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音醒來時,天已大亮。
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嚴實,從隙里出去,能看到一碧如洗的天空,還有掛在半空中的流云。遠的雪山頂上,冒出一個白白的尖兒,得像是一幅未完的畫。
第一次沒有在半夜醒來,書音還有些無所適從。
側沒有溫暖的懷抱,只有一個被塞在懷里的枕頭,上面殘留著燕小辭的味道。
書音懵懵的坐起來,著腳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明亮的風景映眼簾,整個世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已經好久沒有覺得空氣如此清新了。
燕辭剛端著早飯進來,就看到小丫頭著腳丫站在積雪的臺上。平日里最為怕冷的小姑娘,這會兒像失去知覺似的。他放下托盤,拎著一雙拖鞋走過去,放在地上,“不涼嗎?”
“本來是不涼的,你一來就涼了。”書音乖乖的踩上拖鞋。
燕辭又好氣又好笑,“我是制冷機?”
“不,你是媽媽的小棉襖。”書音這張皮慣了,張口就來。
燕辭寵溺的刮了一下的鼻子,“吃飯了。”
早飯的香味從臥房飄進來,書音久違的有了一點饞意。一邊往屋踱著步子,一邊問:“怎麼把吃的端屋里來了?不太好吧?”
別看姑娘平日里不拘小節,其實該有的禮數一樣不落。
“沒事”,燕辭說,“我看方葉恩他們也是端進屋里吃的。”
隔壁。
宮藤一臉迷茫地看著方葉恩,“方總,要不我們還是去餐廳用餐吧?這……早飯都端到臥室里來吃,不合適吧?”
“讓你吃就吃。”方葉恩讓傭人把中、西式的早餐放在小茶幾上一字排開,然后親自蹲下來幫宮藤擺放碗筷。
宮藤寵若驚,“使不得使不得,我還是自己來吧。”
宮藤去方葉恩手里搶筷子,方葉恩攥著沒松手。
宮藤:“?”
方葉恩:“這是我的,你的在那邊。”
宮藤:“……您還沒吃呢?”
方葉恩只想沉默,吃飯吃到一半就被某位爺從餐廳里趕出來了,他找誰說理去?
他遞了一雙筷子給宮藤,“吃吧,多吃點,吃完這頓,下一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宮藤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總覺得這是自己的最后一頓斷頭飯,吃完就要被方總送上路的那種。
另一邊,書音毫無心理負擔的塞了個小包子進里,然后……哭了。
這晏家的廚師就是不一樣,說好的灌湯包就真是一包子湯,一口咬下去,舌頭給燙了個泡,導致整個上午說話都不利落。到了辦公室開會時,還被劉婕故意挑刺,“知道你工作能力不行,怎麼現在都不利索了?”
“誰知道呢,可能昨晚上回家罵領導罵得太過分了,所以今天一早就長瘡了吧!”書音喝了一口涼開水,十分不走心地解釋,“劉經理您千萬別誤會,昨晚我罵的可不是你。”
劉婕:……早知道這死丫頭伶牙俐齒,卻每一次都要送上門去讓人懟,劉婕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垃圾好。
“陳總讓你忙完去辦公室一趟。”
“那不巧了,多虧了您的工作安排,我怕是下班之前都過不去了。”
書音掂了掂懷中的一大沓無關要的文件:“要不麻煩您跟陳總說一聲,就說有什麼事等我下班以后回家再說。”
示意劉婕故意加重書音工作量的人是陳雪頤,現在要見書音的人也是陳雪頤。劉婕兩頭為難,權衡利弊過后,讓邊的助理接過了書音懷里的資料,“你去陳總那邊報道吧。”
“謝謝劉經理。”書音微笑著朝鞠了個躬,拎著工作牌瀟灑的敲響了陳雪頤辦公室的大門。
陳雪頤這總裁做派不是蓋得,在總公司占據了整整一層大樓。就連書淮安的辦公室都沒有的辦公室寬大豪華,整個地上都鋪著閃瞎人眼的大理石地磚,可謂是一塵不染。
“請進。”陳雪頤應了一聲。
書音推門而,看到陳雪頤正在講電話,便隨意的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電話是書淮安打來的,陳雪頤正在匯報公司的近況,好讓他安心。
“招標會不是在下個月五號嗎?企劃部的招標書我看過了,你放心,肯定沒什麼問題。你要是實在不放心,等過兩天再來公司開個會。這兩天肯定不行,醫生說了,你現在子弱,得在家好好休息。你聽我的……”
陳雪頤無視書音,講了大概十來分鐘,才纏纏綿綿的掛斷了電話。
“可以啊雪姨”,書音翹著二郎,真心實意的夸贊,“演技越來越好了。”
陳雪頤倒是喜歡書音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看就不了什麼大氣。
“我聽說,你昨天和霍鳴見了一面。”
“陳總消息真靈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我上安裝了監視。”
“安監視的人不是你嗎?”陳雪頤笑著說,“昨晚怎麼沒回家住?怕家里的監視壞了?”
“可不是麼!”書音笑著說,“至住在別人家里,半夜沒有蜘蛛老鼠在床上爬呀~”
“有些人像是一塊腐,專招這些東西。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的蛋。阿音你說是不是?”陳雪頤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久經風霜的老狐貍笑。
書音早就在長中練就出一副風雨不安如山的本事,“您說是就是吧。我來就為了跟我講這事兒?那您大可不必呀,我要是想知道腐長啥樣兒,您發張自拍過來我不就懂了嗎?”
“……”陳雪頤沒有繼續和掰皮子,神嚴肅地說道:“你接近霍鳴是有什麼目的?”
“您覺得呢?”
“阿音,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都別拿公司這個項目開玩笑,你爸為了這個項目,甚至推遲了院治療,這是他全部的心。如果你私底下接霍氏是為了……”
“為了什麼?”書音起,雙手撐在桌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陳雪頤,“你不如管好你自己手底下的人,免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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