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璽和陸沛達的協議陸桀并不知,又一次在韓璽手上吃了虧,他也沒臉繼續留在這,據說連夜就回了京城。
而韓系和方梨兩人,在村子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床方梨才知道韓璽為什麼會帶來這兒。
竹樓的窗欞在晨里泛著清,方梨踩著木梯登上平臺時,被眼前的景象釘在原地。
遠的雪山像是被天神打翻了金漆,連綿的山脊線在朝下流淌著熔金般的澤,冰晶折的芒刺得人睜不開眼。
山腳下的云海翻騰著,時而漫過山腰,時而退去出青灰的巖石,恍若仙境。
“好看嗎?”
韓璽站在后,手里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玉米粥,白瓷碗沿凝著細的水珠。
方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指尖微微發:“這里怎麼會有雪山?白天來的時候并沒有在附近看到啊?”
“青峰鎮剛好在山坳里所以才看不到,這里海拔夠高自然能看到。”
韓璽把粥遞給,掌心的溫度過碗壁傳過來,“老夫妻說,一年里能看到日照金山的日子不超過三十天。”
方梨捧著溫熱的粥碗,看著他眼底藏不住的得意,突然噗嗤笑出聲。
“你故意的吧?”
轉頭看他,晨落在睫上,投下細碎的影,“陸桀帶我去看夜景,你就帶我來看這個,韓璽,你要不要這麼稚?”
韓璽挑眉,手替拂去落在肩頭的桂花:“我只是想讓你看更好的。”
他確實是故意的。
昨晚在臺球室看到陸桀著方梨的眼神時,心里那點蟄伏多年的占有就像野草般瘋長。
陸桀算什麼。
他能給的,他不僅能給,還能給得更好。
從十五歲那年在圖書館搶同一本書開始,他就沒輸給過那個張揚的家伙。
方梨咬著勺子笑,心里卻甜得像揣了塊。
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總在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地證明著什麼。
仰頭喝了口粥,玉米的清甜混著山野的氣息,熨帖得胃里暖暖的。
“回去吧。”
拉了拉他的袖口,“溫漾他們該等急了。”
下山的路比來時更難走,韓璽幾乎是半抱著才走完那段碎石坡。
林漠早已把車停在路口,見兩人過來連忙下車開門,目在方梨泛紅的腳踝上頓了頓,識趣地沒多問。
車子駛離山區時,方梨才看到手機上溫漾發來的十幾條信息,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的。
“梨梨!劇組那邊已經正式開拍了,我和學長下午三點的航班回京城,你倆趕的!”
回了個“馬上到”,轉頭看向韓璽:“溫漾他們下午三點的飛機。”
“讓林漠改簽到同一班。”
韓璽正在看文件,聞言頭也沒抬,“正好一起回去。”
下午三點,昆城機場。
溫漾正踮著腳在人群里張,看到方梨和韓璽走過來,立刻甩開周聿凡的手跑過去:“我的親娘!你們可算來了!再晚五分鐘飛機就要飛了!”
上下打量著方梨,突然低聲音:“昨晚……戰況如何?”
方梨的臉瞬間紅了,掐了把的胳膊:“胡說什麼呢,什麼戰況。”
“你一晚沒回來,別說是找了個地方純睡覺去了。”
溫漾眉弄眼,“韓總不遠萬里追來這,又了陸桀的刺激,昨晚就沒做點別的事兒?”
“沒有。”
周聿凡走過來,手里提著溫漾扔的背包:“好了,該登機了。”
飛機起飛時,方梨靠在韓璽肩上看云層。
溫漾和周聿凡坐在前排,正為了一本雜志爭得不可開。
“聽說陸桀昨晚就回京城了。”方梨輕聲說。
韓璽“嗯”了一聲,翻著財經報紙的手指頓了頓:“陸董那邊他需要一個代,港口項目對陸氏的重要不止是一個項目那麼簡單,他暫時應該沒時間再糾纏你了。”
方梨有些驚訝:“你早就算準了這個?”
“早就警告過他,是他不知道見好就收。”韓璽的語氣很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方梨心里無奈,沒再說話,只是往他懷里了。
晚上八點,飛機降落在京城國際機場。
行李提取人來人往,韓璽和周聿凡推著行李車跟在后面,林漠拎著幾個沉重的紙袋,里面裝著方梨在昆城買的特產。
方梨和溫漾手挽著手走在前面,嘰嘰喳喳地說著這次昆城之行的趣事。
“你是沒看見陸桀那表!”
溫漾笑得直不起腰,“著膀子站在那兒,活像個被拔了的!”
方梨被逗得笑出眼淚:“小聲點,別被別人聽見。”
“聽見怎麼了?”
溫漾挑眉,“他活該!誰讓他總纏著你……”
話音未落,方梨突然覺一勁風朝自己襲來。
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一對年輕男正快步朝自己沖過來,男人手里提著個黑的雙肩包,眼神兇狠得像要吃人。
“小心!”
幾乎是同時,溫漾和韓璽的聲音一起響起。
溫漾反應極快,猛地抱住方梨轉,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那個方向。
男人的包狠狠撞在后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呃!”
溫漾痛得悶哼一聲,臉瞬間慘白,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
“漾漾!”
方梨驚呼,扶住搖搖墜的好友。
韓璽扔了行李車,像陣風似的沖過來,一腳踹在男人膝蓋上。
伴隨著清脆的骨裂聲,男人慘著跪倒在地。
林漠隨其后,反手扣住人的手腕,將按在地上。
周聿凡也反應過來,立刻將方梨和溫漾護在后,警惕地看著周圍:“有沒有事?傷到哪里了?”
“我沒事……”
溫漾咬著牙,手捂著后腰,指間沒滲出鮮,但那鉆心的疼讓幾乎站不住,“那包里……好像有磚頭……”
林漠聞言,立刻扯開男人的背包。
幾塊棱角分明的半截磚頭滾了出來,上面還沾著水泥屑。
“!”
周聿凡忍不住了句口,臉鐵青,“居然敢帶這個!”
韓璽的臉已經不能用沉來形容了,那是一種近乎猙獰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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