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蝶 再來一次

晚上十點。

沉寂半個月的微信群忽然響個不停。

小碗：【我靠什麽況, 我才看到，秦聽晚怎麽你未婚妻了？@商澤淵】

瑞瑞：【聽聽知道這事嗎？】

阿彬：【澤哥跟聽晚也開始鬧緋聞了，果然長太帥也是一種煩惱。】

商澤淵剛從浴室出來, 空回了條：【我爸弄的。】

回完便坐去沙發上理工作。

沒一會，手機再度震了起來。

小碗：【妍妍沒生氣吧？】

阿彬：【還用說嗎？澤哥多半已經跪過板了。】

商澤淵這才擡了擡眼。

落地窗前, 程舒妍左手邊擺著厚厚一疊資料，面前展著電子畫板, 正聚會神地畫稿。

別說生氣了，從回來後到現在已經三小時，一直沒挪過地方。

商澤淵知道工作時不喜歡被打擾, 兩人也幾乎沒怎麽說話。

舉起手機，拍了張的照片，準備發群裏, 又覺得太好看了, 應該私藏。

程舒妍穿了件素長袖，袖口卷到肘部，胳膊白皙纖細。長發挽起，上面別著淺綠發簪。側著頭, 垂著眼, 一條踩在桌上, 另一條長隨意支著。整個人有種恣意灑的。

這張照片到底沒發出去，他點返回，轉而打字：【沒, 在畫畫。】

後面群裏說什麽他也沒再看了, 手機扔一旁，子往後，靠上椅背, 定定看了一會。

程舒妍很快察覺這道視線。

筆停，轉過頭，目對上。商澤淵沒說話，也沒有移開眼的打算，于是問，“幹嘛？”他這才輕描淡寫地開口，“群裏在討論你。”

“哦。”應。

太忙了，手機一直開著免打擾，也沒打算看任何消息。但聽他這樣說，還是配合地拿起來，翻看兩眼，而後直接站起。

商澤淵問去哪，說去衛生間找個板。

商澤淵笑，也站起，不不慢朝走過去。

當時程舒妍還調侃說，是準備到衛生間裏跪嗎？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摁在懷裏親。

沒有溫的輾轉廝磨，深吻，強烈而急|切，用力鎖著，舌纏之時，甚至帶著迫。

程舒妍猝不及防，但在反應片刻後，還是仰頭，環住他的腰|。

“叮”的一聲，發簪掉落在地，長發如瀑布般垂落，披散在白皙潔的肩頭，堪堪遮著他鼓起青筋的小臂。（在接吻啊審核，不可以接吻嗎審核大人）

從客廳到臥室的沿途，服四散落。

他鮮像今天這樣，急、燥，程舒妍明顯能覺到，他是帶著緒的。

所幸技過關，在如何制造愉悅這方面，他始終游刃有餘。

很快進了狀態。

窗外似乎起了風，枝條急促揮，在地面映出一道道錯的樹影。

臥室，呼|吸織，越來越急。

又是一聲|。

止不住輕。

以往他都會在這種時候吻，今天卻一反常態，垂著眼，居高臨下地看，問，“有話要說嗎？”

這種境下，能說什麽話？

完全沒法思考。

也是結束後兩人一塊煙，才漸漸回過味來。

側頭瞥了眼，商澤淵坐沙發上，手肘搭著膝蓋，臉頰鼓，深深吸了口煙，而後吐出。他始終沒什麽表，但明顯若有所思。

大概心不太好。

也對，兩人最近都忙，工作已經足夠焦頭爛額，偏他還要理商景中制造的麻煩，想來力不會小。

再思考一下他想聽什麽？

是稱贊？平時在床上都是他講sweet talk，今晚卻相對沉默，或許這東西也有來有往，到了。

雖然，事後說有點恥吧。

程舒妍轉面朝他，一言不發地出他指尖的煙，摁滅，隨即湊上前，環住他脖子。

商澤淵頓了頓，側過眼看。

開始親他，從臉頰，到耳垂，再到脖頸。

他上的味道好聞，檀木香混了沐浴，又帶了點淡淡的薄荷味煙草氣，幾乎是邊嗅邊親。

，熱，也很難招架。

他深吸一口氣，沉著嗓問，“幹什麽？沒爽夠？”

聲音含糊不清，“不是你想聽我說嗎？”

“嗯，”手掌摁在側，他道，“那你說。”

“喜歡。”

“喜歡什麽？”

埋首在他頸間，輕輕地啃，又湊到他耳邊，幾乎是用氣聲說了兩個字（自己腦補），而後撤開些距離，手仍然搭著他的肩，歪著頭看他，又補充，“和你。”

商澤淵明顯一愣，接著是笑，明知道會錯了意，卻還是被這明顯又直白的機撥到，他覺得可。

指尖在側輕輕挲，商澤淵懶懶地“嗯”了聲，說，“還有呢？”

“超厲害。”

“嗯。”

“很……”咬了咬下，有片刻的停頓。

兩人時常開腔調，再超標的話也說過。

怪就怪眼前燈明亮，他又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盯著看，像在等待一份答卷，難免人難以啓齒。

他見遲遲不做聲，替回答，“你想說，你很舒服。”

臉上微熱，點頭，“嗯。”

不過既然話已經被擺出來，也就沒什麽好害的了，接著又說，“就，很解。”

“嗯？”他眉梢微揚。

“我最近力很大，晚上畫稿思路有點堵，但跟你做完就通了。”

“？”

這種說法，他真是頭一回聽說。

服了。

商澤淵低笑一聲。

“我這麽好用？”

“當然啊。”回，然後重新抱上去，幾乎是掛在他上，著他耳邊道，“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這是破天荒主發起邀請，還揚言要在上面，他自然不會拒絕。

于是後半夜又是一場酣暢淋漓。

……

結束時已經淩晨兩點。

程舒妍進他懷裏，小憩了會。等聽到他呼吸逐漸平穩後，才悄悄撤離，隨手套了件服，輕手輕腳離開臥室。

晚上的事進行得突然，的工作還沒完。但也沒跟他說，不想他熬夜陪。

不過說他解并不是說說而已，思路確實通暢許多。

程舒妍一鼓作氣畫到天亮，怕白天神太差，又在沙發上瞇了一小時。再次醒來，不過七點鐘，定了早餐，手腳利落地洗漱穿，出門時，早餐剛好送到，給商澤淵留言：【睡醒自己熱一下，我上班了。】

八點抵達工作室，還沒歇口氣，便跟陀螺似的轉了起來。

近來需要趕進度，大家多都有點萎靡，唯獨程舒妍跟打了一樣，左手咖啡，右手茶，兩眼一睜就是灌。

丁助理怕熬壞，嘗試著勸道，“程老師，調研的事可以給我們，您今天午休稍微休息一會吧？”

“我看您眼睛下面犯青，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有嗎？”

程舒妍這樣問，但也不開空去看，手指將資料翻得飛起。

丁助理直接把鏡子懟面前，“吶，你看嘛。”

程舒妍掃了眼，不甚在意地笑，“好吧。”

“別真別熬壞了，咱還有時間，也不是那麽著急。”

程舒妍說，“沒事，習慣了。”

是真習慣了。

在國外讀書那會比這更誇張。

有課上課，沒課就自己惡補專業課和語言課，幾乎白天所有時間都用來學習，到了晚上還要去勤工儉學。

就這麽夜以繼日，記不得熬了多個通宵，最累的時候吃著飯都能打瞌睡。但沒辦法，要想出人頭地，必須付出比別人多百倍千倍的努力。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付出，才能年紀輕輕闖BW總部，到如今也算小有名氣。

丁助理還杵在辦公桌旁，苦口婆心地勸，程舒妍擺了擺手，他去把計劃表打印出來，十點半召開急會議。

會議上，更改了時間計劃。準備將接下來兩個多月的工作，盡量在一個月完。

大部分工作由牽頭，其他人只需要配合，所以對別人來說，工作量不算驟然加大。

後來散會時，幾個小助理湊上來，七八舌地問原因。問是不是這邊的工作著急收尾，們下半年真的要去意大利了。

程舒妍正低頭回消息，起初沒應。

直到進辦公室前，才反應過來他們還跟在後。

揣起手機，沒由來地問了句，“你們想出去玩嗎？”

“想啊！”

“當然想！”

幾人異口同聲地應。

程舒妍說，也想。

所以才想在六月之前結束掉手頭所有工作，給大家放幾天假。

這樣就可以跟商澤淵他們去冰島，也不算爽約。

就是不知道事進展會不會順利。

*

接下來幾天，程舒妍一直連軸轉——白天上班，晚上趁商澤淵睡後熬夜畫稿。

大概熬得太狠，以至于記憶力變差。周四那天出差，車子已經向著機場開了，才想起來重要文件沒帶。

剛好商澤淵也要出趟國，航班在晚上，時間相對沒那麽張。上午開完會後，他回家洗了個澡，順便拿護照和行李。

程舒妍電話打來時，他剛換好服。

“商澤淵！你這會在家嗎？”語氣火急火燎。

“嗯在，怎麽了老婆？”

“太好了，你去書房幫我找一下，第一列第二排那裏，有沒有一個的文件袋。”

“好。”商澤淵應，起去了書房。

電話抵在耳邊，他按照給的方位，輕而易舉便找到了，“有，在家裏。”說著，他手去拿，也不知是文件袋沒扣好還是怎麽，剛出來，裏面的文件直接撒了一地，他蹙眉，輕“嘖”了聲。

程舒妍沒察覺，只道，“好，我馬上回家。”

掛斷電話，商澤淵蹲下去整理，又一一疊好，放回去。

基本都是一些資料、合同、報表。唯獨有一張尺寸大于A4，他撿起，隨手翻轉過來，接著，整個人頓住。

這張紙有厚度，也有質，右下角蓋著BW的章，簽著五個人中英混合的名字，而最上方是三個燙金字——調任函。

……

半小時後，程舒妍終于趕回家裏。

彼時商澤淵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側對著門口，著煙。面前的茶幾上擺著一杯酒、一盒煙，以及一個的文件袋。

正是需要的那個。

程舒妍匆忙上前，拿起，又匆匆撂話，“我先走了。”

轉，剛邁兩步，商澤淵忽然開了口，“等會。”

腳步頓，回看他，問，“怎麽了？”

他垂著眼，將煙摁滅，語氣淡淡地提醒，“不檢查一下？”

“哦，對。”

手機塞進包裏，包挎在肩上，打開文件袋，開始一一核對。

核對一遍之後，作稍頓，很快又進行了第二遍。

商澤淵側眼瞥，“東西，是不是？”

程舒妍點頭，“了張……”

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拎起一張紙，往茶幾上一拍。

伴隨“咚”的一聲響，他冷聲開腔，“調任函。”擡眼，再度看向，“對嗎？”