗，而應該怪自己沒保護好。

畢竟，每次反抗的結果，除了痛，還是痛。

就像故事里的大象，從小被枷鎖套住，即便長大了，也不懂掙。

“是我害了。”

郁溫禮把骨節的咯吱作響，臉上盡是風雨來的狠戾。

池澤瑞皺眉道：“跟你有什麼關系？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是某個老總或者高的兒，你看于雅和敢不敢。

“說白了，人都是欺怕的，這些年我們經歷的還嗎？”

郁溫禮一言不發，黑眸里著沉甸甸的危險。

素來清冷的面龐也因憤怒而變得可怖。

池澤瑞許久沒見過他這樣了，提醒一句。

“這件事里，于雅和本不是重點，你要想永遠不欺負，只能反抗。

“不然，再遇到類似況，依舊不會理，而你，并不能保證每次都在邊。

“更何況，你也沒什麼立場去解決的事。”

最后一句話，泄了郁溫禮所有的緒。

是了。

他只是的鄰居，換句話說，就是個外人。

所以……只能慢慢導。

池澤瑞看穿他的心思，挑眉道：“郁哥，你可想好了，那小姑娘心堅韌的很，只怕要花費不時間。”

郁溫禮把手機塞他懷里，頭也不回地說：“對，我有的是耐心。”

池澤瑞笑，“那于雅和怎麼辦？”

伴隨著冷笑聲，傳來兩個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